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蝶不屑地冷哼,站起身,提起裙擺,一腳踹在了跪在地上的宮女身上。
“沒用的東西,什么都不知道,本公主養你何用!”
惡狠狠地開口,李萱蝶的眼里不斷地冒著涼意,睥睨著癱倒在地不敢反抗的宮女,嫌惡地翻了個白眼。
“去,把今日宮門當值的侍衛和太監全都給本公主叫過來。”
李萱蝶的聲音充滿了不在意,那種把人命全然不放在眼中的感覺,讓朝璇宮的宮人們個個噤若寒蟬,誰都不敢出來幫同袍說話。
得了李萱蝶的命令,小宮女如獲大赦,連忙應了聲從地上爬起來,匆匆忙忙去宮門處叫人了。
“絮兒!”
莫名其妙被擾了瞌睡,正酷暑的天,李萱蝶心中的燥悶是壓都壓不住。
“奴婢在。”
絮兒上前兩步,恭敬地朝著李萱蝶行禮。
“伺候本公主梳洗,一會兒去偏殿看看,本公主那位六皇子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了。”
李萱蝶不耐煩地以手為扇往自己臉上扇風,盡管房間內放置了好大兩桶冰桶,依舊驅散不開這濃濃的熱氣。
要不怎么說朝璇公主受寵呢,連普通的后妃都只能領到一桶冰桶,她就能拿到兩桶,可不是受寵。
“是。”
絮兒低低的應了一聲,知曉此刻的李萱蝶心情極度不好,絮兒半句都沒有多言。
能走到李萱蝶身邊隨侍大宮女的地位,自是有自己的過人之處,最是會察言觀色。
李萱蝶想要的,渴求的,她心里跟明鏡兒似的。
默不作聲地給李萱蝶梳頭,套上了意見薄紗的外衫,將金絲玉帶束上,端來了涼水給李萱蝶擦臉。
冰涼的絲帕拂過臉上,心頭的燥熱感好不容易消去了些許,心情也微微有所緩和了。
“叩叩。”
剛剛梳好妝,門口便傳來了聲音。
方才被李萱蝶踹出去叫人的小宮女正帶著幾名戰戰兢兢的侍衛和公公進來。
“公主殿下,這三人便是今日當值守門的侍衛還有內侍。”
小宮女方一進門便直接跪了下來,規規矩矩地給李萱蝶行禮,沒有半點錯處。
李萱蝶挑眉,掃了三人一眼,還沒有開口,三人便跟小宮女一般直接跪了下來。
“公主殿下恕罪!”
李萱蝶還未說什么呢,三人便已經抖得成了小雞仔,一身宮服被汗水層層浸濕,后背一片水跡。
“哦?恕罪?你們且說說,你們犯了什么罪?”
在絮兒的攙扶下,李萱蝶盈盈坐在了主位之上,已經梳妝完畢的她一掃剛剛沒睡醒的暴戾模樣,面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
然,越是如此,越是令在場的宮人們膽寒絕望。
“回,回公主殿下……奴才……奴才……”
方才來的路上他們已經聽帶路的宮女說過了,另外兩名禁衛軍尚且不知如何為自己開脫,就這么承認失職他們也沒那個膽子,一時間便沉默了下來。
倒是平日伺候在朝璇宮內今日在門口當值的內侍,早已經戰戰兢兢口齒不清地打著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