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大婚
“別動啊!說好了愿賭服輸,來幫我捏腳,快”新婦催促著新郎,新郎卻耍起了賴皮,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夫人,你說哪里有做家中的頂梁柱給賢內助捏腳的,傳出去還不得讓別人笑死啊!好歹我也是個小侍郎啊!這要是傳出去多不好聽啊!那同僚還不得嘲笑我個一年半載的,我還混不混了。”新郎弱弱道,
那卸下新妝霞帔的新婦,懶懶地攤倒在床上道,“呦呵,都說女人的臉變得快,我看男人的臉才是變得快,成親前幾日寫的保證書白紙黑字的,說給我當牛做馬,倒洗腳水,……那是說的天花亂墜,怎么了人娶到了你就翻臉不認人了。我就讓你替我捏一捏腳,你都扭扭捏捏跟個娘們一般,你說你是家里的柱,那我也是家里的“助”。有什么難為情的了,咱們倆是平等的,說來我比你還高一級呢!要是我這個賢內助不賢,你這個家都得讓我掀翻天,要是我賢起來家族不愁不振興。”
新郎切了一聲,“家族振興?我們才一家四口,又不是那爵府候門要什么振興,這么累做什么。我呢?要求很簡單只要家人身體健康,家庭和睦就好了。錢嘛夠花就行,錢財是賺不盡的,知足者常樂,其他的我沒想那么多,
算了,我怕你了還不成,我替你捏還不行嗎?不過夫人您得答應我不能讓我娘知道啊!要是她知道了我就不能幫你捏腳了。那新婦嘖了一聲,慵懶道,好吧,我知道了,繼續(xù)捏吧!捏了一小會兒,
新郎越發(fā)覺著自己妻子的腳光鮮亮麗,不禁咽了咽口水,娘子啊!你的腳真好看,曲線流暢,腳背與腳心尤其白嫩,就像是剛出芽的冬筍一般,清脆甘甜,新婦的笑靨立刻僵住,什么什清脆甘甜,那新郎不管繼續(xù)道,而且我聞有有一股香味呢!”
新婦臉剎那間紅透了半邊臉,香味,那是自然的,我用的可是京城最好的香足露,能不香嗎?而且是那種水蜜桃的味道,
那新婦嬌滴滴地答答地道,哦,是嗎?那你能說出是什么味道嗎?他笑咪咪地不緊不慢地轉頭問道,夫人,你餓嗎?新郎一提及新婦倒真覺的有些餓了,因而回道,嗯,有些餓,那新郎遂道,你的香足有一點像烤豬蹄的味道,焦焦脆脆的豬蹄,沾上甜甜的黃面醬,站了一天的新郎腿麻發(fā)軟,幾乎沒怎么吃東西眼冒金星。因而見那新郎雪白的雙足,聯想到了東市的烤白蹄。那烤白蹄與黃面醬那是天生的一對,新郎是一臉陶醉新婦臉色大變,昏昏欲睡的她精神抖擻起來了,
什么敢說我的香足是豬蹄,遂一腳踢翻新郎,“你去,你去廚房跟烤豬蹄睡吧!滾……”那新婦脾氣盛,連推帶攆地將新郎攆出了婚房,新婚之夜夜深人靜眾人都已經睡了,連那聽墻角的都困頓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新郎又不敢做聲,若是此刻做聲必然會驚動全家,屆時,婆媳倆一定會鬧的不愉快,到時候夾在中間的自己還是最為難的一個。新郎只能灰溜溜地喵悄地抱著被子枕頭,跟做賊一般溜到書房蜷縮著度過了他的新婚之夜。
夜已經深了,又趕巧下了雪,臥于榻上的新婦輾轉反側,開始罵罵咧咧了,見鬼了明明剛入春天,卻又下起了雪,本來就睡不著現下更是睡不著了,因而起身準備燒炭。炭火點燃屋子里又暖和起來了,紅燈蔭燭,方內香案上的對燭只燃到了一半。紅熱的燭油滴到了香案桌上,迅速凝結。這才想起了被自己攆到書房的新婚丈夫,她搓了搓手掌,扒在窗戶邊沿,往書房的方向往去,到底是自己的夫婿難免心疼,哎呦,天氣太冷了,要是他凍壞了可怎么好啊!于是溜著暖熱的手爐,往書房摸黑地抹去。
