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恊回道辦公室內隨手將病歷本放到了桌子上,坐到了自己的辦公椅上。馬飛伍緊隨其后走了進來,坐到了與之對應的椅子上。
“你有什么想和我說的?”謝恊問道。
馬飛伍從煙盒中摸出一支香煙,遞給謝恊。他當即做了一個婉拒的動作。“謝謝了,我不吸煙。”
“那樣啊。”
馬飛伍把那只煙叼在了自己的嘴上,就在他要點火的時候,謝恊阻止道:“醫院內不許吸煙。”
“不好意思。”馬飛伍重新把香煙裝回了煙盒。
“是這樣,我想問問王婷的母親,她現在的情況怎么樣?”
“不是很好,--不,應該說是很糟糕才對。”謝恊雙手撐住自己的下巴。
“她得的是什么病?”馬飛伍隨即問道。
謝恊回道:“急性腎衰竭。以她目前的情況最多還能活三天左右。”
“什么!”馬飛伍震驚了。緊接著又問道:“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謝恊又回道:“當然不是,如果做換腎手術的話,至少有一成活命的機會。”
“既然知道做手術能活命。那你為什么不立馬做手術?難不成是為了名聲?”
面對馬飛伍的質疑謝恊笑了笑了。“你真是什么都不懂。要是我真的為了名聲,我就不會把這些告訴你了。那樣做的話,對得起我身上穿的這件衣服嗎?”
“那你能告訴我,為什么不做手術呢?”
謝恊取下眼鏡,摸了摸臉。“就像我剛才和你說過的一樣,手術的成功幾率只有不到一成。能不能成功都是未知數。
而且手術的費用就是一筆巨額的開銷,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承擔的起?這些都不重要,但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一點。
就是現在醫院中沒有合適的腎源。巧婦都難為無米之炊,你讓我怎么做手術啊?”
馬飛伍說道:“你們可以外調,從其他醫院中找啊。”
“時間來的及嗎?我們能等,病人能等嗎?時間只有短短的三天啊!”謝恊語言中透露著無奈。
“也就是說,只要在三天之內,找到合適的腎源就行了?”
謝恊點了點頭。“沒錯。”
“好。”
馬飛伍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你只要好好的準備手術就行了。腎源和錢的事你完全不用擔心,我一定在三天之內給你準備好。但我有一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
謝恊問道:“什么請求你說吧,只要不是什么過分的事,我都會答應。”
“我不希望你不要把,王婷母親的情況,告訴王婷。”
“為什么?作為病人的家屬,她完全有知道的必要。”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只會讓她緊張擔心。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她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可她早晚都會知道的,現在告訴她,至少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親人分離的場景,我想謝主任見的比我要多上許多。那種痛苦是無法想象和形容的。王婷的母親又不是完全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你還要堅持己見的現在告訴她嗎?”
過了一會謝恊發聲道:“好吧,我答應你。”
“謝謝。”馬飛伍深深的鞠了一躬。
馬飛伍右手夾抱著一卷被子,左手提拎著個塑料袋,回到王婷母親的的病房。此刻的王婷坐在圓凳上,身子搭在床沿上。
“看樣子,睡著了。還是不要吵醒她的好。”
馬飛伍輕輕的走了過去,確保不發出一絲聲響。溫柔的把被子蓋在了王婷的身上。手中的塑料袋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隨后緩緩的退出了房門,跨坐在醫院門口停靠的摩托車上。深吸了幾口煙之后,在衣兜摸出了手機。
從眾多聯系人中,翻出了一個備注為1為的聯系人。按下了撥號鍵。
“嘟嘟嘟......”一陣聲音之后,電話被接通了。
“喂。誰啊?”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雄渾的男子聲音。
“是我。”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會給我主動打電話。”男子從電話那頭對著馬飛伍就是一陣調侃。
“廢話少說,你現在在哪?我有點事要找你。”
“我就在火花KTV,你要來就快點。因為說不準我什么時候就會離開。”男子隨后掛斷了電話。
馬飛伍吐出了口中的煙蒂。
“轟轟轟”
引擎發動的聲音傳來,摩托車開始緩緩的動了起來,隨后速度越來越快。
火花KTV內,馬飛伍一間一間的打開包間。可都沒有發現他要找的人,終于來到了最后一間包房門外。
當房門打開的時候,五顏六色閃爍的燈光,嘈雜哦的音樂,跳舞碰杯的型男美女,迎面而來。
一身材肥胖,脖子上戴著一條比小拇指還粗的金項鏈。左右手各摟著一個美女的胖子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馬飛伍走了過去一把將他拎了起來。“范通,行啊。你小子現在連我的電話都敢掛了。”
見此一幕,一黑到不能在黑的人,從沙發上起身,抄起一個啤酒瓶就朝馬飛伍頭上打去。他將頭往右那么一扭,避開了攻擊。
啤酒瓶直沖沖的砸在了范通的頭上。
“砰”
啤酒瓶應聲炸裂,玻璃碎渣,連同里面剩的少許啤酒,糊了范通一臉。
“啊!”凌厲的慘叫傳來。
范通捂著頭,看了看手上的東西。“什么!居然掛彩了。”
“老板,我不是故意的。”黑人看起來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你個王八蛋,撲街仔......”范通對著他就是一頓亂罵。
“都是你的錯,害我被老板罵了。”
黑人把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到馬飛伍的身上。左勾拳,右勾拳上下齊手,對著他發動了猛烈的攻擊。包間內的其他人見狀,立馬嚇的跑了出去。
馬飛伍蹬著茶幾,借力躍到半空,一個凌厲的旋風踢朝他腦袋踢去。黑人見狀,一把伸出了左手,抓住他踢擊的右腿。
右手蓄力打算予以反擊,但霸道的力量從黑人的左手傳來。不僅如此龐大的身軀如同颶風卷起的落葉,最終在撞上后方的墻壁,才得以停了下來。
一陣煙塵之后,無意識的仰躺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