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機丟回褲袋,咬著牙憤憤回到了會議廳。
還未等我把房間的門關上,一股強烈的不適應感就像一群終于找到蜂后的蜜蜂一樣瞬間爬滿了我的全身。
眼前明亮得有些刺眼的燈光下,四個衣著體態(tài)各不相同的男人彼此沉默地凝固在地面,整齊劃一的將各自的眼神一齊聚焦在了重新回來的我的身上。
“你……你們這是在干嘛?怎么都看著我不說話?”我有些驚慌。
“原來你就是那個楊軒啊!”是隴警官率先打破了四人的凝凍狀態(tài),“我有在你們卡倫縣的報紙上讀到過你的事情。不得不說,你作為一個高中生,能有膽識去對抗一個成熟的盜竊團伙,看得出來是個不錯的刑警苗子。”
“刑警苗子?雖……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突然夸我,但我還是要謝謝你對我的認可。”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嗯,而且之后還破解了臨海山脈上的那起精心謀劃的不可能犯罪,確實是有異于常人的思維頭腦。”一旁的西裝男進一步補充道。
這本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試問,這世間有誰會不樂意聽別人對自己夸贊的呢?
可是如今的我卻絲毫感受不到喜悅。
一方面,對于我而言,不論是隴警官還是他身邊的西裝男,都是我從前未曾謀面的人,一個毫不了解自己的人無所鋪墊地貿然稱贊,頗有點信口開河的味道;
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我剛剛還沉浸在對張升叔的仇罵情緒中,完全沒來得及切換自己的心境。
“我,我就只是出去接了個電話而已,我記得之前澤警官和隴警官聊日常聊得挺開心的啊,為什么一回來……”
“唉,什么為什么,婆婆媽媽的,別去在意這些細節(jié)。”澤警官著急地說著,上前便一把將我拉到了眾人面前,“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隴星一隴警官,煙火連環(huán)殺人案的專案組組長。而這位,是賀閑賀警官,刑事重案科的科長。”
“隴警官好,賀警官好。”強行被打斷質疑的我只得就勢招呼道。
“嗯,不錯,”隴警官滿意地鼓了鼓掌,“那之后的幾天我們就互相指教了。”
“互相指教?”我的臉上貼滿了問號。
……
“那就這樣,我跟小唐先回卡倫了。”
“嗯,放心吧,也替我跟張升說,我會照顧好他搭檔的。”
依舊是令人心生敬畏的建筑前面,兩個年齡相差二十多歲的男人正揮手和另外兩個坐在車里的男人告別。
當其中一個剃著寸頭的男人用洪亮的聲音說完最后的交代后,停駐在臺階下的車子終于是又亮起了前照燈,一陣低沉的引擎聲過后便向圍墻外擁擠的車流駛去。
“好了,那我們也走吧!”
“去,去哪兒?”我的大腦還是處于接受完太多信息后的宕機狀態(tài)。
“當然是回家啊,現在時間已經這么晚了,難道你一點都不餓不困嗎?我先把你送到酒店去,你好好睡一覺,明兒我們再詳細討論案子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