書房內的新郎因為太過于勞累了,直接睡死過去。
“唉,快醒醒,回房間睡啊!”新婦拍了拍新郎的右臉,見新郎依舊沒有反應,一掌拍在新郎的臉上,就像拍蚊子一般。啪的一聲,睡夢中的新郎震了一會兒,隨后從睡夢中驚醒慌亂的坐了起來,四處大聲嚷嚷道,“誰?誰?誰?”新婦迅速捂住新郎的口鼻,小聲道,
“是我,”因為是在睡夢中猛然驚醒,又帶有幾分酒意,加上沒有燈,新郎并未辯聽出新婦的聲音,還以為是有賊人潛入呢!因而一把推開了新婦,悠晃的身子來來回回,指罵道,我管你是誰啊!你偷偷摸摸進我的房間來做什么,想劫財還是劫色啊!我告訴你不與你一般計較,趁現在麻溜地趕緊地給我滾。要不然等我妻子來了,我告訴你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看她不把你打的滿地找牙斷手斷腳的,快走快走……快快走,
嗯,老娘何時變成他口中女匪般粗鄙不堪的女人了,那新郎搖搖擺擺趁新婦一個不注意,便反身鎖扣住新婦脖頸,牽制住了新婦,酒氣熏天縈繞在新婦耳畔,大聲呵斥道,小賊哪里逃,今天就別怪陳蕖我無情了,走,我請你吃牢飯。
“你昏了頭是不是讓門夾了是不是,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究竟是誰。”那新郎睜開雙眼用力一睜,頓時后悔不已
“啊啊夫人,是你啊!”他的氣勢明顯氣餒,“你怎么會摸到我的床上,怪嚇人的,害我還以為是毛賊呢?險些下手。天氣這么冷,你怎么過來了呢?還是快些回去吧!別著了涼”啊切,啊切,啊切,新郎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見夫婿對自己噓寒問暖的,那新婦怒氣頓消,語氣溫柔起來了,
“我是讓你回房間睡的,書房太冷了,要是你得了傷寒,你那娘必然又要給我臉子瞧了。”哦哦哦,公雞打鳴了,說話間新婦牽著新郎返回了房間,第一縷曙照射在大地。“現在幾時了”堂上等媳婦茶的婆婆已然是不耐煩了,咄咄不安的公爹,向來是看婆婆的臉色。他望了一會兒天,雀雀弱弱地道,嗯,好像是日上三竿了吧!“日上三竿了,”婆婆拍案而起,怒目圓睜,插著腰晃著腦袋,
現在的媳婦真是好命,日上三竿也是不緊要的。不似我們那一會兒卯時三刻便要起身,向婆婆請安敬茶。婆婆母家原是皇親國戚,只是時間久遠了,出了五服的皇親國戚,
但是婆婆為人清高,縱觀京城無幾人能入她的眼瞼,那眼光高到了頭頂,高出嵩山。眼下的媳婦自然是不能入她的眼瞼的,只是奈何不住兒子喜歡,也就沒了發(fā)法子,勉強接受這個兒媳婦。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公爹,勸道,夫人莫要生氣,新婚燕爾兒子昨夜喝了不少的酒,多睡一會兒不打緊的。
你也莫要太過于苛刻了,況且咱們成親的第一日,咱們不也沒有早起嗎?婆婆戳了戳公爹,你個老糊涂蛋,你怎么也成了媳婦那邊的人了,兒子是她的戰(zhàn)隊的,我也就認了兒大不由娘,你怎么也跟著瞎攪和啊!你要是不跟我一隊,你就跟我滾出去,
婆婆霹靂啪啦地說了一大堆,
