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下山去化齋,老和尚有交代……”
低聲的哼唱被呼嘯的寒風撞擊的支離破碎,聽上去就像是有人在嗚咽哭泣一樣,再加上旭陽那在燈塔下飄忽前進的身影,像足了一只游蕩在黑夜里的孤魂。
走在堤壩上高塔的燈光范圍內,旭陽的心里沒由來的升起一種孤獨感。
孤獨的時候,他會總覺得自己老了,會情不自禁的感嘆自己身世曲折之曲折,他自己總覺得自己應該寫一部生死沉浮錄了來鼓勵后人:好好努力,你們沒有我苦!
沿著堤壩一直走,一道身影忽的出現在前方的燈光下,像是從黑暗里浮現出來一樣。
燈塔上的燈光照的很遠,當燈光再次轉動,旭陽才知道對方始終站立在那里,不曾動過。
白光一轉,那道身影再次出現,這時旭陽才發現對方是一個女生,是一名女警官。
她的帽子戴的很穩,沒有在黑夜的寒風中有一絲一毫的動搖,她的發絲梳理的很整齊,給人感覺她異常美麗的同時也不會讓人覺得嫵媚妖艷。
旭陽借著昏黃的燈光對上她的眼神時,旭陽似乎看到了除去光之外能夠劃破黑夜的力量,就是她的決心。
作為江州大學異能學院的第一批畢業生,寒月擁有極高的社會基礎,反正在江州是這樣的。
但是他沒有選擇父母給她安排的工作,而是毅然決然的來到了鹽城。
對于剛出社會的她和其他的同學一樣,她擁有自己的想法,她不想被父母安排一輩子。
她心中滿懷著正直、責任心,和對于自己未來的極大期望到了鹽城成為了一名警察。
枯燥危險的工作,讓她越發的了解到生活的不易,特別是如今異獸出現了以后。
每天多的處理不完的各種問題讓她對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很反感,特別是在她看來這些小事原本就不該發生的情況下。
比如說現在的旭陽,明明城中就給出通告,說是不要在太陽下山后走出地下城或者居民區,可在她們和那些吃人的異獸搏斗時,總會有一些“不明事理”的人出來給她們添堵。
她已經救過很多像旭陽這樣的人了,她甚至有時候都想:要不不管他們算了。
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寒月從對方身上慢慢的感受到了一點的不同,對方實在是太沉靜了。
以前她也會遇到幾個晚上在堤壩上釣魚的人,對方看到自己都會笑上幾聲,讓后給自己說一大篇的理由,就像在念作文一樣。
“你好!”
“姓名!”
“住址!”
“麻煩你出示一下身份證或者身份證號!”
……
雖然奇怪對方的舉動,可正常的流程寒月卻是沒有忘記。
“旭陽”
“我住在小河村衛生院!”
“我沒帶身份證!”
“330110**********1X”
……
對于旭陽杭城的身份,寒月沒有一點懷疑,自從杭城核爆以后,就算是在耶路撒冷遇到了持有杭城身份證的人,她都不會感到有一絲一毫的驚奇,前提是能在耶路撒冷遇到杭城人。
“天黑了,堤壩上會有血雁出沒,你快點回去吧!”
寒月說完,卻發現旭陽沒有一點的動靜就知道對方的想法了。
雖然處理過很多次這樣的事情了,可是卻還是感到十分的反感,心中沒由來的一陣火大,原本對于旭陽感覺就不好的她,心中不由的把旭陽拉進了黑名單。
“又是這種人,看著就讓人心煩,好想給他這張死魚臉上來一拳。”
就在寒月打算語氣嚴厲點把旭陽喝退的時候,一陣槍聲傳來。
“血雁又進城了,你快點回去,回去的時候盡量靠著墻走,別往空曠的地方走。”
寒月說完就朝槍聲傳來的地方跑去了,她下意識的朝剛才旭陽的方向看去時,卻發現旭陽不見了。
“還以為不怕呢,原來也是個膽小的,看來下次讓隊長晚上多放幾槍,嚇嚇他們!”
旭陽自然是沒有可能就這么回去了,可能是和老頭待久了,認定的事情都得做一下,做都不做就灰溜溜的走了,當初還制定目標干什么。
雖然這個警察小姐姐長得挺漂亮的,但是他定好的事情,對方也不能改變。
一路向西,目的地雖不是天上人間,但對于他來說卻也不可能是人間煉獄。
不過對于和剛才那位警花的邂逅倒是給他內心深處原本死寂的湖面泛起了層層的波瀾。
雖然對方很美,但是比對方美麗的人旭陽也見過了不少,比如說容霜。
他只是覺得對方的身上有一種很熟悉的氣質,他仔細回想才發現那種熟悉的源頭就是自己。
畢業時的自己!
拋去心中種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旭陽恢復了冷酷的神情,飄忽的眼神重新凝聚。
對于以前的生活,他已經不是很想回憶了,當初那道身影雖然還在,可是他卻已經記不起對方的容貌了。
從遇到寒月的時候他就知道,已經結束了!
不是他愛上了別人,而是她已經淡了,別人已經能夠走進他的內心了。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總是聽這個同學說忘不了,那個說忘不掉,現在想起來才發現,只是因為后來的傷痕太淺罷了。
……
噗!
距離鹽城堤壩之外的一個“小島”之上,突然響起一聲低沉的爆炸聲,有點像憋不住的屁,有點啞!
這“小島”其實不是什么島嶼,而是被海水淹沒的假山。
假山之上的旭陽將體內的異能再一次放空后,他也慢慢的發現體能異能能夠爆炸的一些原因。
體內的異能就像是火藥,異能的那種特殊屬性就像是火苗,只要他思念異動,異能就會爆炸開來。
不過,提前釋放異能好像是未覺醒者身體的一個終點,即便是王級未覺醒者也不能夠例外。
所以,他無法掌握加多少的“火藥”,就是每次當他想要去劃分異能的量時就感覺身體里面就像缺少了法發號施令的神經元。
經過了反復的實驗他找到了處理這種問題的方法。
他不急不緩的從火爐上切下一小塊之前老人分給他的旗魚肉,慢慢咀嚼著,感受著身體異能的不斷提升。
他沒有將體內的異能全部恢復,他不能控制異能的出入量,但是他卻能夠控制體內的異能量。
夜,還是黑的嚇人!
黑夜中手電筒發出的唯一光束吸引來一些浮游生物,慢慢的是一些昆蟲,而后是一些魚蝦。
旭陽就這樣默默的蹲在不遠處,黑夜的死寂和孤獨沒有引起他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他的目光平靜,其中隱匿著鋒芒,他仿若潛伏在夜中的王者,隨時會露出他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