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人形怪物中,最矮的也有五米高,各個都長著一身的橫練肌肉,體大如龍,簡直就是現代版的泰坦巨人。
但這并不是薛武將它們看做為怪物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他在自由視覺之下,竟看不見它們的紅色身影。
這就意味著,它們都已經流失了所有生機,屬于死物。
如此才不會在自由視覺的注視下,化作紅色身影。
但奇怪的是,這些家伙身上也沒被死靈附體,不屬于死靈生物范疇。
薛武一時搞不懂它們的存在方式,所以才將它們當成人形怪物。
轟隆~!
八頭人形怪物忽然一擁而上,瞬間將那巨型突刺粉碎,圍殺宮谷蘭。
宮谷蘭雖看上去小老太的模樣,但身子骨還相當硬朗柔順,竟如蜻蜓點水般,在人形怪物那毫無靈能波動,純粹只依靠蠻力的拳腳之間飛來飛去,愣是躲開了所有攻擊。
“你當真不愿收手?”宮谷蘭以略顯滄桑的聲音喝道。
“覆水難收,我已沒有回頭路。”
“況且,只要再給些時日,整個荊州城包括你在內,將無人會是我的對手。”
“那我又何必收手呢?”
混戰之中,一道熟悉的聲音分別從四頭人形怪物口中傳出來。
薛武瞬間將其認出,此聲之主人,正是左丘凌云。
然而,當薛武透過光墻將整個布滿突刺的空曠洞穴觀察一遍后,卻沒有發現左丘凌云的半點蹤影。
“天外天,人外人的道理,你還不明白嗎?你這是自取滅亡。”
“就算你在荊州無敵了,那放眼整個聯邦呢?比你強大的存在多的是。”
“你如果繼續瘋狂下去,遲早會將我左丘家,也拖入萬丈深淵。”宮谷蘭繼續勸說自己這個不孝的長子。
“但也有可能是帶往絕巔,成為天下之主。”左丘凌云通過另一頭人形怪物傳話道。
他其實想說自己并不在乎左丘世家的生死存亡,只求能達到目的,恢復以及壯大自己的修為和勢力。
但考慮到自己這個母親畢竟已經先一步跨過了那道進化門檻,成為了王者層次的生命,有極高的利用價值,所以他還不準備將底牌秘密都暴露出來,徹底撕破臉。
“你入魔了。”宮谷蘭最后勸道。
“不瘋魔,不成活。”
“你們這些老家伙就是只知道畏畏縮縮,所以才會被人趕出魔都,淪落至此。”
“人家都欺負上門了,還不知道殺回去,十倍奉還。”
“呵呵~你們想當烏龜就自己當去,我可不當。”
左丘凌云一邊表明態度,嘗試說服宮谷蘭,一邊卻是操控人形怪物下死手,在橫沖直撞的追殺中,將數十上百個巨型突刺粉碎砸爛,清空一大片洞底區域。
“逆子,你眼里可還有我這個當母親的?”
“別再執迷不悟了。”
話罷,大量金黃色的靈能從宮谷蘭體內迸發出來,循環形成一種領域。
在領域之中,那些被粉碎摧毀的突刺,盡皆恢復還原,仿佛突刺森林一般,屹立在洞穴底部,把八頭人形怪物困在其中,施展不開拳腳。
從發現自己被恐怖的陣法困在這里那晚開始,一直到現在,宮谷蘭都沒有真正出過手。
因為這個陣法不但隔絕了天地靈能,無法讓她得到補充和加持,還一直吞噬著她釋放出來的靈能,企圖將她榨干耗盡。
忌憚于這點,在沒有找到破陣辦法之前,她都不想做無畏的靈能消耗。
否則,左丘凌云即便耐她不何,也能慢慢耗死她。
“沒有的話,你早就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且聽孩兒一句勸,乖乖讓我種下心靈咒術,起誓永遠忠誠于我,永遠不背叛我,永遠為我驅使,我便放你回歸。”
“這是最后一次勸你了,你考慮清楚,不著急答復。”左丘凌云語氣淡然,字里行間,根本沒有多少對母親的情緒。
“住口!說的還是人話嗎?你這個畜生。”
宮谷蘭被這一番話徹底激怒,抬手間猛然在領域之中,釋放數以噸級的沉重壓力,壓得八頭人形怪物動憚不得,肌肉骨頭傳出金屬一般的碎裂聲音。
緊接著,領域中的突刺仿佛活了過來,變得富有韌性,竟如蛇身一般扭動著,突然加速穿透人形怪物的身體。
錚錚錚~!
類似金屬撞擊的摩擦聲不斷在洞穴中回響。
不一會兒,八頭人形怪物便在恐怖的壓力中,被數十根突刺肢解分尸,碎成一塊塊,找不出任何一處完好的部分。
綠幽幽的粘稠血液伴隨著肢體肉塊,散落一地,給人一種陰森恐怖之感。
“哈哈哈~我說過,不著急答復,今晚就先這樣,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希望到時候,你不要再讓我失望,”
左丘凌云的聲音,仍然可以從那些破碎的肉塊之中傳出。
他今晚又消耗掉母親宮谷蘭的一部分靈能,并且對她下了最后通牒,已經達成了來時之目的。
“滾~!”
宮谷蘭怒喝一聲,猶如滾滾雷霆,響徹洞穴每一個角落,久久不息。
等到回音消停,偌大的洞穴頓時歸于死一般的寂靜。
宮谷蘭斂去領域,將僅剩下一小半的靈能收回體內,此時孤身站在血肉碎塊之上,林立突刺之間,不知在想些什么。
枯竭的地下河甬道,連通洞穴高層石壁的出口位置,薛武拿著天訊,隔著光墻,默默將剛才整個過程都拍了下來。
“宮谷蘭果然被左丘凌云困在這里了。”
“石博厚老大說得對,這老匹夫狼子野心,早就被利欲熏心了。”
“他連自己母親都不放過,又如何會放過當年跟自己妻子通奸的段爺爺呢。”
“結合這么多線索看來,左丘凌云這老匹夫,十有八九就是那個懸賞殺死段爺爺一家數十口性命,并害得我如此遭遇的幕后黑手。”
薛武咬牙強忍著現在就去找左丘凌云報仇的沖動,細細消化他剛才跟宮谷蘭的對話。
“宮谷蘭應該知道不少其中的隱秘,而且她似乎認識我。”
“也許,她就是這一切謎團的突破口。”
想到這,薛武伸手碰了下眼前的透明光墻,發現自己的手指依然能穿透過去。
他有些不解,陣法似乎對他不起隔離作用。
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薛武單腿一蹬,從距離洞底還有二十多米的甬道口,越過厚厚的陣法光墻,跳了下去。
當他剛從光墻外穿越進來,還處于墜空狀態時,宮谷蘭便察覺到他的氣息,回過身來。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