公爹無言以對,只能默默地聆聽,那婆婆氣到恨時就吃糖,于是不經意間也塞了一塊花生糖給公爹,老爺陪我吃一口消一消氣,那婆婆一氣之下連嚼了兩三塊花生糖,而公爹在強悍婆婆威懾下,只能默默地押著那一塊花生糖,一押就押了一盞茶的功夫,押得舌頭都麻了,押到呼吸困難天旋地轉,顧盼,哐當一聲暈倒在了地上,像脫水的魚一般口吐白沫,婆婆先是怔了一會兒,直勾勾地盯著公爹掌中的花生糖,是啊,自己忘了,老爺是不能吃含有花生的東西的,
遲鈍的腦袋隨后反應過來,瞬間炸了開來,伏倒在公爹身旁,老爺啊!老爺,與你說了多少回,別貪吃花生一千遍一萬遍,不聽。還好身旁的小婆子明事理上前勸道,老夫人,別浪費時間了,快叫郎中吧!那婆婆也是急昏了頭,只顧埋怨忘了救人,那婆子一勸便恢復理性了,因而讓婆子請郎中,那婆子猶猶豫豫的不肯去,只說,
老夫人請郎中要錢,我已經沒有錢了,所以……
因那婆婆時常壓榨下人,每一回嘴上說的天花亂墜,實則背地里又是另一套,久而久之那些婆子也就學精明了。正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婆婆本想故施伎倆,但是被婆子識破了也就只好乖乖拿出些錢來,那婆子得了錢便去請郎中。
晚間,新婦端著一杯遲到的媳婦茶給婆婆吃,那婆婆自然是好一頓諷刺,氣得新婦攥拳頭,虧得新郎機靈,一頭好言好語替妻子解圍,一頭緊箍妻子按耐不住的拳頭,這才平息了下來,臭臉一拉,教訓起兒媳道,你啊,真是不知道上輩子修了什么福氣,能嫁給我這么優(yōu)秀的兒子,那兒子附道,是啊!的虧是母親教育的好啊!新婦醒了新郎一眼,新郎朝她一個勁地砸吧眼睛發(fā)出求忍耐的信號,
一閃一閃像星星,那新婦暫且忍耐下來了,擺出一副恭敬從容的姿態(tài),聽婆婆的訓誡聽了足足有一個時辰,腿都跪麻了,連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二人走到自己的院子,也就無所顧忌了,新郎即刻蹲下身子,催促媳婦道“媳婦今天你辛苦了,我背你快上來,”
“干什么啊!”婆婆麻溜地追了過來,打了新郎一背,“你可是我的兒子,我從小就不讓你干什么粗活累活當寶一樣,”說話間又剜了新婦一眼,繼續(xù)道,你怎么給人當牛做馬呢?那新郎嘟囔了一句,
那父親不也是給您當牛做馬嗎?那新郎的聲音已經接近蚊子放屁的聲音了,但是還是讓自己的娘給聽見了,因而博怒道,好啊,你娶了媳婦忘了娘,才進門第一天哪喂,我算是白拉扯你了,
嗯,當初自己是造了什么孽竟然攤上了如此不近人情,動不動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婆婆,新婦不愿意看她做戲,遂一瘸一拐扶著墻跟回了房間。一人默默地搓熱跌打扭傷油,我搓我搓我搓搓搓,膝蓋被搓得能煎雞蛋了,
“這個老妖婆我是與她有仇嗎?老是與我作對,下聘的時候就不大老實鬼鬼祟祟的,明里暗里給我使拌子出難題,她還真當我是眼瞎吃素的嗎?真是氣煞我也,要不是你兒子擋在中間,新婦攥緊了拳頭,往案桌一錘,我真想……
“你真想如何啊!”小曲端了一杯熱茶給新婦,新婦接過茶,小曲繼續(xù)道,她說到底是您的婆婆,你未來孩子的祖母啊!你也該對她客氣一些,今晨的事要我說,你也做的忒沒道理了,別說是苛刻的婆婆,就是通情達理的婆婆心里頭也是不舒暢的,你那尖酸刻薄的婆婆正愁抓不著你的短呢!現下可好你主動送上門去了,她不得抓住這次機會好好對付你一把,新婦聽得毛骨悚然,
