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這個萬柔人還是不錯的。”尚安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姐姐,等一會兒我把萬柔姐姐介紹給你認識,她人真的很好,人如其名,非常溫柔。”云舒笑嘻嘻的說道。
“好。”尚安歌摸了摸云舒的腦袋,其實就算不是云舒介紹,她也一定會跟萬柔說上話,萬貴妃既然屬意萬柔,那幾日又頻繁召見萬柔母女兩個,一定是要求萬柔在宴會上做些什么,不求吸引住太后,但也要引起皇帝和太子的注意力。
“行了,算算時間宴會上人也到的差不多了,現在就過去吧。”尚安歌拉著云舒的小手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閃過凌厲之色,等會兒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張夫人也來了呀,誒呦,許久未見,怎么姐姐的氣色有些不好了。”對著張夫人冷嘲熱諷的婦人正是郭樘的妻子。
張夫人抿嘴笑了笑柔聲說道:“這幾日許是沒有休息好,我呀,聽夫君說郭大人被革職查辦了,我們夫婦兩個都是有些擔心,這萬一要是查出來點什么可怎么辦呀。”張夫人看著郭夫人臉色越來越難看,心里偷著笑,面上還是擔憂之色道:“我也是擔心姐姐,怕姐姐你想不開,說不準就是因為這幾日的憂心姐姐家里,讓我這睡也睡不好的,氣色也不好。”
“你!”郭夫人氣急了,卻被一旁跟著的幾個不說話的婦人拉住了,這些人也都是萬貴妃一派,不過可比郭夫人要聰明的多,今日這宴會可不是萬貴妃舉辦的,是太后,主角也不是萬貴妃,是太子。她們肯定要能多安分就多安分。
其中一人是禮部尚書王槐的妻子王周氏,她心里雖然恨極郭夫人的不識趣,不過郭樘雖然被革職查辦,耐不住他家里乃是文人世家,郭夫人的娘家更是江南名門望族,因此這才能仗著祖輩的身份來參加這次的菊宴。王周氏知道郭家現在還沒有沒落,不得不伸出援手。
王周氏連忙上前用身子擋在張夫人和郭夫人之間,笑著拉住張夫人的手說道:“我瞧著夫人的臉色倒是挺好的,剛剛就想著與夫人敘一敘舊,誰知夫人這一進宮就直奔太后娘娘那里,我也不好意思打擾。”
張夫人心中暗罵這女人真是個笑里藏刀的貨色,這不就在說她巴結著太后,瞧不上這些官宦之妻。只是張夫人也不是好惹的,她笑了笑說道:“這宴會是太后娘娘所辦,太后娘娘親自命的內侍大人來我府上送的請帖,這怎么樣我也該親自拜謝太后娘娘的恩典。怎么王夫人連這些禮數都忘了?”
王周氏臉上還是笑瞇瞇,眼睛卻是一片冰冷,握著張夫人的手也僵住了,笑道:“是是是,張夫人的禮數周全,這倒是我的不是了。”
王周氏還在掩嘴笑,張夫人也皮笑肉不笑的抽回了手。
“母親!”云舒和安歌已經到了御花園,見到張夫人和王周氏在一起,王周氏的身后還有一個臉色難看的郭夫人,云舒就立刻飛奔過去撲到張夫人懷里,戒備的看著面前的幾個婦人。
不過王周氏和郭夫人還有其他的婦人都沒有在意這個小丫頭,反而眼中都是驚艷、嫉妒、不敢置信之色的看著緩步走來的尚安歌。
張夫人心中忽然有一種驕傲的感覺,她揚了揚頭,走到尚安歌旁邊拉著她的手將她帶到王周氏面前,笑著說道:“讓諸位姐姐見笑了,這是我與老爺的義女,我家老爺還未到順天府任職前在蘇州有一好友,可憐他那好友早早的就病逝了。”張夫人說著說著就心疼的看著尚安歌,安歌也是一副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悲戚的表情,張夫人又說道:“可憐這孩子的父親剛沒了,母親又去世了,后來我見這孩子孤身一人實在可憐,便求著老爺將這孩子過繼在我膝下,好讓她以后有個依靠。”
安歌與張夫人兩人又是一番傷春悲秋的對視,張夫人說的就跟真的發生過一樣,這里站著的都是從小沒受過什么苦頭的官宦家眷,聽此也覺得頗為可憐,一時之間也對安歌有些同情和憐惜。
郭夫人心中氣悶,又是惱怒又是嫉妒的看著尚安歌,冷笑道:“怎么以前沒有聽張夫人提起過還有一個義女,今日卻忽然來參加太后娘娘的賞菊宴?”
眾人也都明白這次賞菊宴的目的,太后娘娘表面賞菊,實際賞“人”,是要為太子殿下選妃的,因此也都懷疑是不是張家為了謀取太子妃一位隨便找了個女孩說成是義女,眾人也都狐疑的看著張夫人。
“唉,這孩子懂事。當時老爺來順天府上任時,蘇州老家那里沒有選到合適的人打理,這孩子便留在了那里打理老宅的瑣事。上個月因著找到了合適的管家,我又想念的她不行,這才逼著她回來呢。”張夫人掩嘴笑著,還嗔怪的瞪了安歌一眼:“這孩子有時候就是太懂事了。總想著不要麻煩我們,可我們就是疼她,想著讓她麻煩我們呢。”
張夫人說的又逗趣兒又頗有生活化,說的也真實,倒是讓人挑不出問題來,眾人聽此也都掩嘴笑了笑,也就過去了。
王周氏與郭夫人對視了一眼,然后笑著上前靠近尚安歌,安歌低著頭佯裝羞澀不著痕跡的往后退了一小步,王周氏笑了,說道:“看看這姑娘害羞的,我又不會吃了你。這孩子長得倒是標致,我家有一女與你年歲相仿,她們都在堆秀山那里坐著,女孩子們都在那里,你便也去與她們說說話吧。”
張夫人也知道女孩子們都在那里,只是她害怕王周氏的女兒和郭夫人的女兒會對安歌不利,剛想推說便聽到尚安歌說道:“母親,那女兒就去與那些姐姐妹妹說說話吧,母親不要擔心。”尚安歌握住張夫人的手,用眼神安慰著她不要擔心。
張夫人猶豫了一瞬,笑著點點頭道:“如此你便去吧。”
尚安歌和云舒又像幾位夫人告了禮,兩人這才向堆秀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