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完,他咋吧了一下嘴,借著薄薄的酒意肆意地笑了。
何夕從未見過這樣的云臻,他本就生的好看,往常微微一笑的時候已經奪目,此刻這樣燦爛開懷,更是讓人挪不開眼睛。
“今晚有應酬嗎?”
何夕將他扶到沙發上讓他坐下。
云臻拿起剛才何夕喝水的杯子灌了一口,點頭道,“好久不接手生意了,讓老許帶著去熟悉熟悉,順便又給顧家擼掉了幾單。”
說罷,他嘆了口氣,帶出一絲濃濃的疲憊,然后拍了拍身旁的沙發,對何夕道,“來,坐。”
何夕在他身在邊坐了下來,狀似無意地問,“都哪些人啊?”有女人么?
不過她沒問出來。
云臻湖畔回頭,帶著笑意看她,仿佛將她看得透透的,道,“放心吧,沒有女人。”
他口中的酒氣噴在何夕的臉上,讓她有些暈眩。她瞥了眼他領口的口紅印子,淡淡地回了句“嗯”。
本來是等他回來想和他說爺爺的事情,但是何夕忽擾就沒有了說的欲望。
他那么忙,那么疲憊,最要緊的是,他說謊了。
“早點洗洗睡吧,時間不早了。”何夕起了身準備上樓。
“等等!”
云臻跟著他起了身,然后拉過她的手,像變戲法似的變出一根手鏈,給她帶了上去。
“今天偶然間看到的,覺得適合你就買了,不許拿下來,聽到沒有?”
他下了個小小的命令,語氣里卻有甜甜的寵溺。
何夕看著手上設計簡單大氣的鉑金手鏈,除了料子尾端墜著兩顆小珍珠,其他無一點綴。
是她喜歡的款式。
“謝謝。”何夕摸了摸手腕上的鏈子,故意不去看他領口的紅印子。
云臻摸了摸她的頭,道,“早點去睡吧。”
“嗯。”何夕快步上了樓,心思太重,到二樓最后一節樓體的時候差點絆了一跤。
樓下傳來輕笑,何夕知道他一直看著自己,沒敢回頭,直接進了房。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云臻又不見了,許諾說他一大早就走了,連早飯都沒有吃。
“你爸回來了嗎?”
吃完飯的時候何夕問許諾。
許諾一臉莫名其妙,“沒有啊,我爸前天出國了,要下個禮拜才回來呢。”
想起昨晚云臻的話,何夕又是一頓。
昨晚他說的話估計沒有一句是真的。
可是,他為什么要騙她?
為了女人?
何夕想起了那個阿黛,吃到一半的包子就怎么都咽不下去了,于是索性扔進了盤子里,然后對許諾道,“我去一趟鳳尾鎮,今天就出發。”
許諾一愣,“你一個人去?云哥知道嗎?”
“不用他知道,我自己去。你手下不是有人在鳳尾鎮嗎,到時候讓他們暗中跟著我就好。”
許諾覺得不妥,“這事兒還是和云哥說一下吧,鳳尾鎮現在是什么情況咱們也不知道,不能亂來。”
“這幾天他早出晚歸的,也難碰到他,我們不能光等著,總得去看看。我爺爺還沒找到,我實在做不到什么都不做。”
許諾沒有說話,很是猶豫。
何夕接著道,“我就去看看,又不做什么危險的事情,有什么可擔心的。”
許諾知道何夕的性子,她既然想去就一定會去,告訴他不過是通知他罷了,權衡再三,與其讓她一個人偷偷去,不如答應了她,還能派人在她身邊好好護著。
“成,我讓我弟跟著你。”
何夕也無所謂誰跟著,所以就答應了。
“我先去準備了,你讓許源趕緊的。”
何夕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又停了下來,也沒回頭,對許諾道,“雖然他告訴了我什么是藥人,告訴了我云家河,許家的一些淵源,但是我細想想,其實他并沒有告訴我他是誰,她沒有告訴我為什么會有藥人,也沒有告訴我是不是真的上輩子就認識我。這些,你們都知道吧?有時候和你們在一起,我總覺得你們對我了如指掌,我卻什么都不知道,這種感覺真的很糟糕。”
說罷,她提步上了樓。
許諾看著她的背影,微張著嘴,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因為云臻沒有做好讓她知道的準備,也怕她沒有做好準備,所以有些事情并沒有讓她知道,他們確實是為了保護她,但可能這種方式也傷害到了她。
許諾覺得有必要和云臻說一下這個事情了。
何夕上樓只收拾了幾件衣服,然后淋,出門前把身上的懷表留在了云臻的房中。這次去鳳尾鎮不知道會不會去后山,如果去的話,后山鬼氣沖天,帶著蘇扈還是不去為好。
收拾妥當下樓的時候,許源已經站在車邊上等他,因為鳳尾鎮有人保護他們,所以去的時候只有他們兩個人。
“何小姐,這次為了安全著想,我在鳳尾鎮定了個宅子,兩個房間,咱們倆住在一起。”
河,許諾的不修邊幅不一樣的是,許源是個彬彬有禮,落落大方的人,他對云臻非常尊敬,連帶著對何夕也有些不同尋常的畢恭畢敬。
其實何夕細想想,發現許家好像除了許諾,所有人對云臻都畢恭畢敬的,這種態度不僅僅是因為云臻是財閥許氏幕后的真正主人,有時候何夕甚至覺得,云臻就是許家人的主人,地位本就是不平等的。
可以看著面前的許源,覺得有點受不住他這樣的態度。
這個想法有些荒誕,卻又有跡可循。
“許諾都叫我妹子,你也不用太生疏,叫我名字就好。”
許源倒也從善如流,笑著應了。
上車以后,何夕又問他,“我聽許諾說許家的生意很多都你在管,一向都很忙,這次陪我出來真的沒關系嗎?”
許源道,“現在云先生接手了一部分,所以還不是很忙。”
何夕嘟了嘟嘴,“撒謊。”
她明明看到許源每晚都要很晚回來,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的。他能放下手里的工作出來陪她,無非是為了保護他們這個“云先生”在意的人。
他們對云臻的態度,真的已經到了一種服從的地步。
何夕有些不。
“對于一個紳士來說,即便是忙里偷閑出來陪一個美女,也要說不忙,這是對美女的尊重,所以也請美女尊重我,不要拆穿。”
眼角氣氛有些尷尬,許源開了一個小玩笑,何夕果然被他逗笑了。
這個人真的和許諾一點都不一樣,就連開玩笑都是板板正正的,不過交流起來也不費勁,且他經常在世界各地跑,因此見聞廣博,聊起天來破風俗,一路上何夕倒也沒閑著,兩個人東拉西扯的,氛圍熱絡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