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哮天頓時感覺脊背發涼,剛才太過魯莽,他還沒仔細看那真男爵一眼,這樣遲早要完蛋。但是他又轉念一想,安慰了下自己,對艾歷克斯說道:“沒事,我都刺了他三刀,就算他跑了,諒他也跑不遠的。”
“可是……可是不遠處就是威斯巴登呀,”艾歷克斯顯出一副焦急的姿態,并把手指向遠方,“喏,你看?!?p> “?。颗丁獩]事沒事,隨便他。不過我們要趕緊走了,如果他趕在我們前面到了那位伯爵前面的話,那我們就可以呵呵了?!?p> “?。亢呛牵磕銥槭裁匆呛??”艾歷克斯問道。
“哦,對啊,你應該不懂……呵呵的意思就是要死啦?!毖ο旎腥淮笪颉Ec此同時,他在衣服的夾層中翻找著,想著應該有介紹信之類的東西的,結果不出意料,果然翻出來了:
“親愛的霍夫曼伯爵……(以下省略書信正文數百字)……請為未來的霍華德男爵安排一塊好領地?;艉嗨鱾惣易鍖δ乱猿绺叩木匆猓 艉嗨鱾惣易寮抑?,艾伯特·阿基里斯?!?p> “我們要的信,哈哈!”薛哮天抖了抖手中的信紙,露出了輕松的笑容,“但艾歷克斯,事不宜遲,咱們還是快點走吧。你駕車!”
“不過……誒不對,這美因茨不是公爵領或者大主教的地方嗎?啥時候變成伯爵了?呃,也許這伯爵不是擁有美因茨城的吧,只是在美因茨勢力范圍內。”薛哮天想到。
“那就不管啦,我!就是恩斯特·馮·霍亨索倫!哈哈!”薛哮天狂笑,振臂高呼。
“好的,角色扮演游戲?!卑瑲v克斯正在路邊無聊地摳草,聽到薛哮天的話,立馬露出了個跨越數百年的滑稽笑臉,然后緩緩將馬車從林子里牽了出來。
“什么鬼啊,我是男爵好吧,恩斯特……哦不,霍華德男爵?!毖ο觳粣偟嘏郎狭笋R車。
“行行行,你牛逼。等下怎么玩?”艾歷克斯不動聲色道,“哦,還有,恩斯特,讓我叫你霍華德使我非常不習慣,要是以后在什么重要場合說漏嘴了那不就……”
“當然是去美因茨玩嘍!而且,這有什么關系?恩斯特·霍華德·馮·霍亨索倫嘍!正式場合就是霍華德,當然,我也是恩斯特,叫我恩斯特也沒關系,隨意!”
“好的,角色扮演!噗哈哈!”艾歷克斯忍不住笑,最終噴了出來。隨即,揚起馬鞭,奔向美因茨。
兩個小時后,當太陽很快就要被安在樹梢上時,“霍華德男爵”和他的貼身侍衛艾歷克斯就已經站在了他們的領地上。領地叫做施特龍貝格。
這是一塊位于美因茨向西大約35km處的萊茵河畔的一塊肥沃土地。萊茵河在此拐了一個大灣,所以這里的土地大多是由萊茵河所攜的泥沙堆積而成的。土地平坦寬廣,完全可以建成一座大城市。
所幸這兒離美因茨城較遠,所以也不大有人認識艾歷克斯,否則要是領主侍衛跟著領主上街巡游的時候,被一個攪屎棍認出來了,那就可以直接呵呵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歐洲中世紀的肥沃土地……這,呵呵,不是滿地糞就是各種骨,這讓仍有心里陰影的薛哮天完全沒辦法接受,這不,剛剛逛了下自己的領地的薛哮天正坐在萊茵河畔思考著人生。
他甚至還全然沒有注意到上游一頭撒尿的牛,不時地用手挑撥一下河水。
不過本是同根生,不管怎么煎炸煮炒燜燉還是同根生,抱怨歸抱怨,薛哮天還是得努力去改變領地的面貌。
何況,這地方先天條件還是不錯的,往后可以借著在萊茵河比美因茨更下游的地理位置進行交通與貿易封鎖,為奪取美因茨助力。
但要說問題,還是一抓一大把。
