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成員們說起王自杰的時候并且一副懷念的態度，白宇帆心里是很不痛快的，但是直到林思憶一番真情實感的發言后，白宇帆發現自己有必要重新審視這群成員了。

　　白宇帆不會否認，在不得不接手這個公司時，對于這些從未見過面的成員，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想法，哪怕有也只是單純的把她們當作自己的工具、公司的搖錢樹而已。

　　但是當自己今天第一次見了她們后，看到她們汗流浹背的公演時。自己對她們是多了一些改觀，但是也只局限于幾個詞，譬如：青春活潑、努力等。

　　但這幾個詞并沒有什么實際的意義，畢竟人都年輕過，誰都會有過青春活潑的一面。至于努力這確實是一個優點，但是這個優點是很多人都有的，就像前世的自己，為了生活不是努力的工作嗎？甚至于最后猝死。所以對她們，白宇帆感慨是有的，但是并沒有因此徹底改觀。

　　只是當林思憶提及王自杰時，白宇帆才冷靜的思索了起來。

　　王自杰是可恨，自己討厭他欺騙。但是那只是他和自己的利益上的糾紛導致的。對于這群不諳世事的成員而言，她們跟王自杰關系并不是很差。

　　雖然王自杰以夢想為誘餌忽悠她們入團，但是她們主動報名的這是永遠是一個事實。也許經濟上王自杰并沒有給予她們多少補償，但是在個人情感上他是做到了。

　　憑心而論，如果讓白宇帆有事沒事去噓寒問暖，去加油鼓勁，哪怕是假惺惺，他白宇帆也做不來，一方面是自己是自己做不來王自杰一樣的忽悠，一方面是因為自己不善表達自己情感的緣故。

　　所以，成員們對他有感情是應該的，既說明了她們對于空淡的“夢想”的向往，又說明了她們對于感情的重視。

　　終究還是孩子，天真的憧憬夢想這不靠譜的事。

　　...

　　“喂，喂。這位聚聚？”

　　一個不停的叫喊聲把白宇帆從深思中喚醒了。

　　叫醒他的人是旁邊一個二三十多歲的人，下巴留著淺淺的胡須，身材勻稱，穿著一件寬松的外套。

　　白宇帆仔細看了一下周圍，發現周圍并沒有人回應他，所以他叫的是我了？那這個聚聚的意思就是粉絲團體的稱呼咯，想明白這點后，任誰被莫名搭訕都沒有好眼光的，所以白宇帆還是沒有理這個自來熟。

　　但是自來熟看見白宇帆不了它，以為白宇帆在害羞，所以說的更起勁了，“這位聚聚，看你這生疏的面孔，想必你是第一次來看塞納河吧？”

　　自來熟熱情如火，白宇帆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人家都這么主動了，自己怎么說也不能晾著他對吧？故而朝他點了點頭。

　　這下自來熟埋藏在心中的話語徹底爆發了，“你叫啥？”，“ID多少？”，“從哪里知道塞納河的？”，“這場公演看下來怎么樣？”，“有沒有對那個小偶像感興趣？”...

　　白宇帆表示剛剛自己就愣了不超過十秒鐘，眼前這個自來熟說話像機關槍一樣，噠噠噠的就說了一堆。尤其自來熟，說完后，還用深情的目光看著自己，期待的等著自己的答復。

　　“呃，那個，”白宇帆尷尬的說了兩字后，只能反客為主起來，“你叫啥？喜歡哪個小偶像？你為什么喜歡她？”

　　“我叫項遠。”自來熟項遠剛介紹了自己的名字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見所有人的目光集聚在舞臺上的小偶像之時，項遠才繼續說了起來，之時聲音低了很多，“我是艾斯兔隊推。”

　　項遠的話讓白宇帆就有點不能理解了，你喜歡艾斯兔為什么要來看踢門兔的公演？還是說自己搞混了，今天臺上的是艾斯兔？

　　項遠沒有讓白宇帆就等，很快就繼續說了起來，“我告訴你，我們艾斯兔的骨干粉絲有三千，踢門兔的骨干粉絲有兩千左右，但是這兩個月來，她們增加的粉絲比我們要多的多，如果繼續這么弄下去，恩狗遲早糊超過艾斯貓的。所以，我們幾個核心管理想了想，就跑到踢門兔的公演上拉新人。”

