“白大哥,宗門里的劍式空明相,應當能讓你短時間擺脫這陣法的控制。”六青也是傳音道。
“有多短?”
“我不修此相,所以以我來施展,最多三個呼吸間。”六青也是有些尷尬地說道。
“三個呼吸間嗎?”東方白的神色也是有些復雜:“應當是夠了。”
“小子,我勸你還是別費勁了,莫說是現(xiàn)在的你,哪怕是讓你憑空高出幾個境界來,你也破不開它。”陣奴本就臉色偏白,此刻笑笑而語,倒是顯得格外駭人。
“陣奴,我要是再聽見一句多余的廢話,你這個月的血供就不要來領了。”段游冷冷一句,也是嚇得陣奴直接操控陣法,向著東方白吸引人襲擊而去。
瞧著這避無可避的可怕攻勢,東方白卻是偏頭一笑道:“你們,怕疼嗎?”
或許是問題內容有些突兀,柳青禾一眾人也是愣了一下,但還是齊聲道:“不怕。”
“六青,在攻勢到來之際,給我加持空明相,”
“同時,你們每人都拿出銳器,從中指指尖取出一滴鮮血來,要快。”
東方白話音剛落,對方的第一波攻勢便緊跟而來,短暫不受那血引陣的影響,東方白也是在盡全力抵擋著。
“李浪,你TM的在搞毛,給老子麻溜的。”東方白余光之下,卻是發(fā)現(xiàn)一眾人等就差李浪了,所以當下也是忍不住暴了粗口。
“老大,不是我不想快,只是我……”李浪話音未落,便只感自己中指有什么突兀液體聲嘩嘩而出。
偏頭一看,原來是柳青禾將李浪懸在空中的小刀給善意地按了下去。
“以血為道,”
“遁,”
手決落下,東方白也是只感一個憑空的漩渦出現(xiàn),在瘋狂地吸涌著自己體內的血氣,也就是眨眼時間,東方白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而緊接著便是熟悉的空間變換,只是這個過程不像先前的空間傳送陣法那般平順,包括東方白在內的一眾人無不都是齜牙咧嘴地喊聲過來的。
再之后,一切都似乎塵埃落定,
而另一邊,本以為是絕殺攻勢過后,卻是發(fā)現(xiàn)東方白一眾人似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不見蹤影。氣得那三皇子朱寧也是差點沒當場昏厥過去。
平靜下心神,東方白一眾人等也是開始不自覺地打量起了四周,毫無疑問,他們此刻正處在一個極為寬大的甬道當中,廊道寬約十余丈、可縱身長度卻是一眼望不到邊,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這甬道當中的光線并不是太好,畢竟兩邊泛黃巖壁上的長明燈也是分布得過于零星。
雖然這近乎封閉的環(huán)境有些怖人,但他們這些人也不是普通人,當下還算是表現(xiàn)得極為安靜,只是片刻之后,那顆躁動的心卻是再也平穩(wěn)不下來。
原本左首正常的石壁上,卻是突兀情景變換,一縷縷火紅之炎也是盡布其上,好似一副生動的火炎長壁畫,但伸手觸碰,卻是一觸而進,只是手還未真正觸碰到,便不自覺地抽手而回,因為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可以炙心得恐怖高溫。
再偏首,右邊巖壁卻是變幻成了一副長長的水之壁畫,伸手去碰,卻是一股熟悉的滋潤感覺傳來,抽手回來,原本蘸滿水的手卻是干凈無比,好似有一層無形的濾網(wǎng)將這些東西給徹底隔離在了另一旁。
抬首望去,風之律動也是盡顯無疑,忍不住的東方白,也是縱身上去微觸了一下,緊緊是微觸,饒是以東方白這等身體強度,都差點是手指頭少了一截。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李浪走到右首壁旁,卻是一臉舒適地感受著來自水行之力的滋潤。
“李浪,我看你也是挺喜歡玩水的,要不我來幫你一把?”東方白話音一落,還未等得李浪回應,便只見李浪整個身子被東方白給狠狠按在右首水壁之上,只是水壁至多容納了一個手掌大小,其他身體部分卻好似巴在了實打實的墻壁之上。
“果然是這樣。”東方白也是印證了心中所想,只是他不明白這樣的巖壁留下來,究竟是所為何故?
“老大,你要試這墻壁的虛實,你早說呀。”李浪后退幾步,也是從玄戒中取出了一柄戰(zhàn)錘模樣的器物,只是這錘形之上隱隱有銀光流轉,顯然這不是什么凡器。
“老大,這可是我斷空門的震門寶器,撼天錘,”只見李浪步伐分而立之,將錘器掄圓,也是直直沖著那水形巖壁而去。
水行巖壁完好無損,倒是一臉不服氣的李浪,好似要再來一下。
“行了,自己的虎口都還在震顫,還逞什么能?”東方白打斷一聲,也是眉頭緊皺地再次打量起了周圍的一切。
這血遁之術,是東方白第一次使用,所以對其空間的方位把握也不是太準,現(xiàn)在唯一能確定的是,距離方才那個地方,他們應該是身處東南之位。
“水無形無相,卻又無孔不入,此番卻是被人以手段佇立為墻壁之形,而且以這縱身之長,建造之人其實力可見一斑。”透過水行墻壁,六青卻是好奇而又驚嘆地上前道。
“而且最恐怖的是,左首火炎,右首水行,抬首風力,這五行內外卻是都有兼具。”東方白也是接著道。
“也不知我們是否因禍得福,進入傳承異空間了?”東方白喃喃一聲,聲音里還是有些惆悵,總不會這一遁,便出了這天武空間吧,那可真是欲哭無淚了。
傳承異空間,古籍有載,自無盡歲月以來,一些大能實力者為選拔傳承者,會以大手段開辟一些平行于當前世界的異空間來。
當然了,開辟異空間,費財費力,一般來說,也是只有極少數(shù)實力強橫的大能者才會去做,畢竟對于他們那種層次的人來說,突破太難,但萬事都是在修行,這傳承之地,或許也能成為他們未來突破的一個契機,畢竟天道輪回這種玄乎的東西,誰人又能言語得明白。
機遇然然,但同時也是危機重重,畢竟一座異空間來之不易,其中防御大陣,個中機關,想來也是不少。
而且以大能者的眼光選擇弟子,自然眼高一切,所以即便有緣進入傳承地,丟下性命的也不在少數(shù),至于什么能得到逆天傳承,一飛沖天的,那樣真實存在的,實在太少太少。
所以,東方白還是在時刻想著如何能先離開這種地方。
未知即無限可能,但可能之中既包涵機遇,也包涵大殺機。
富貴險中求的道理,東方白不是不明白,但就此刻而言,東方白還是覺得沒有非到那一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