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解圍
就在剛才和云涯卿對視的瞬間,云涯卿不卑不吭清澈的目光并不像是一個被人揭穿老底的人應有的目光,而且他們對視時,不知為何他感覺心里一陣異樣,很想保護她。
這種感覺沒有由頭,也許是因為云涯卿是那個人要保護的人吧!
沈海天看向夜懸,心里微沉,璽竹寒長了一張娃娃臉,讓人覺得親近幾分,但夜懸就像是在寒湖里經歷百年錘煉出來得一把利劍,劍未出鞘,便讓人感覺到了他的冷。
他緩過神來道:“本來是要處死她的,但她一夕之間修為被廢,從此不能修煉,所以朕網開一面,將她發配北獄,自生自滅。”
“那她怎么又回來了?”夜懸冷道。
沈海天搖了搖頭,嘆息道:“當年朕見云遲天賦異稟,便做主讓太子和云涯卿立下婚約,可是當年事發突然,群民憤怒,朕迫于壓力,便草草的下旨將云涯卿發配北獄,可如今三年過去,太子也到了該立正妃的年齡,故而才將云涯卿召回帝都。”
“本來應該馬上將婚約廢除,可太后去世,婚約廢除儀式也就被推遲了。”
一番話說得毫無破綻。
如果不是沈海天知道一部分真相,只怕他自己都要信了這番話。
可惜當年他一時心軟沒有殺了云涯卿,若知今日,三年前他就該毫不猶豫的處決了云涯卿。
然而他不知道,就是因為當年他的一時心軟,才讓他后來繼續坐在這皇位上。
璽竹寒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可是既然沒有解除婚約,那現在怎能殺了云涯卿。而且當年的事情云涯卿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怎么今日五大家族還想殺了她,這五大家族也不是什么德高望重之輩,竟然是這般不理智的人,虧得還是五大家族。”
不管當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云涯卿是不是真的殺害了云遲,憑噬沌國的實力早晚會查個水落石出,現在云涯卿是那個人要保護的人,他自然得向著云涯卿。
聞言,沈海天臉色微微一僵,很是難看。
五大家族是瀾滄國的頂尖勢力,五大家主見了他都不用行禮,然而在璽竹寒嘴里竟變成了這樣。
這是在打他沈海天的臉,然而他還不能反駁。
“使者說得是,回頭朕一定會說說五大家主。”
夜懸無語的看著璽竹寒,不禁為噬沌國的未來堪憂。
璽竹寒摸了摸鼻子,不解道:“你看著我干什么?難道我說得不對,五大家族確實是太上不得臺面了嘛!”
沈海天:……他剛剛都表態會說說五大家族了,難道璽竹寒還要他懲罰五大家族嗎?
五大家族的家主。
他說說還可以。
懲罰?
他還是不能的,畢竟如今是五個大家族牽涉其中,而不是一個家族啊!
他雖然貴為一國之君,但這個世界強者為尊,哪怕是帝皇,實力不夠,還是得伏低做小。
這也是幸好他也是武靈王強者,否則……他這帝皇的日子過得不堪設想。
但……
沈海天眸光一閃,道:“使者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嚴厲處置。”
雖然動不了其他幾個家族,但云家已經沒落了,云橫從武靈王掉到武靈將,就算沒有使者發難,云家也會被擠出五大家族。
如果這件事由他親自做,正好可以迎合使者。
此時在云家將一屋子東西摔得稀巴爛重傷臥床的云橫還不知道將大禍臨頭。
璽竹寒看都沒看沈海天一眼,疑惑的目光看著夜懸,不明所以。
夜懸無語的動了動唇,這就是他將來要侍奉的主君啊!
無形中,他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隨即他將目光轉向沈海天:“既然話都說清楚了,那我們和云涯卿就走了。”
長時間沒有等到回答的沈海天反應過來:“啊!哦,好好好。”說著就要送他們出宮。
夜懸微微擋手:“不必。”
說完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
璽竹寒疑惑的看了夜懸背影一眼,笑嘻嘻的沖云涯卿招招手:“走吧!云丫頭。”
為了云涯卿,他可是提前進了這破皇宮。
云涯卿皺了皺眉。
云丫頭……
這個稱呼……還真是讓她覺得不習慣。
“云涯卿多謝二位解圍。”雖然她不需要,但別人好意相幫,她道謝也是應該的。
璽竹寒笑呵呵道:“云丫頭,你還真是客氣,不用謝,不用謝,只要以后幫我美言幾句就行了。”
云涯卿:?
別叫她云丫頭好嘛?
他們雖然見過幾次面,但他們真的不熟。
而且這稱呼像長輩叫小輩一樣。
璽竹寒這年齡,看著也就比她大兩三歲。
夜懸拉住璽竹寒,制住他的話頭,冷道:“云姑娘,你今日得罪了五大家族和你們的陛下,以后好自為之。”
說完,轉身就走。
一如他的性格。
留下云涯卿在原地摸了摸鼻頭。
這兩個人一個冷,一個熱,怎么玩在一起的。
“云丫頭,你要保護好自己啊!如果實在不行,就到天香園找我。”璽竹寒被夜懸拉著扯開喉嚨喊道。
云涯卿無語的搖了搖頭。
黑衣少年會被氣死吧!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告訴了別人他們落腳的地方。
不過以他們的實力,也不懼別人去找他們的麻煩。
不說他們噬沌國使者的身份,讓人想巴結都來不及。
就說他們的修為,那也是瀾滄國頂尖的實力。
黑衣少年武靈王,白衣傻缺武靈將巔峰。
都是絕對的絕世天才。
上等國真的是臥虎藏龍,并且靈氣濃郁,否則就算是絕世天才待在瀾滄國,也不會如此年輕就能到達武靈王。
不過從兩人今日的這番舉動來看,至少目前不是她的敵人,她也可以喘口氣了。
但為什么要幫她?
從白衣傻缺得話來看,不難聽出有人請他們幫她。
誰?
難道是他……
她搖了搖頭,怎么可能?
北獄是瀾滄國的流放之地,如果他是上等國的人怎么會被關押在北獄。
究竟是誰?
她現在懶得多想了,折騰了一日還是回去好好睡一覺比較重要。
“你拉我走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對我多兇,現在我有這么好的機會可以刷好感,你怎么就拉著我走呢?”璽竹寒氣呼呼道。
夜懸看也沒看他一眼,聲音的冷降低了幾分,但依舊是冷,但比起對旁人,已經算是很溫和了。他道:“他什么時候對你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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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魚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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