“我可是她親生兒子最愛的人啊!她怎么能夠如此待我,人們常說愛屋及烏,”新婦停了一會兒又飲了一口茶,小曲復又續(xù)上,
“少夫人,您也別太在意了,只要做好自己便罷了,兩口子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就行了,老夫人那兒你管她呢!日子終歸是您與少爺過啊!幸好咱們有一處獨立的院落,那平民百姓家中,要是攤上不講道理的婆婆,那才叫抬頭不見低頭見呢!那才叫個難過呢!少爺待您又是無比好,過幾年老夫人兩眼一閉也就沒人再管了,您暫且忍耐忍耐吧!”新婦嘟了嘟嘴,遂道,今日戰(zhàn)火已然公然拉開了帷幕,日后我與她必然會有不少的交戰(zhàn),苦惱不已到的新婦凝了小曲一眼,靈機閃現,笑殷殷地道,小曲過來過來,快坐下來,你與我說一說我婆婆的事,她的形式作風。我好從中汲取一些經驗,
新婚三朝回門,新婦攜著新郎一同回了娘家,陳府府邸按理說,也該是落了個清閑,只是那江夫人最喜熱鬧,又宴請了三兩好友來陳府小聚,吃畢了飯。就閑聊于區(qū)離庭內,吃著瓜果點心聊著天,那日子不要太滋潤了。人人都說吳夫人娶到了一個好兒媳日后吳家的前途必定會更上一層樓呢!
那吳夫人的臉開出了一簇簇太陽花,眼睛瞇成了月牙灣,揚眉吐氣道,可不是呢!說到底也是我與我的兒媳婦有緣分呢!吳夫人簡直是得意飛上天,做東的陳夫人臉煞黑了一片,二人明里暗里的也爭斗了多年,當年還是許小姐的吳夫人,嫁的就不如陳夫人,為此陳夫人嘲笑了吳夫人好些年呢!原本將吳夫人遠遠甩下的陳夫人,偏偏在挑選兒媳婦這件事上,讓吳夫人搶了個先,
那吳家的兒媳婦本來是自己先看中的,怎料想,自己的兒子不爭氣,就是要娶一個普通官吏家的女兒作媳婦,那吳家趁其不備,先下了聘禮一舉拿下,陳夫人氣急敗壞大病了一場,自己的兒子本能如虎添翼的,卻讓宿敵截了胡,又讓自己在宿敵面前丟了臉,因此陳夫人越發(fā)地厭惡自己的兒媳婦了,見陳夫人一言不發(fā),吳夫人高興極了,
反安撫道,其實陳夫人也不必覺得難過,蕭家的女兒,也是好的,只是家世比不上我家的媳婦而已,其他的列如,洗衣、做飯、針線、女紅、粗重雜類的家務活,我家的媳婦可是半分也比不上啊!不過我的媳婦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畢竟是大家的女兒大家閨秀嘛,
陳夫人冷哼了一聲,遂道,既然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那敢問吳夫人一句,在吳家究竟是你為尊還是兒媳婦為尊呢!我聽外頭的人說,吳夫人在你家兒媳婦面前可是矮她一截呢!你這婆婆當得也忒憋屈了,陳夫人一針見血刺破了吳夫人虛偽的外殼,吳夫人被懟無言以對,起身反駁道,
就算是給她端洗腳水,只要她在仕途上能幫我的兒子,她對我如何我一點都不再乎,重要的是,你的兒子永遠也追不上我的兒子,就這一點就足夠我每日歡喜的了,浮宥你終將是輸給了我,陳夫人掄起拳頭,欲朝她砸去。
不能不能當初與她起沖突,會有損自己的形象的,而且日后傳出去于兒子不利,實在是沒有必要爭一時之意氣。
陳夫人:“路還長著呢!咱們騎驢看唱本大可走著瞧,你也莫要太過得意,你呀,千萬要伺候好你的兒媳婦,免得她一氣之下離了你的兒子,”吳夫人不善言辭,之前爭不過陳夫人也在此吃了虧,吳夫人攥緊手絹都快要氣哭了,眼淚像珠子一般彈落了下來,明明是自己略高陳夫人一籌,奈何嘴笨說不過她,邊罵邊抽泣道,
