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離市中心約不太遠的一個中等收入住宅區,大概有二十幾戶人家,門口有幾個守衛在守門。馬斯頓徑直向著那幢公寓走去,周圍的一切都在他的觀察之內。這幢建筑一共有兩層,可能已有四十年左右的歷史,因此看上去稍有些破舊。
現在是夜間九點半,路上的行人已經相當稀少。
守衛攔下馬斯頓詢問:“喂,你是干什么的?”
馬斯頓掏出證件,用干巴巴的語調說:“審判之眼。”
“好吧。”
進門之后沿著走廊到了的盡頭,找到查理斯·戴維斯的房間。接著他從衣袋里摸出一個細長的鐵片,然后門一下子就開了。
他謹慎的走進屋去,順手把門輕輕帶上。他知道自己干的畢竟是非法勾當,因此內心始終有一股自責感。他平日里信守法律和秩序,而現在所做的一切與自己的道義標準是背道而馳的;但是,現在他已被狂怒驅使著,就算需要違反法律也無所謂。
馬斯頓憑借多年來學到的本領,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把它找出來。
半小時左右,他快放棄的時候,發現有一塊地板不太平整。于是在床附近的地板下,他發現了一個小賬本和一些零散的金幣。
粗略的數了一遍,共計四十幾枚金幣,接著又翻了翻那個小賬本。馬斯頓不禁翹起了嘴角,因為上面記了很多的賭帳。現在只剩下弄清他是怎么把錢偷到手,又怎么帶回家來的就行了。
“這個卑劣的雜種!先是引誘別人懷疑那個可憐的瑪麗貝思,接著又設法制造更多的疑點來陷害她。”馬斯頓拳頭猛烈地往下一擊,眼里冒著火,“還算是個人嗎?”
沒過多久,他聽到外面有人的腳步聲,接著是用鑰匙開鎖的聲音。馬斯頓一下子警覺起來,小心地靠在角落里。
接著一個身影隨著一束亮光進到屋里,當查理斯·戴維斯看到了馬斯頓時,立刻張大嘴,臉上瞬間沒了血色。
馬斯頓不慌不忙地問道:“今天又輸了多少?”
這時,查理斯氣急敗壞地大叫:“是誰放你進來的!你究竟……”
還沒等戴維斯恢復鎮靜,馬斯頓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一下子把他扔到房間內的地板上。
“別來這一套!”馬斯頓嚴厲地說:“從實招來吧,我們已經全查清楚了。要是你還不相信,就提示你一下,盜用別人存款的事情,我們已統統掌握了。”
查理斯頓時傻了眼,呆呆地坐在那兒,無力的垂下頭。
“等一等,好嗎?”戴維斯央求著。
馬斯頓在戴維斯對面蹲下,嚴厲地逼問著:“當然。我可以慢慢的折磨你,直到讓你招供為止;不過你也可以爽快些,把一切說出來,這樣對大家都好。”
對面的戴維斯表現得很害怕,只能呆呆地一點頭。
“從這兒開始吧。這是賭賬吧?”馬斯頓指著筆記本,“把這筆賬解釋一下。”
查理斯含糊不清地說,接著他又解釋了輸贏情況。
“那這一筆呢?”
他又是怯懦的回答:本來形勢大好的,不料結果又輸了。
偶爾,查理斯也贏過幾次,但是輸的次數更多。一次的賭金起碼有一金幣,最高則是十金幣。
“你是一個人賭還是跟別人一起賭的?”
“跟別人一起賭。”
“都有哪些人?”
“一共五個人,他們都有不錯的職業,跟我一樣混得不錯。”
“也是銀行的員工?”
查理斯搖著頭說:“其他地方的員工。”
“他們也輸了?”
“輸過一些。不過他們的平均成績比我好。”
“這四人叫什么名字?”
查理斯閉口不答,馬斯頓認為無關緊要,也就沒再追問下去。
“你只在一個處賭還是多處賭?”
“只在一處賭。”
“老板叫什么名字?”
問到這里,查理斯又變得默不作聲了。
“你從銀行里偷的那些錢上哪兒去了?”
“花了。”
“花掉的還不止這些吧?十月中旬你偷錢的事我們已經查清了,說說你是怎么偷的?”
查理斯猶豫了一下,聳聳肩說:“我想你們也知道了。”
馬斯頓笑了笑說:“你猜得不錯。那就別浪費時間了,快點交待。”
“那天,有人患感冒沒來上班,我被拉去當臨時營業員。”
“這些我知道。”
“開始營業之前,我進金庫去領一個備用的現金箱,當時瑪麗貝思也在金庫里。她正在她專用的現金箱旁開鎖,我恰好正在她身邊。趁她沒有注意,我偷看了她開鎖時用的密碼。后來一找到機會,就把它寫了下來。”
經馬斯頓一再催問和提示,足以定罪的事實真相一個接一個地浮出水面。
這時,馬斯頓二話不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了查理斯兩記耳光。“這兩下是要讓你記住,無論是對銀行或是對瑪麗貝思太太,你的作為都沒有什么好驕傲的。”
“你除了欠銀行的借款,還同時欠幾家私人信貸的錢。對嗎?”
“對,沒錯。”
“還欠其他人錢嗎?”
查理斯微微一點頭表示肯定。
“放高利貸的?”
“是的。”
“是那些家伙在逼你吧?”
“是的,那些人一直到今天還在逼我。”
“什么時候還?”
“明天。”
“下一步你要做的是,把你剛才供認的一切全寫出來。”
“不!不行!我不能寫!”
“那樣的話,我也的確不能把你怎么樣。”他說著伸過手去,把那些金幣塞進衣袋。
“你不能把錢拿走!”查理斯跪著哀求道:“可我現在需要這筆錢,今天就有用!”
“哦,我完全了解。但是,你完全可以向他們派來的打手解釋一下,錢是怎么被我拿走的。不過在那之前,也可能先把你打個半死。這一套可是他們的規矩,你難道沒聽說過嗎?”
此時的查理斯眼神慌亂得很,看起來是真的被嚇壞了。
“是的,我聽說過。你可不能見死不救,求求你了啊!”
馬斯頓任憑查理斯苦苦的哀求,走到門口冷冷回答說:“也不是不能考慮,但你得先把供詞寫下來。”
“好、好。我寫,我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