先不說這地方的領主府只是一棟石頭矮房子,里邊兒的府庫恐怕已經有個百八十天兒沒錢進賬了,就說這里要糧食沒糧食,要技術沒技術,連最起碼的人,都是些每天掙扎在糞堆……呃,溫飽線上的家伙。
而且最讓薛哮天哭笑不得是他看見路邊有兩個小朋友在打架,而他們用的武器竟然是,面包……而且看起來可以當板磚用。更戲劇性的是,當薛哮天此想法一出,他便看見前邊有人正燒著面包,待面包變軟后,塑造成磚頭的樣子。
看到如此戲劇化的場景,薛哮天怎么著也吐了三升血。
走在路上,薛哮天也都是不得不踮著腳走,否則就會“呵呵”的。正是因為這樣走路太累,而且薛哮天也想提高整個領地的總體衛生水平,他便領先某位太陽王數百年發明了高跟鞋。不過,這自然是后話了。
撥弄了大概五分鐘的河水,薛哮天感覺手有點粘粘的,不對勁,總算縮回了手。他緊鎖著眉頭,對一旁已經笑麻木了的艾歷克斯說道:“你說這種破地方可怎么發展啊。要大改政治制度顯然是不可能的,畢竟這里還是神羅的天下,我現在就是要賺錢。可是錢也沒錢??!”
“啊——哈,我、我怎么知道。我也沒辦法?!卑瑲v克斯揉了揉快癱了的臉,慢吞吞地說著,“這男爵可是你要當的。而且現在你入了這個坑,我估計你就沒有退路了,至少你要先把逃走的那個男爵給解決掉?!?p> “唉……”薛哮天喃喃道,“俗話說得好,要致富,先修路,可是修路也要錢啊,沒錢如何修路?不知是哪個家伙想出來的這句話,這明顯是個悖論啊!”
“艾歷克斯,你知道什么賺錢的好辦法嗎?”薛哮天揉了揉太陽穴,不抱希望地再次詢問艾歷克斯。
“賺錢?領主還不好賺錢?”艾歷克斯驚訝道。
“嗯?先生可有高招?!”薛哮天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雙手搭住艾歷克斯的肩膀。
“買賣人啊?!卑瑲v克斯無語道。
薛哮天聞言,再次頹下去,揮了揮手道:“我就知道……你這說得也太抽象了吧啊喂!我也知道可以去經商啊,但經商也不容易吧?!?p> “喏你看,你的領地里不算都是人嗎?你不至于笨到買賣人都不會的地步吧!”艾歷克斯用手指了指沿河小道上路過的行人,驚道。
“買……買賣……人……人。無語啊……你的思維可真是神奇啊!”薛哮天四肢一伸,兩眼一瞪,身體不受控制地晃著,然后“撲通”一聲掉進了水里。
在渾身的腥臊味中,他面對著眾人怪異和嘲笑的目光,大喊著:“我這是當了這些祖宗們的鏟屎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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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遙遠而又一望無際的太平洋上,一個衣衫襤褸的年輕人正在一艘破船上隨波逐流。這個人具有很明顯的中國人的特征,黃皮膚,黑眼睛,黑頭發……
從他臉上深深的褶皺、驚恐以及蠟黃的臉色中可以看出他剛剛從被餓死的邊緣逃脫出來。
他的樣貌很普通,但是他的眼中卻時刻透露出絕不應該屬于這具軀體的睿智、深沉的眼神。
盡管已經過去了一天,但此時在他的眼中揮之不去的,總還是那道無比閃亮的光和那個又大又圓的發光“點”。這兩個東西在他的眼中是如此的晃亮,以至于他沒注意到遠處若隱若現的,地平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