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花溪一早收拾好了一些必要的物品就要出門了,兵部尚書在臨走之前反復叮囑花溪不要將此事告訴任何人。
漱芳閣,秋葉蕭條。
花如海和花氏正在吃早飯,花溪拿著包袱,輕步邁入了漱芳閣內。
“爹,娘。”花溪叫喚了一聲。
“溪兒,你來啦,快些坐下吃飯。你拿著包袱做什么?”花氏問花溪道。
“爹、娘,是這樣的,我想出去散散心,近日來,我一直觸景傷情,心里頭悶得很。”花溪說道。
“那你要去哪兒散心呀,這西邊還在打戰呢!”花氏一聽女兒這樣說就不由地擔心起來。
“我就想去南方轉轉,游歷一下祖國的大好河山。”花溪的眼睛微微下低,不敢去看花氏。
“不行,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我不同意。”花氏站起來,要去搶花溪手中的包袱。
“雅娘,你就讓溪兒去吧,她因為松兒的事,傷心太久了,還是讓她出去走走,見見世面。溪兒的武功也不錯,一個人能應付過來。”花如海開口了。
“這……那溪兒,你要去多久呀?”花氏猶豫了一下說道。
“娘,這個不一定,我也不知道要出去多久。”花溪撓了撓頭,這問題還真難到她了。
“溪兒,你是今天就要走?”花如海問花溪。
“是的,爹爹,今天就要走。”
“這么著急,要不要讓娘給你備點什么東西呀?”花氏的聲音里透出不舍。
“娘,不用,我帶夠錢了,不缺。再說了我帶太多東西也沒法趕路。”花溪攪動手指頭,低下頭看著梅花紋四方磚。
“那就好。”花氏的神情里有些失落,這花溪也要走。
“爹、娘,我散完心就回來,我會給你們寫信的,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花溪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
“好,那我們等你的信,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花氏叮囑道。
“溪兒,遇上什么好玩的事情一定要跟我們說說。”花如海笑道,這女大不中留呀。
花溪在漱芳閣里頭陪花如海、花氏吃完了最后一頓飯,就要上路了。
臨行前,花溪覺得心中愧疚,沖過去,就給了花如海、花氏一個大大的擁抱。
花溪想了想,還是說道:“如果家中有什么急事,就去找兵部尚書大人幫忙,他可以聯系到我。”
“好的,我們知道了。”花如海和花氏一起答道。
花氏不明白,女兒怎么又和兵部尚書扯上關系了呢?不過花氏也沒多想,就送女兒出了門。
花溪騎著她的小白馬,一路快馬加鞭,去了兵部尚書紙條上寫的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在臨安城外一個隱蔽的山峰之中,花溪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個叫羊胎山的地方。花溪跳下馬,站在山腳下,雙手搭成半圓弧狀往山上望去,陽光照到花溪身上。
片刻便有一個人出來,問花溪來這里所謂何事,花溪將那張紙條給他看,那人看后,便用黑布條蒙上了花溪的眼睛,帶花溪上了山。
花溪在那個羊胎山的營地里待了有整整三個月,期間有一個嚴苛的教練帶著他們訓練各種技能。花溪的武功底子不錯,但即便是這樣,花溪每日還是覺得自己備受折磨,度日如年。花溪每到晚上便累得想要死去,不想是再堅持下去了,但花溪想到哥哥的仇未報,她必須得挺過去,就又咬著牙硬撐著。
在羊胎山的營地里她認識了一個叫白月霜的女孩。花溪了解到這白月霜原先是法醫,父母雙亡,身世也頗為可憐。在營地之中,白月霜的武功最差,花溪見她可憐便幫襯著她一把,漸漸兩人也就成為了朋友。
那日花溪去羊胎山后,賈昊勇這才剛剛從襄陽回來。賈昊勇這一路可謂是歷經艱難險阻,才回到了臨安。賈昊勇帶她姐姐去襄陽的路上不順利,回來的路上還是不順利。賈昊勇到了他姐夫范文虎所在的地界時,又遇到元軍的圍打,根本出不了城,在城中被拖了好幾個月。
賈昊勇一回到臨安就打聽花溪的消息,結果得到的消息是花溪出去游山玩水了,根本見不著人。賈昊勇一聽就著急了,他派暗衛去調查,還發動老頭(賈似道)那邊的信息網才得知花溪是加入了宋朝的間諜隊伍,這支隊伍相當隱秘,一般人根本無法知曉,他們最高總指揮是兵部尚書,連他的老頭子也沒法插手。
賈昊勇很擔心花溪,這丫頭要是死了可怎么辦呀。他想著也要入這支隊伍中,可老頭把他卡的死死,根本沒機會去。他左想右想,想到了一個人,白月霜。當晚,他就找到白月霜,讓會醫術的白月霜跟在花溪的身邊,給花溪救治,時時刻刻跟他報道花溪的最新情況。他以為白月霜不會那么容易就同意,沒想到白月霜一口就答應了。賈昊勇又去求他爹賈似道將白月霜弄進間諜隊伍里,他費了好大的勁才將這一切給安排好。
三個月后,當花溪下了羊胎山時,見到外面的陽光,她感覺這一個世界都變了,只是不知道哪兒變了。花溪與白月霜一組,一起踏上了去蒙古的路。
兩人騎著駱駝與一支來自北境的商隊一起進了元大都城。
“通關文牒。”守城的將士伸手向商隊的頭領要通關文牒。
“官爺,給。”商隊的頭領恭敬地將文牒雙手奉上。
將士看了一眼那通關文牒后,又將那文牒返還給了商隊頭領。
“走吧,等等!”那守城的將士看到了駱駝上兩個蒙著面紗的紅衣女子,一瞬間叫了停。
“這個是?”守城的將士問道。
“這個是從北境來的舞妓,來大都掙些銀子花花。”那商隊的頭領陪著笑說道。
“把面紗摘下來我看看。”
花溪輕躍下了駱駝,圍著那守城的將士跳起了慶善舞。花溪扭動她的水蛇腰,輕點雙腳,雙手作蓮花狀,舞了起來。那幾個守城的將士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一曲舞畢,花溪又輕躍上了駱駝。
“都進去吧,都進去吧。”那守城的將士放花溪他們進去了。
鳳池酒樓。
花溪和白月霜給了那個商隊的頭領六片金葉子表示感謝,在鳳池酒樓里與那商隊分開了。
花溪打開窗戶,抬眼去看外頭的景色,只見全城的設計都用直線規劃,所有街道全是筆直走向,直達城根。整個城市按四方形布置,如同一塊棋盤。
元大都城的鼓樓高聳的立在這座城市的中心軸西面,格外的耀眼。而這座城市的中軸線南面是元大都的皇城。皇城四周建紅墻,其正門為欞星門,那紅墻的大紅色刺痛著花溪的雙目,她是真的好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