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拍了拍老鬼,說道:“咱們過去看看?”
老鬼嗯了一聲,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說道:“特么的,這咋感覺像是掉進糞坑一樣。”起身擦著身上。
現在我跟老鬼全身上下全是蟲子們的碎肉和綠色的汁液,老鬼一擦又怎能擦得掉。
“別擦了,咱們還是趕緊過去看看,如果棕色大蟲子沒死,咱們趁它病要它命。”我吐了一口水,說道。
好在是砸在這里面,我們二人并沒有受傷,行動也并沒有任何阻礙,盯著朱蠕和棕色大蟲子小心翼翼走過去。
走到一半,我伸手攔住老鬼,向丟在一旁的柱子走過去,撿起柱子后,說道:“小心一點,如果棕色大蟲子沒死或者朱蠕變卦,咱們就弄死它們。”
老鬼雙手擦了擦,點頭說道:“還是你想得周到。”
我們緩慢靠近朱蠕和棕色大蟲子,剛開始還能看見棕色大蟲子的身軀一顫一顫的,當我們走到棕色大蟲子面前兩米之時,它的身軀終于恢復平靜,不再動彈。
為了安全起見,我和老鬼并沒有立馬近身上前去查看,而是將手中的柱子對著棕色大蟲子戳了戳,見沒有異樣,才走過去。
“我滴乖乖,這朱蠕的力量真不是蓋的。”老鬼走進看見棕色大蟲子的頭上傷口,驚訝說道。
現在的棕色大蟲子完全沒有了當時的模樣,圓形的大嘴被撕破,從頭到身體足有三十公分的傷口,可以說是頭顱已經被撕成兩半,聳拉在地,觸目驚心。
雖然我是親眼看見朱蠕將棕色大蟲子的頭顱給扯破,但是那是遠遠看見的,這下,近身帶來的感受更加強烈,心中暗暗心驚,也為當時做出幫助朱蠕的決定有點天真,這力量,完全不是我跟老鬼能夠抗衡的。
想到這兒,我頓時警惕地朝朱蠕看去。
朱蠕此時也將它眼睛看向我,正好與我朝它看去的目光對上。
好亮!這是我對朱蠕目光的第一感覺,我從未見過這么亮的眼睛,完全沒有一絲渾濁。在周圍火光照射下,反射著一點綠光。
對視一會兒后,朱蠕收起眼神,疲倦地閉上了眼,將頭倒在地上,不再有任何動靜。如果不是看在它小腹還在起伏著,真以為它死了。
我盯著它看,朱蠕也不做出表示。它的嘴邊已經被鮮紅的血液染滿,全身上下除了嘴邊顏色是紅的外,幾乎全是綠色,與我們身上相差無幾,只不過在我們身上的碎肉和獠牙只是依附在我和老鬼身上,朱蠕則不同,獠牙完全是陷進了它的肉體。
正在我打量朱蠕的時候,旁邊的棕色大蟲子突然回光返照,下半身猛地拍起。
這突然的一下,嚇得我跟老鬼尖叫一聲,一個縱身向一旁跳過去。
再看棕色大蟲子,尾巴連續拍地,打在地上啪啪作響。
垂死掙扎!要死了都要嚇老子,我眼疾手快,握住手中的柱子對準棕色大蟲子被撕成兩半的頭顱的傷口里面插了進去。
噗嗤!
一擊正中,我神色一狠,又用力捅了進去,兩米多長的柱子進去了大半。
棕色大蟲子又掙扎了兩下,再次歸于平靜,為了以防萬一,老鬼也伸手握住柱子,與我一同用力,這一下柱子整根沒入,從棕色大蟲子的尾巴穿了出來。
然后老鬼向前對著棕色大蟲子踢了兩腳,也不見棕色大蟲子有任何反應,我們才肯定它死了。
朱蠕也被棕色大蟲子的這一下給驚醒,原本躺在地上的身軀,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瞬間從地上站起,當看見我們解決了棕色大蟲子,才如人一般,深吸一口氣重新躺下去,繼續休息。
兩米多長的柱子橫穿過兩米多長的棕色大蟲子,有一根直柱子在棕色大蟲子身體里,就算沒死透也難成氣候了。
從蟲子們的出現一直折騰到現在,不知在死亡的邊緣掙扎了多少回,看見成為尸體躺在地上的棕色大蟲子和沒有一個活口的子孫們,我方才如釋重負,深深吐出一口氣,啊了一聲,再也管不了太多,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一趟倒在地上,將緊繃的神經給放松下來。
老鬼隨即也是啊了一聲,躺在地上。
終于結束了!細細回想起來,就這么短短時間里,不知在鬼門關門口徘徊了多少次,好在每次都沒有走進去,有驚無險的走了回來。
神經幾乎每時每刻都在高度繃緊,不敢有絲毫放松,這一放松下來,一股不知名的疲憊感瞬間襲來,好想美美的睡上一覺,但我知道此時不是睡覺的時候,隱患并沒有完全排除,就怕在我們睡著的時候朱蠕突然發難,我可不想在陰溝里翻船。
自從進入這暗無天日的頭顱洞里,完全沒了時間觀念,也不知道進入到這里面具體多少時間了,只是知道已經很久很久了。
一想到自己終于在這幾百張嗜血大嘴的攻擊下活了下來,心中喜悅可想而知。
我躺在地上,像瘋了一樣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胸口一抽一抽的,曾幾何時,我都準備放棄求生的念頭了。
我才沒笑出幾聲,老鬼的笑聲隨之響起,瞬間這片重歸安靜的空間里響起我和老鬼肆無忌憚的笑聲。
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一種死而復活的興奮,一種令人難以言說的感激。
我停止笑聲,面帶微笑的看向老鬼,老鬼也默契地看向我,對視一眼后,再次大笑起來,笑得是那么的放蕩,笑得是那么的真誠。
有此兄弟,今生知足矣!
“全死求了?”這時站在巨型棺材上的二爺,估計是看見我們躺在地上放聲大笑,張開嘴問道。
聽見二爺的聲音,我才想起還有二爺這么一個人。
整個過程二爺是站在巨型棺材上一眼一幕地看完的,值得慶幸的是,無論是朱蠕,棕色大蟲子,還是那些棕色大蟲子的子孫們,無一個對巨型棺材頂上的二爺發起進攻。
否則,我跟老鬼還得分心照顧他,以當時蟲子們的數量,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又怎有能力去照顧他。
在心中也贊嘆我當時叫二爺先去巨型棺材頂上的決定是個明智之舉。
我太累了,懶得回答二爺的話,只是伸出手握成拳,表示目前已經安全了。
休息了不知多少時間,感覺身體的力氣回歸了后,才從地上緩慢爬起,接下來又該進行還未完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