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著濃厚的雪花。
食堂前面的小廣場一直都鮮少有人駐足停留。然而,往日冷清的小廣場,今早卻站滿了監工、曠工,竊竊私語掩蓋了窸窸窣窣的落雪和呼呼地風。
監工、礦工收到通知,與謠傳聯系在一起,明白要做什么了。
關于免除太史智和諸葛策勞役,這則消息不脛而走。
聽到這則勁爆的小道消息,一開始,很多人都抱著不相信的想法。
他們認為這是惡作劇,說不定又是東郭青想整人而放出的消息,借此機會,敲翻太史智,干~死諸葛策。
執劍者大清早的出現在食堂,站到講話臺上,朗朗宣布:“所有人主意了。今天推遲出工。吃好早餐,就在食堂前面的小廣場集合。”
執劍者干凈利落的通知,也不解釋,講完話下臺。
這下子,進餐的監工、礦工嘰嘰喳喳起來,每個人都將執劍者的話與小道消息結合起來,得出結論:免除諸葛策和太史智的勞役,不是空穴來風。
如此以來,站在太史智這邊的人,紛紛將目光投向東郭青一派人,很想從他們的一舉一動中看出點貓膩。
“看到了嗎?東郭青組長一臉的陰郁,他吃早餐都沒有胃口。”
“嗯!他的小弟們也是個個愁眉苦臉,看來消息坐實了。”
“主事大人免除太史智和諸葛策的勞役,這是坐實了。”
“想不到呀,我們人人都有本事,但是就是沒有一個好的出生。太史智和諸葛策,他們出生于高貴的家族,待遇就是不一樣。”
“唉唉!別這么說,想想太史老者,你知足吧!還有諸葛策,他一位細皮嫩~肉的公子哥兒,只來了一個多月,就被整得半死不活。處在他們那個位置,也不是容易的生活。”
“但總之他們不用下礦洞了,這下是真實的了。”
“他們勞動的能力,確實不如我們。”
“免除他們的勞役,也是應該的。”
“……”
不管是哪方面的人,每個人想到了自己身上,想著想著,有些人覺得應該向諸葛策學習,一把火燒死幾個監工或者礦工。但是想到自己的背景,即便再強大,也不敢行動了。
以前,身具能人異士的礦工暴動過,還不是被死死掐住,或者送上死人崗,尸骸還在那兒呼嘯呢!能人異士都被制服,自己再強大還是做乖乖狗的好,起碼可以活著。
他們覺得自己想想就夠了,萬一哪一天撞上狗屎運,離開金礦呢?
人還是要有夢想,夢想下的人有勇氣在這寂寥的金礦活下去。
人群輿論紛紛中,歐陽神、太史智、諸葛策、馬車夫款款地走來。
他們四個人邁動著輕快地步伐,站在廣場上的人相信消息是真實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連走路都虎虎生威了。
尤其是那位要死不的活的諸葛策,一改往日的愁容,挺直胸膛,意氣風發的走著,最連他身上的鐵鏈子都飛起來了。
“呸!”東郭青坐在餐廳里,透過窗子,看到四個人,狠狠地吐了一泡口水。
幾位小弟悄聲問:“老大!我們真的沒有辦法了?就讓這件這么過去嗎?”
“沒有。”東郭青心里千萬匹馬兒奔騰而過,他很想去找安平君大人理論理論。
他不是答應自己保護他嗎?為什么服軟了呢?他諸葛策來到這兒,就是一只螞蟻,安平君為什么反悔了呢?
東郭青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他想跑去大人那兒,訴苦。可是大人沒有說要他去,他東郭青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去。
冒昧去找安平君大人,東郭青很明白結果:自己失去他的信任,淪為一個癟三。
“走!”東郭青帶領著小弟們站起來,“我倒是想聽聽他們說什么。”
“老大!”
“怕個錘子。”東郭青一臉的堅毅,“我就是想看看小梁跳丑。真他~媽~的猖獗。”
小弟們不敢再出氣,乖乖地跟著他身后,到了風雪列列的外面。
站在外面的人看到歐陽神、太史智、諸葛策他們來,心里很激動了。此時又看到氣洶洶的東郭青帶領著一幫小弟,耀武揚威的從食堂走出來。心中不免又慨嘆:東郭青就是有種,大人的命令都下來,他仍舊雄赳赳的。
“讓開,讓開……”東郭青的小弟們粗~魯的排開人群。
眾人的擁護下,東郭青大搖大擺的走上早已經站著人的舞臺中央。
“總監!別來無恙,多日不見,你又年輕了。”東郭青先聲奪人,“第十三區是我的地盤,你來了也不打一聲招呼,你這是不地道了。你們說是不是……”
“對。”下面一部分附和道,“不合規矩。”
東郭青笑瞇瞇地說著:“我說你們這是欺人太甚了,來我地盤,都不提前說一聲。”
“東郭青!”執劍者站出來,“已經提前通知你召集全區人員集合,而你缺不下達命令,一直較勁……”
“我怎么了?”東郭青斜眼看他。
“你……”
歐陽神不緩不慢地說:“東郭青!你是組長,有義務傳達上級的命令,你瀆職了。”
“嗯?”東郭青無所謂的擺擺手,“我瀆職了嗎?”他手一指下面,“你看看全區的人在這兒呢,沒有缺少一位。不相信,你們一個個的照著名單念,看看哪位不到場?你們說是不是?”
“老大!全區的人都在。”下面有人又大喊。
“東郭青!”執劍者再次站出來,“兩位主事大人的手信在此,再敢放肆,別怪我手重。”
東郭青還真不敢與主事大人的手信抬杠,語氣弱下去了:“我倒是想聽聽大人是怎么說的?”
下面的人聽到兩場人爭鋒相對,想著得看群毆了。當歐陽神他們亮出主事大人的手信,東郭青就弱了。不免一陣失落。
“大家好!”歐陽神撇了一眼站到一角的東郭青,“再宣布大事情之前,我說幾句話。”
歐陽神再次盯向高昂著頭的東郭青:“他東郭青作為一位組長,組織人員拖拖拉拉,還故意阻撓主事大人的傳達。我作為總監工,當場宣布,停東郭青一個月的工錢。”
此言一處,在場的人嘰嘰喳喳起來。
“不公平!”
“這是公報私仇。”
“我們要去主事大人那兒上訴。”
“不公平。”
“……”
作為受害人的東郭青依舊一臉淡然的著著,任憑下面的人起哄。
“歐陽總監!你這是公報私仇。”
“公報私仇。”
“不公平。”
“……”
執劍者站到舞臺邊緣,大聲喊道:“多言者,立斬。”
執劍者的話一直都是一把劍,沒有回旋的余地。更重要的是他手中的劍更厲害,一出鞘,必殺之。
下面的人還是擔心自己的項上人頭,不滿歸不滿,見到執劍者的氣勢,立即停止吶喊。
“下面……”歐陽神再次開口,“我正式宣布,兩位主事大人的手信。”
歐陽神拿著兩位主事大人的手信。
“這是安平君大人的手信。”歐陽神朗朗念道:“鑒于太史智擅長醫道,今日免除勞役,改去郎中部門;諸葛策新到這人,熟悉外面世界,從今日起,免除勞役,改到官邸指導學習。此,安平軍。”
“好!”
“這是公孫煌大人的手信。”歐陽神揚起手中的另一紙張,“經過多方面的考察,太史智、諸葛策兩位在挖礦方面的工作不盡人意,而太史智精于醫術,諸葛策是讀書人,今決定,免除兩人的勞役,太史智去郎中部門,諸葛策負責建立一所學院。此,公孫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