十七八歲起你就與我爭,你嫁的比我好你顯擺,你生的頭胎是兒子你也顯擺,你究竟與我有何仇怨要事事壓在我前頭,浮宥你也莫要咒我的兒子,我的兒子既娶了她必然能拿的住她的,不像你的兒媳婦能壓過丈夫,想來壓過你不要多久的時日了,你也囂張不了多久了,一物降一物你就等著瞧吧!我告訴你今天開始咱們就此決裂了,你過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嗚嗚嗚,老是與我作對,
說罷抹著眼淚離開了,那吳夫人略為感性時常哭哭啼啼的,連那秋天的落葉散落在地上,她都會惋惜抹淚的。其余的夫人也都習慣了,還勸陳夫人,陳夫人自然是了解她的,
唐夫人嘆了一口氣道,吳夫人也是不容易,娶媳婦娶媳婦娶的哪里是媳婦,簡直是祖宗啊,幸虧陳公子當初沒娶那刁蠻的尚書千金,陳夫人捂了捂胸口,也慶幸道,
可不是嗎?幸虧那千金眼拙沒有看中我家蕖兒,倘若看中我家蕖兒那遭罪的便是我的蕖兒啊!我蕖兒向來溫和皮肉細膩,若是挨了那千金的打,我的心還不得碎成渣啊!陳夫人一語引起了眾夫人的共鳴,誰人家里沒有兒子,唯有那新夫人膝下留一獨女,當是為人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覓得佳偶良緣的,唐夫人贊道,
依我看,陳夫人的新媳婦最是懂事聽話,我見過她幾面,她很懂禮貌的,家世雖然不比陳家,但是這樣有差距的婚姻,也失為另一種平衡啊!其實兩口子過日子,只要他們幸福高興即可,家世背景不是唯一,是吧?陳夫人,陳夫人干略笑了一笑,
可惜啊可惜,自己的媳婦偏巧錯過賢良淑德的那個圈子,陳夫人不想聽她們夸耀自己的兒媳婦了,因而打斷道,喝茶吧,茶都涼了,佩娘東西呢!還不快端上來,佩娘戰(zhàn)戰(zhàn)兢兢再一次確認小心翼翼道,夫人,您確定要用煎餅果子招待夫人們嗎?
陳夫人吼了出來,你腦袋讓驢踢了嗎?今天怎么凈說廢話問了一遍又一遍,不招待貴客我給你錢做什么,我錢多了沒處去嗎?快端上來,隨后佩娘捧了一海盆的煎餅果子,果子面上點綴了不少薄脆,、蔥、蒜、
陳夫人及眾夫人:……陳夫人的臉煞白如同崩裂的墻壁,剛抹的香粉大片大片掉下來,陳夫人剜了佩娘一眼,咬牙忍著火道,佩娘,我不是讓你準備間併果子(西域干果)的嗎?你怎么給我整出煎餅果子來了,佩娘委屈道,夫人你給我的錢也只夠買煎餅果子的,那西域的干果價格是煎餅果子的二十倍,就是賣了十個我也買不起啊!所以……陳夫人定了一會兒,
算了,我還是跳河去吧!
“陳夫人沒有關系的,其實我們也不餓的,”唐夫人話音剛落,肚子就咕嚕咕嚕響了起來,為了挽回面子,陳夫人狠下了心拿出了陳老爺藏在鞋底的私房錢,請眾夫人下館子到京城最貴酒樓,胡吃海塞了一番,
害得外出歸來的陳老爺在房外哭了一夜,委屈巴巴的。
倒春寒的深夜一到,人的肚子就格外地餓,加上外頭倒春寒,榻上滾了兩顆裹成一團的粽子翻來覆去,餓得睡不著。倚衡眨巴眨巴眼,從暖暖的被窩內伸出手指,戳了戳陳蕖,道,你餓不餓啊!倚衡說到了陳蕖心頭了,復道,餓啊!但是起床是需要勇氣的,相比于餓來說我更怕冷,反正我寧愿餓死也不要凍死。倚衡的內心掙扎了片刻,算了餓忍一忍不就過去了嗎?于是也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太冷了權且忍一忍吧!
