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莫驍有什么好?
不會在你忘帶鑰匙的時候,請你去家里坐坐并給你做飯。也不會在你每天陪他跑步時,說聲早安。不會在你冷的時候,披件外套。更不會在圍追堵截他那么長時間后,一時心軟答應你。
可即便他有萬般不好,可我心里就是一如反顧的稀罕他。也樂此不疲的圍追堵截,然后看他冷冰冰地拒絕。
或許,年少輕狂的心總是想要征服點什么,以此來證明自己狂妄的本事。也好像在慢慢叛逆的心里,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在騷動。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堅持多久,但只要莫驍出現在我眼前一天,那我心里對他的喜歡就會隨著日出日落,每天都多一點。
而且,我還以防萬一哪天我生病了,把他忘了。專門準備了一本筆記本,來記錄我跟莫驍的點點滴滴。
也幻想著等哪天老了,走不動了。就買套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房子。我坐在落地窗前,捧著散發著濃濃墨香,青春美好年華,懵懂情感的日記本,回憶著我年輕的歲月芳華。
橘貓肥胖的身子慵懶地趴在我的腿上,均勻地呼嚕聲像是陪伴我歲月的上課鈴聲,很吵卻又很微妙。
微風透過窗,輕輕吹著我早已花白的頭發,吹開我不經意間散落眼角的淚水,吹淡我那顆或許早已對莫驍不在喜歡癡戀的心。
可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幻想我還沒有長大,莫驍還在我眼皮底下晃悠。
我空空如已的兜里,也沒有可以買那樣房子的金錢。
所以,一切都還未發生,我不喜歡莫驍了,還能喜歡誰呢?
我癡癡地望著球場上與剛才判若兩人的莫驍,傻傻地想著喜歡讓一個人多不容易,難道真的就這樣放棄了?
正想著,卻見莫驍冰冷的雙眸投射過來。我正想心虛地錯開,卻不想他微斂的雙眸,如同春天散開的桃花,落在他輕微揚起的嘴角。
發梢來不及留下的汗珠,像是清晨青蛙跳進水里,散落在荷葉上的水珠,晶瑩剔透。
然后蕩啊蕩,蕩進水里漫開一陣漣漪,漫進我的心里。
好吧,我承認自己又特別沒出息的陶醉在莫驍的笑容里,再一次交出了自己的內心。
沐月見我望著莫驍發呆,可能意識到了到手的鴨子又快飛了,。微微一錯身擋在我的面前,遮去我眼中獨好的風景,“阿秋,你還沒回答我的話。”
阿秋?思緒回歸男孩,我不禁對沐月給我隨便起的名字嗤之以鼻。
還阿秋,你怎么不直接叫我小秋,或者秋啊!免得別人不知道我這名,跟充話費送的似的這么不走心。
同時,我心里也在想,若是沐月待會兒再說出什么影響我跟莫驍,單純的不能在單純的感情的話來。
我是抓花他的臉,還是揍得他連谷阿姨都認不出?
腦海中的兩人小人,因為這事打得不可開交。正難舍難分時,屬于第三方的聲音冒了出來:和平解決,下周末他要拍封面,不能揍臉。
沐月見我不說話,以為我嚴肅地思考這個問題,便退到一旁不在打擾我。
他一退,我立馬抓起包撒丫子就跑。連身后沐月跟唐笑急切的喊聲都置若罔聞,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離他遠點,這樣我就能控制住自己這雙想要沐月他的手。
可我光想著跟鴕鳥似的跑了,竟然忘了球場上還有我心心念念的莫驍,還有跟我是“情敵”的梓墨。
頭也不回的跑了很久,實在跑不動的我才筋疲力盡地捂著肚子,靠在一旁的燈桿上,喘著粗氣。
休息了一會兒,等身體恢復如初充滿了戰斗力。我才悲哀的發現,剛才光想著跑了竟然沒看路,跑到了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看看四周,除了來來往往人,就是疾馳而過的車。別說認識的人了,連個眼熟的都沒有。
停在原地就真的只有做吃等死的份,往前走走或許還有機會。
秉承著這句真理的我,摸摸比臉還干凈的兜,只好化疲憊與動力,慢慢往前走去。
大概走了十多分鐘,我才發現前面有個花園。里面除了一些鍛煉身體的老人,還有一些陪著孩子來玩的父母。
我仿佛看到了兩塊錢的鈔票對我招手,可就這么突兀的過去跟人家開口要錢,多少也有點舍不開臉面。況且我渾身上下的打扮,也不像是個缺錢受苦的人。
苦情戲行不通,那就只好舍臉皮了。
想到這,我咬咬牙一狠心,抬腳進了公園。
我像個小偷踩點似的觀察著每一個人,尋思著看看有沒有看上去面善的爭取一次性成功。
可任我在花園里兜了大半個圈子,也沒找到合適的人選。
我心里不禁有些氣餒,正打算放棄時,卻發現不遠處溜冰的人群里,有個人挺眼熟。
高高瘦瘦的模樣,可不就是那天晚上,被夏知冬早戀女友叫做哥哥的男孩嗎?
我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在朝我招手,忙顛顛地跑到那群少年,堆起自認為好看的笑容對著那名男孩揮著手。
那男孩看到我,也有點吃驚。只是他很快反應過來,隨后跟一起的男生說了幾句,然后一個炫酷的側滑來到我面前,朝我伸手,“你好,我是時洛,就是夏知冬早戀女友的哥哥,時軒。”
我瞅瞅眼前那雙修長如玉的手,心里尋思著背著莫驍,跟別的男生握手到底有些不合適。
可轉念一想,我有事有求于人家,不太禮貌也說不過去。思來想去,我用手稍微碰了下時軒的手,輕快道:“你好,我是夏知冬的妹妹,夏知秋。”
時軒的表情突然有些不可置信的凝固,搞得我心里一沉,暗想自己長得有那么差勁嗎?連說是夏知冬的妹妹,都沒有人信?
可表面上我還得擠著笑容,看著還沒反應過來的時風,云淡風輕道:“怎么,我們兄妹倆長得不像?”
“沒有。”時軒可能從我話語里聽出了強壓怒火的意味,陪著笑,“夏知冬從來沒在我們面前說過,他還有一個妹妹。所以剛才,我有些失神。”
隨著時軒的話落下,我好像又聽到了自己把后槽牙咬的咔咔作響的聲音。
相隨著的還有緊握拳頭的噼里啪啦的響聲,以及腦海中夏知冬被我揍成豬頭的畫面。
竟然沒跟別人提過我的存在,我這是有多見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