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瑩先是一愣,后又咧嘴笑了笑,隨即挽住尚安歌的手臂靠在她的肩膀上認真的說道:“若是小姐不讓我嫁人我就一輩子陪著你,不嫁人。”
琇瑩說的認真,不僅把林染嚇得連忙找穆清瑄替自己當說客,就連尚安歌也被嚇得不輕,她就應景的開個玩笑,沒想到琇瑩說不嫁還真就不嫁了,一時語塞,琇瑩靠在自己肩膀上倒是讓她想起不少幼時的事,又是一陣唏噓。
穆清瑄聽到琇瑩不嫁也黑了臉,這以后有個大燈籠在自己家掛著怎么辦呢?而且媳婦兒的肩膀他還沒靠過呢...一陣委屈,旁邊的林染也著急上火,正要向琇瑩說什么就聽到尚安歌開口:“說的好像你與林染在一起就再也見不到我似的。”
琇瑩嘆了口氣:“可是以后我不在小姐身邊,你又什么都不會做該如何生活呢?”
尚安歌頓時什么感情都沒有了,她想直接把這丫頭賣出去...什么叫什么都不會做!穆清瑄還在這兒呢都不能給她留點面子。
她咬牙切齒的笑著面露威脅道:“什么叫我什么都不會做,我這次還是憑借我優秀的方向感進了宮里......”尚安歌猛然想起,碧海雪蓮還沒有拿到手!
她轉頭連忙對穆清瑄說道:“碧海雪蓮不在宮里,你我要去一趟千機閣。”尚安歌把她進宮從太子到萬貴妃再到太后宮里的事都說了一遍。
穆清瑄初時還有些詫異,待聽到后面目光一沉。尚安歌見他如此,又仔細把萬貴妃給她說的話想了一遍,忽然她猛地抬頭喊道:“不好!萬貴妃要害太后!”
“啊?小姐為何如此說?”琇瑩有些疑惑。
“萬貴妃求千機閣為她做了鐲子,這首飾只有女人才戴,那定然不是要害三師兄。宮里雖然有王皇后居皇后之位,可她向來行事低調從不管事,而今宮里能對萬貴妃造成威脅的女人,也就只有太后娘娘了。”尚安歌沉聲說道。
“安歌說的沒錯,所以我們...咳咳咳,咳咳...”穆清瑄臉色蒼白的蹲下身捂著胸口咳了幾聲。
尚安歌連忙將身上披的袍子脫下來給他披上,擔憂的說道:“事不宜遲,我們要馬上趕到千機閣。萬貴妃說過她派去的人來回要一個月的時間,那人去是半個月,還要再等千機閣閣主的決定又要再等幾天,那人已經去了十幾天,這樣算下來說不定我們在去的路上還能遇見那人。”
“那我去收拾行裝,林染去準備馬車。”琇瑩看著林染說道。
尚安歌不置可否,扶著穆清瑄進到竹苑內,給他輸了些內力,倒是緩解了些他的疼痛。
“安歌,這次在宮里見到太后娘娘了?”穆清瑄不經意間問道。
尚安歌邊給他倒茶邊回道:“是啊我見著了,太后娘娘倒是個慈眉目善的好人。”
穆清瑄見她沒有什么表情,心下了然,看來安歌還不知道太后娘娘的事情,不過這樣也好......穆清瑄也不再想,反而開始閉目調理內息。
不過片刻,琇瑩和林染已經準備妥當,幾人趕了馬車向千機閣駛去。
正午,汪柬之用了午飯后,獨自一人來到書房內,關上了房門。
卻見屋內站著一人背對著他,此時聽到身后有動靜連忙轉身,見到是汪柬之才松了一口氣,半跪著行禮:“屬下韋瑛參見汪大人。”
汪柬之擺擺手示意他起來,而后坐到書桌前的木椅上說道:“凌岳樓有什么事?”
“因著凌岳樓內高手眾多,屬下不敢離得太近,前幾日都沒什么事,可剛剛屬下見到好像有馬車出了凌岳樓的后門。”
汪柬之冷笑:“想走?”手指敲了敲桌面,又說道:“那輛馬車往哪個方向走了?”
韋瑛想了想說道:“依屬下看,是留都方向。”
“留都,他們去留都做什么......算了!”汪柬之獰笑道:“不論他們要做什么,九重刀都會是我的!”
韋瑛猶豫了一瞬還是說道:“大人,聽聞凌岳樓閣主是武林隱士,大人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汪柬之陰沉著臉森森的看著他:“我說過,不論他們是誰,不論他們要做什么,我,只要九重刀!”
韋瑛嚇得滿頭大汗,連忙邊磕頭邊說道:“是屬下的錯是屬下的錯,屬下已經記下了馬車的樣式,這就畫下來讓兄弟們去找。”
“不必了,這件事你們暫時不要再管了。”汪柬之冷冷的說道:“我讓你們辦的另一件事,怎么樣了?”
“大人放心,證據已經都準備好了,包括偽造的書信、行賄賬目和往來的中間人。”
“那中間人......”
“大人放心,已經斃命,不過在斃命之前,這位所謂的‘中間人’留下了自書信件,內容絕對豐富精彩。”
汪柬之這才放心的笑道:“行了,快起來吧,這件事做好了,我聽說你還有個不成材的表弟?”
韋瑛大喜,連連點頭:“我這表弟什么都干不好,但就是忠心。若是大人肯提拔,我們兄弟倆以后同為大人做事,上刀山下火海也...”
“行了行了,這件事辦好,等我恢復原職后給他個千戶的位置。”汪柬之不耐煩的打斷了韋瑛的話。
韋瑛卻是欣喜若狂,行了一禮就匆匆從后門離開。
屋內汪柬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清晨,還是五更天,朝臣們早早的在朝房里等待君王臨朝,忽然房門被“啪”的一聲重重的推開。
眾臣都訝然看過去,來人穿著西廠蟒服,臉上帶著邪魅的笑容看著眾臣:“各位,好久不見。”來人正是汪柬之。
項忠最先反應過來,他怒氣沖沖的指著他:“汪柬之你好大的膽子,陛下命你禁足府內,你擅自出府就不說了如今還敢進宮?”
汪柬之聳了聳肩,詭譎一笑:“到底是誰膽子大還不一定呢,反正,我的膽子可小了,哈哈哈哈。”
他肆無忌憚的笑聲引得旁邊的朝臣們都紛紛指責謾罵。
然而他一聲未吭,隨意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像看戲似的看著眾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