半刻鐘又過了,陳蕖覺得越來越冷,都快縮成糍粑了,凍到他冒火,天啊擼,這什么鬼天氣啊!昨天還是晴空萬里,溫暖無比,怎么入了夜又如此地冷,晝夜溫差如西域般,早穿棉襖午穿紗抱著火爐吃西瓜,不行要是再餓下去,恐怕今晚都甭想睡了,于是重新攢動倚衡到廚房弄些吃的,倚衡也受不住了,繼而道,那好你數一二三,數到三我們一齊蹬被子,
“好,那我開始數了,一二三”數到三的時候,夫妻倆極有默契,慌亂地穿好了彼此的衣服,迅速溜出了房間,冒著嚴寒沖到了廚房,廚房內再無熟菜,只有一大堆的蔬菜生肉,二人咽了咽口水,倚衡建議道,“要不然我們煮粥吃吧!”陳蕖甚是同意,只是該由誰煮呢!二人二話不說猜拳絕對,“六六六五魁首……”倚衡老老實實去煮粥,但是素來未沾過陽春水的倚衡也不知道該怎么煮粥,只是依照自己的感覺走,
煮粥煮粥,得有火、米、水、三樣就行了,可是火、米、水從何而來啊!偌大的廚房倆個大人竟連米、柴都不識得,尤其是餓暈頭的陳蕖抱著柱子,傻傻呆呆地杵在一頭,見倚衡毫無方向地東翻一下西翻一下,嘴里還不時嘟囔,米在哪里呢!最后還是在偷米的老鼠的幫助下找到米的,米是找到了,那火從哪里來啊!倚衡將注意力轉到昏昏欲睡的陳蕖身上,舉起一把斧頭,悄悄地走到陳蕖跟前,
那明晃晃的斧刃閃了陳蕖一眼,令陳蕖一下驚醒,抬頭一望是一把明晃晃的斧頭今天剛磨的,正懸于自己的頭上搖搖欲墜。陳蕖本能往后退,開始往外喊人了,來人啊!來人啊!有賊有賊啊!沉寂的府邸一下從睡夢中蘇醒過來了,有些下只顧提著燈,連褲子都來不及穿就奔向小廚房,怎么回事啊!外頭怎么鬧哄哄的,是不是野貓叫春啊!睡到一半的陳夫人揉了揉眼睛隨意一問,陳老爺回答道,好像是進了賊,
“嗨,不就是進了賊嗎?進就進唄,咱們再睡咱們的,進了賊”陳夫人停頓了一會兒,聲音突然放大,“你個死老頭,進賊了怎么不早說啊!抄抄家伙”轉眼間,那陳夫人已然跳下了床,再三下倆下穿好了衣物,一手提著一把生銹的劍,一手提著老頭沖出了房間,沖到了小廚房,只見小廚房沒有一個人,孤月高掛于天際,四處空落落的,安靜地連墻角的蛐蛐兒唱歌都能聽得見,哪里有什么賊,那陳夫人的火騰得一下冒竄出來了,大冷天凍死個人,那陳老爺還在尋尋覓覓尋尋覓覓,
“你真是老糊涂了吧!睜大你的雙眼瞧一瞧,動不動你就捕風捉影。聽清楚了再出來是一樣的嘛!回去回去凍死人了。”陳夫人嘟了嘟嘴,
那陳老爺低頭弱弱道,明明是夫人你把我拽過來的,還說我……,那陳夫人剜了陳老爺一眼,陳老爺的氣勢羸弱下來了,“我知道當初成親的時候說過了,無論你說什么、做什么、我都要順從,我知道錯了。”
擇木選棲
之前的疑惑在后面會慢慢解開,請大家耐心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