　　聽了項遠這番話，白宇帆忍不住在心中感嘆到：粉絲戲真多，現在塞納河就兩個隊，就那么幾千粉絲還給分成了兩派，一方叫什么恩狗，一方叫艾斯貓。不過話說回來了，這個自來熟對自己還算真誠，把什么事都告訴自己了。

　　想了想，白宇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惑，“按你這么說，大家都是熟人，那你跑到踢門兔的地盤拉人，不怕恩狗揍嗎？”為了盡快的適應飯圈，白宇帆只好隨著他們的意思，叫恩隊粉絲恩狗了。

　　項遠嘿嘿一笑，“實不相瞞，我是這個星期剛加入的艾斯貓大家庭中的，所以一時半會恩狗他們還不知道我。”

　　白宇帆心中忍不住暗道：難怪你什么都跟我說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出賣你們組織。放在以前，你這是要被浸豬籠的。

　　不過聊了這么久后，白宇帆發現這人倒是蠻有意思的。所以，白宇帆和他接著閑聊了起來，也算進一步了解塞納河的飯圈，方便自己以后的工作。

　　“現在塞納河沒多少粉絲吧？那你們怎么還會分為恩狗和艾斯貓，是兩個隊不合嗎？”

　　“其實吧，也沒有不合那么嚴重了。只是兩個隊，一個一期生，一個二期生難免會有些摩擦，這是不可避免的，對吧？”

　　白宇帆贊同的點了點頭。

　　“至于恩狗和艾斯貓的分家，我聽說是在今年一月份的時候，艾斯兔的一個前輩看到二期生在練舞，于是說了句，舞蹈比我們差遠了。然后，二期生雖然當時沒有說什么，但是回去后就很不開心了，甚至有一個成員說道，不就是比我們早來了一年嗎？有什么好得意的。”

　　“就因為這事？”

　　看到白宇帆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項遠也一副終于找到知心人的樣子，“對啊，我當時剛聽說的時候，也震驚了，就這么兩句話算什么矛盾？過兩天不就好了，但是當時的飯圈卻因此分為了兩派，一方就是贊同一期生的艾斯貓，另一方就是贊同二期生的恩狗。”

　　說著，項遠得意的笑了笑，接著說了起來，“但是我對于這件事是沒什么看法的，只不過由于很喜歡艾斯隊的張羽格的，所以我就接受了。其實我不但喜歡艾斯貓，對恩狗也挺有好感的，要不然我也不會來看她們的公演。”

　　關于這種無聊的分家，白宇帆沒什么可說的。不過突然想到眼前這個新粉絲剛剛說他這個星期剛加入塞納河飯圈的，那他怎么會知道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所以白宇帆好奇的問道，“這些事，你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

　　“貼吧啊。”

　　“貼吧？”

　　項遠看了看白宇帆，想起他還是個新粉絲，于是又給解釋起來了，“哦，我忘了你是剛來的了，就是百度貼吧有個塞納河吧，很多粉絲都喜歡在這里聊八卦，分享和安利自己的喜歡的小偶像，我就是從這里入坑的。”

　　項遠仿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于是又接著警告道，“不過你要小心，千萬別看什么生個男孩吧，生個女孩吧。”

　　“這是為什么？”

　　“反正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因為有些粉絲在大吧里發帖容易被刪吧，所以一些粉絲就創建了這兩個貼吧，你讀讀這兩個貼吧的開頭拼音。”

　　白宇帆按照項遠的意思，在心中默念了起來，S--N-H。頓時白宇帆忍不住叫暗道了一聲，我擦！真的是鬼才，這樣的貼吧名都能想到，果然群眾的智慧是不可估量的。

　　“可能吧主也有心無力吧，或者根本刪不完，所以現在這兩個貼吧布滿了各種不堪入目的帖子，尤其是那個生個男孩吧更是淫言穢語，惡意中傷的貼子無數。”

　　.....

　　白宇帆和項遠這邊還在聊，但是公演卻已經接近尾聲了。白宇帆剛打算提前先離開，卻被項遠拉住了胳膊，然后好心的問道，“你不擊掌了嗎？”

　　“擊什么掌？”

　　“就是...”一時不知道怎么給白宇帆解釋的項遠，剛好看到出口處已經開始擊掌了，于是就指了指出口。

　　白宇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之間粉絲們排著隊，一個接著一個的和成員們擊掌，同時對他們說句安慰或者鼓勵的話。

　　弄明白了擊掌的意思后，白宇帆對項遠笑了笑道，“我比較害羞，所以不去了，你去吧。”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