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寰約定好參加舞會后,他就離開了實驗室。他想準備一套禮服,可是18世紀竟然沒有商店賣禮服,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找約翰借了一套。
舞會在第二天晚上舉行,當天晚上鄭寰飛進了莊園,預先偵察了一番。
莊園的主建筑有兩層樓高,建筑呈“T”字形,建筑外貼滿了紅色的瓷磚。雖然是晚上,但是建筑內部非常明亮。這樣明亮的燈火需要消耗普通家庭半年的蠟燭和煤油。
鄭寰沿著窗子飛行,他越過每一扇窗戶,想要找到神秘人的線索。他忽然發現自己很愚蠢,神秘人戴著面具,穿著披風。他可以是莊園內的任何一個人,而鄭寰卻無法發現他。
幸運的是,鄭寰在二樓發現了線索。
那是一個儲物間,房間里沒有一點燈光。一般人都沒辦法看清楚里面的東西,但是鄭寰現在是鳥兒,鳥兒的眼神更適應黑夜。鄭寰在一堆雜物里發現了斗篷和面具。
鄭寰鎖定了房間的位置,他心中有了一個方案。他要守株待兔,在這里等到那個神秘人。他需要神秘人的知識和經驗。
第二天晚上,鄭寰穿上了約翰的禮服。他的衣服口袋里裝著一封親筆信,他要把這封信交給神秘人。心他來到一個路口,一輛馬車已經停在這里。鄭寰打開了車門,約翰把他拉上了車。
“你可不要惹是生非,我是冒著被開除的風險在名單里添上你的。”約翰說。
“沒事,老兄。”鄭寰說:“事情很快就解決了。”
馬車顛簸著來到城市北部,丹尼斯莊園的大門已經敞開。門口的空地上停滿了四輪馬車,達官顯貴們相互交談,彼此敬禮,邁著優雅的步伐進入大廳。鄭寰和約翰在他們之中,就像兩只土雞混進了孔雀的巢穴。
他們灰溜溜地進入舞池,鄭寰對約翰說:“我有私人事務要處理,我們一會再匯合。”
約翰緊張地看著鄭寰:“你可不要惹麻煩,老弟。”
兩人就這樣分開了,鄭寰悄悄走向大廳里的走廊。他想要去哪個房間,尋找神秘人的線索,運氣好的話還能碰到他本人。
鄭寰沿著舞廳邊緣緩慢移動。在舞廳中央,淑女和紳士翩翩起舞。裙擺隨著音樂的節奏舞動,就想一朵朵開放的玫瑰。舞廳邊緣,丹尼斯家族的仆人來回走動,他們的托盤上是魚子醬和松酒,客人們借著享受食物的間隙隱秘地交換信息。
鄭寰就要離開大廳了,他緊張地觀察著舞廳。太好了,沒人注意到自己,鄭寰急忙抓緊時間離開了聚會。
他在走廊穿行,很快來到了儲物室門口。令人驚訝的是,儲物室的門是開著的,鄭寰毫不猶豫地進去了。
他掩上了房門,觀察著房間內部。神秘人的面具和斗篷還在屋子里,這說明他本人也沒有離開莊園。鄭寰在房間里搜索,可是房間里沒有其他線索了。他失望地留下一張信封,信里有他的個人信息。他的目的達到了,是時候離開這里了。
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鄭寰一腳踩空,他踩到了什么機關。房間的墻壁上傳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鄭寰轉過頭,他看見墻壁上出現了一個暗門。
這個發現真是意外,鄭寰心想。他不假思索地進入了暗門。
這是一件密室,他進去的時候,房間的油燈自動點亮。鄭寰疑惑了一會,才看出機關所在。
鄭寰腳上踩著一個踏板,他踩上去后,油燈的閥門被打開。煤油滾入燈座,被燈芯點燃。真是劃時代的設計,鄭寰心想,這座密室的主人不一般。
他在房間里踟躇著,進門的左邊是書柜。書柜里一半的書是拉丁文,另一半是英文和法文。鄭寰隨意翻開一本書,里面赫然描述了能量守恒定律。這個定律直到19世紀才成為科學家的共識。
這本書的作者一定是天才。
鄭寰又轉身,他看見門的右邊是各種武器。長劍,短劍,匕首掛在墻上的上面,手槍,步槍,獵槍則掛在下面。看來這間房間的主人真是能文能武,鄭寰有點擔心自己貿然闖入,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就在鄭寰將要離開時,他的身后被什么重擊了一下。
鄭寰醒來的時候,他看見自己被捆綁在一張椅子上,他的手腳被繩索固定住,一點也動彈不得。
那個戴面具的神秘人站在他對面,他手握皮鞭,一言不發。鄭寰下意識地低下頭。
“什么人要你來的?”神秘人問。
鄭寰想要回答,但是他發現自己只能發出嗚嗚聲。神秘人見了,他把鄭寰嘴上的布條摘去,鄭寰這才說:“自己人,自己人。”
神秘人立刻把布條塞回鄭寰的嘴里。半分鐘后他才再次讓鄭寰說話。“小聲點。”神秘人說:“不然你別想活著出去。”
鄭寰立刻說:“我是富蘭克林公司的雇員馬修,我也是你的盟友。我知道那天教堂里的事情。”
神秘人身體僵住了,他繼續問:“還有呢?你還知道什么?”
鄭寰說:“你去港口和英格蘭的軍人交易,然后回到這里,我都知道。”
神秘人聽了一言不發,鄭寰嚇得的呼吸都暫停了。他半天才說:“你知道的太多了,先生。我不能讓你活著離開這里。”
鄭寰急忙說:“聽我解釋,聽我解釋。我是你的盟友……”
但是神秘人不再開口,他收起鞭子,從大腿上抽出一柄匕首。他那匕首指著鄭寰,說:“我給你個選擇,你是要服用安眠藥再死,還是直接死?”
鄭寰支支吾吾地想要辯解,但是他做不到——他的面前是一柄匕首。鄭寰越解釋越慌亂,他什么也說不出來。神秘人見了更加煩躁了。
他湊近鄭寰,鄭寰不由得閉上眼睛。他等待著自己的血管被割斷,可是什么事也沒有發生。
鄭寰睜開眼睛,他的大腿上坐著一只烏鴉,烏鴉眼睛血紅,它一邊尖叫,一邊張開翅膀,嚇唬著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