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瓷玥感覺到什么,抬眼間,看到洛明灝一雙桃花目沒了以往的戲謔不羈,眸底沉甸甸地裝了太多東西,就要傾倒而出。串瓷玥知道自己應該趕快離開,但此時此刻,這皎潔月光下的洛明灝完全換了種樣子。他的一雙桃花目似有磁石般的引力,讓串瓷玥無法移開眸子。就這樣,空氣凝住了,一種跳躍的緊張感充斥在兩人之間,就要撕裂空氣。
(……500 words omitted……)
恰在此時,串瓷玥腹內猛地一動,讓一下子清醒了。
自己這是在干什么!
串瓷玥猛地向后一退,魂力頓起,迅速消失。洛明灝心身一空,呆住了。他看著串瓷玥消失的方向,體會著充實與空虛急劇交替的不適,呆站了一會兒,跳進了水池。
……
在心居內,串瓷玥呆呆地坐著,衣裙皺巴巴地裹在身上,她仿佛沒有感覺,因為一種從未有過的羞愧感緊緊抓住了她,讓她感到窒息。可即便是這樣,饑餓感并沒有作罷,提醒著自己人間尚有美食。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串瓷玥聽到了敲門聲,但她沒有動,也沒有應聲。又過了很長時間,又有敲門聲傳來,伴隨著禾焰熟悉的聲音。倪玥終于打起精神,起身開門。外面居然又黑了天。
禾焰見到她皺了皺眉頭,“你是怎么了?熬夜了?”
倪玥一伸手腕,堵住了禾焰的問題。
“有點受涼。”禾焰伸回了手,眉頭的紋路卻沒有隨著這話消失,又道:“我一會兒去熬個驅寒湯,其實,……不喝也無妨。”
串瓷玥挑眉。以禾焰對自己的緊張程度,這話實在新鮮。
禾焰若有所思,“瓷玥……你不覺的你最近恢復的很快么?原先做簋涼殺失了的底子居然恢復了大半。”
“那不是好事嗎?”串瓷玥不明白為何禾焰是這個表情,這個語氣。
禾焰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剛有這孩子時,你擔心的是煞息對孩子的影響。而我擔心你的身體不能負擔懷孕生子。但現在……,你倒是完全沒有問題。”
串瓷玥聞言,抬手輕撫小腹,“也許這孩子是我的福氣。醫書上也曾寫過這于女子有益。”
“我……不太確定,因為這不合常理。”禾焰的語氣有些奇怪。
串瓷玥知道禾焰一直都努力給自己減輕壓力。他能這樣說,就說明這事兒出格異常,自己不能不注意。
果然,禾焰問道:“你……自己覺的有什么不對勁的?任何方面?”
串瓷玥琢磨這個問題,突然想到昨夜……那“邁不開腿”的饑餓感,這算不算異常呢?但她馬上從理智上否定了這個想法。自己嫁過人,醫書上也有提到懷胎三四個月會有陽氣上行。雖然串瓷玥的直覺并沒有完全否定這個想法,但她決沒臉開口問禾焰這算不算異常。要知道,她已經羞愧的想把自己埋了。
禾焰見串瓷玥不說話,以為她想不出什么,只好先放下這事,“洛全引今天過來么?
串瓷玥打了個激靈,整個人警覺起來,表情不自然,音調有些尖利,“他過不過來我怎么知道?”
禾焰瞪大眼睛,“我問問而已,你怎么了?”
串瓷玥緊張一笑,“我怎么了?沒怎么啊。”
禾焰皺眉,“你怎么怪怪的?算了,我直接去玄門找他吧。阮啟宸的確在大冶境內出現過,但我們的人在大冶境內施展不開拳腳,我想讓這位爺幫下忙。”
串瓷玥暗中松了口氣,一臉僵硬的笑。
“還有一事,串家暗影明日就到,怎么安排?”
“先安置在落花山的村子內,我同岱師宗說過了。”恢復自然的串瓷玥邊說邊隨意地看了他一眼。但沒想到,這一眼之后又移不開眼了。
夜幕完全降臨,屋內已經燃了燭火,月光透過紗窗傾倒在屋內,一地雪樣的白。跳動的燭光中,串瓷玥突然覺得這禾焰身長玉立,眉眼清秀,而自己居然從來沒注意過這一點。尤其這會兒,昏黃色的光線將他的盈盈淺笑涂染得如春日薔薇,串瓷玥再次感覺到了食物在向自己招手。
串瓷玥被這卷土重來的感覺嚇到了,她向后急退了一步,不敢再看禾焰,向他揮了揮手,盡量平靜道:“哥哥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你不是休息一日了?沒覺得你有體疲之相啊,我再看一下。”說著,禾焰又要伸手為她把脈。
串瓷玥嚇了一跳,急急跳開往里間去,“昨夜沒睡好而已,哥哥快走吧。”
禾焰的手停在半空收回,他搖搖頭,正要離開,又想起懷中的信,于是掏出來放在桌上,“崔賜玨的信,早上就到了,待童說你一直在睡覺。”
禾焰終于走了,串瓷玥大松了口氣,灌了杯涼水,打開信讀起來。漸漸地,一雙水眸變的凝重。串瓷玥從匣中取出倪祈的手扎,找到有麥離那頁仔細琢磨起來。
過了幾日,除了胎動越來越頻率,串瓷玥并沒有難過的妊娠反應,只除了那難以啟齒的異常,非旦未消,反而越來越厲害。串瓷玥不敢再見洛明灝等人,將自己關在了屋里。……
山外的變化極快。
盛元不同意風啟衛隊入境,又與風啟軍拼殺在一起。輫子堯親自在落霞山關坐鎮,用子車將軍的身份將言無懼和風啟人擋在了盛元之外,一步不能入盛元。
洛巖一回開鳳,就將白悅音絞殺在斷頭臺上,并曝尸十日,大冶百姓的滿腔憤恨終于得到宣泄,洛巖趁勢自稱為帝。與此同時,二皇子洛實在南境也自稱為帝,并稱洛巖勾結外敵出賣大治。于是兄弟鬩墻,大動干戈。
在風元潞的幫助下,洛實大敗,在混戰中身首異處。但這也讓洛巖賣國的事實大白于天,原本擁護洛巖的大治勢力開始分崩離析,大冶重將曲三少與貝弓公開宣布以驅外敵為已任,帶軍離開了洛巖的護國軍。大冶更亂了。
七月十五日,魅盤山正式被風啟紫金后場定為山匪,遭到圍攻與剿殺。魅盤山綿延三百里,魅盤山子弟數量眾多,且高手如云,雙方已經對壘數次,風啟軍暫時沒占到任何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