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鬧到了保安部,在物業的協調下,葉敏拿了一萬元賠償相機,雙方達成和解,在天黑之后她終于開車回到別墅。
葉敏和張阿姨吃罷晚飯,她的手機傳來一條報平安的信息,看完后,葉敏對張阿姨說:“那五個人不會回來了,以后你也輕快很多。我一般都只在周末回來,平時你顧好自己,打掃好衛生就行。”
下到地下室,葉敏看到服務器和電腦的機箱都被拆開,所有的硬盤已經拿走,她仔細尋找了一遍也沒發現可以追蹤的線索,這才放心地回到二樓臥室。
躺在浴缸里,葉敏聽著音樂,并沒有心思看鳴天湖夜景,她用手機查看純鈞發來的股指期貨的戰報,雖然盈利還不錯,但她卻高興不起來。這次莫名其妙被監視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哪里出現了問題,竟然這么快就被人盯上。監視她的人又是誰,那些人又是抱著什么目的?看來以后的行動需要更加小心謹慎才行。
手機里純鈞又發來一條信息:他們已經登機,目前一切順利。
葉敏回了一條短信:我被人盯著,短期內不能見你們,希望你們平安順利。等打完第三戰役,我們就可以正大光明做我們的企業,大家一切加油吧。
洗完澡,葉敏回到臥室吃過藥,正要躺下休息,她的手機又響起來。
是祁郡?她看看表已經到了十點鐘,看來祁郡一定有急事,不然他絕不會在九點之后給下屬打電話。
葉敏接通電話,保持沉默等待對方先開口。
電話那邊也沉默著。
彼此僵持了半分鐘,那邊傳來女人的聲音:“喲,挺上道的嘛,看來還是個老手。怪不得人家都說葉敏是個狐貍精,看來所言不虛啊。我是美清,別裝了,我知道你在聽。”
聽祁郡夫人的口氣,葉敏知道那伙人終于還是要在私生活上做文章了。
葉敏嘆口氣道:“美清,別孩子氣。你我曾經因為彼此丈夫共事見過面,我是什么人,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斷。這個圈子向來不單純,道聽途說的鬼話如果你還信,這輩子你也無法解脫。”
美清哼了一聲:“我長年不在國內,他即使搞幾個玩玩我也沒話說,但你不一樣,剛被匡琮踹了,就想攀上祁郡,你還太能算計了吧。我不是小心眼的人,也不想一副潑婦嘴臉,只是警告你,妄想被祁郡扶正,那你就死了這條心,我是不會……”
話沒說完,葉敏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祁郡生氣地大吼聲,美清歇斯底里的尖叫聲,接著手機便傳來忙音。
葉敏放下手機,站在床邊做了一套瑜伽,她在耐心等待。
祁郡一定會打電話解釋,所以她還不能上床。
女人躺在床上就很難再建立起強勢心理,對付祁郡這樣的男人,決不能掉以輕心。
當身體微微見汗,她的手機響起來,剛接通,祁郡就開始一連串的道歉。
葉敏開玩笑地說:“我可以泰然處之,本來我預備承受雷凌之怒,沒想到美清對我已經很客氣,我還要感謝她的大度呢。現在最頭疼的是你吧,需要在兩個不好惹的女人面前精疲力竭的解釋,是不是感到生不如死?”
祁郡尷尬地笑了笑:“接她回來后我在洗澡,沒想到她會翻我的手機。現在我都給她講清楚了,美清已經明白現在的局勢,她不會再誤會你,請你原諒我工作上的疏忽。”
葉敏問:“美清有沒有說是誰告訴她緋聞的?”
祁郡嘆了口氣:“幕后的主使是不可能顯露出來的,我也沒心思去查到底是誰。最近孔瑩正在聯絡董事會成員和幾個大股東,準備發動一次對我的罷免案,我真的無暇他顧。咱那位老板娘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她只要想,就一定能翻手為云,我必須嚴陣以待。”
葉敏感到了祁郡的孤獨和無奈,她禁不住可憐起這位集團最有權勢的男人。
“或許事情還沒有那么糟糕,董事會還能爭取到不少支持你的票,其中應絕塵董事長是最大股東,他有影響力可以幫你做其他董事的工作。”葉敏寬慰著祁郡。
祁郡笑了:“你還不知道吧,現在謀克董事會的格局已經和以前大不一樣。為了必要的融資,我增加了股東數額,稀釋了原來的股份比例,應絕塵的股份比例已經降到了19%,我的降到了7%,董事會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是盟友,所以這次大戰前景不容樂觀。”
葉敏知道,祁郡這番話的潛臺詞是讓她趕快加入董事會。但葉敏算過,自己距離十六億購買股份的金額還差的遠,一時半會根本來不及湊夠。
她遲疑著問:“即使加上我的16%股份,還是不夠決勝負,必須尋找另外的解決辦法才行。”
祁郡沉默半晌才說:“我有辦法,但是一定會和即將推出的集團改革方案一樣,我不希望使用,但如果最終被逼使用,我也只能說一句在商言商,怪不得我了。”
葉敏忽然心頭一陣狂跳,雖然她不知道祁郡要干什么,但她知道祁郡要使用被人唾罵的手段強行闖關。她想阻止,但又拿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默默聽著祁郡說了句“晚安”掛斷了電話。
呆呆地坐了一會,她想到了一個辦法,用自己的團隊威脅謀克股東在證券市場的利益,迫使他們向祁郡投降。但這無異于飲鴆止渴,不但暴露了自己的底牌,還會把謀克的矛頭直接引向自己,以后自己和團隊成員將永無寧日。真到那時,她又該如何給團隊成員一個交代。
如果她不出手,祁郡很有可能遭到罷免,謀克集團的改革只能胎死腹中。按現在的經營模式維持不了兩年,謀克就會轟然倒塌,那時候兩千多員工又將何去何從?
翌日下午,葉敏在古城中心醫院和呂思衡聊到了這個話題,問他會怎么處理。
呂思衡想了想說:“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按自己的計劃去走,祁郡的事情應該由他自己處理,他如果失敗只有兩個原因,要不是他的計劃太超前,要不就是股東鼠目寸光。你即使這一次出手相助成功,但還是會出現第二次,第三次,最終你不堪重負,結果還是會和現在一樣。”
葉敏笑了,她蹲在呂思衡的輪椅前親昵地捏了捏他的鼻子:“到底是比我大二十歲,看問題真的很深刻哦。我從昨天就深陷兩難不能自拔,但你幾句話就讓我解脫了。”
呂思衡握住她的手說:“你很善良,也很有能力,但為了良善目的承擔不屬于你的責任,你遲早會累垮的。我尊重你做出的決定,只給你提個建議,不要做那個穿著跳舞鞋就停不下來的小女孩,當你累的時候,要強迫自己扔掉那雙跳舞鞋。”
葉敏把臉貼在呂思衡的手上:“謝謝你,我接受建議,等我有了養老的錢,把所有要兌現的承諾完成,我就不再跳舞,我愿意和你隱居起來,不再過問這個復雜社會的恩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