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子的后座上,倚著窗瀏覽每個閃過的人的模樣。
耳邊的空氣里,時不時會有陌生的音色闖入其中,向我訴說外邊的街道上有多么喧囂。
甚至我們不久前才離開的帕里馮特酒店門口,此刻也正因為發生了什么事情從而變得格外熱鬧,眨眼便吸引了所有匆匆來往的人的視線。
不過這些都與我沒什么干系,我的大腦仍舊沉浸在琢磨之前放完行李后與唐警官對話的內容之上。
那時負責領路的服務員剛剛介紹完居住期間的相關事項,轉身回去了一樓的崗位,我一縱身便摔到了房間柔軟的床鋪里。
還未到印上人形的時點,背靠在廁所門旁的唐警官就無情地開口說:
“雖然說這話很掃小軒你現在放松的興致,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二十四分鐘后我們就要去和那個幫你安排好住所的‘老朋友’見面,你最好趁我能幫忙的現在趕快簡單地收拾一下行李。否則,到時候你就只能自己一個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完成整理這樁麻煩的事情了。”
“什么?去見你們的那個老朋友?”被唐警官驟然的連珠炮驚醒的我,猛地從床上鯉魚打挺起來,“可是我們才剛坐完一個多小時的車來到安諾姆啊,屁股都還沒涼呢,現在又要……”
突然,我眉頭一緊,眼神里透露出仿佛想到了什么的樣子,一改了之前抱怨的語氣道。
“等一下,我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唐警官你剛剛說了‘二十四分鐘’對吧,為什么要這么說呢?要知道‘離開卡倫縣避風頭’的計劃,是張升叔今早才無意同我提及的,唐警官你也是今天才臨時被拜托來搭載我的,所以按理,麻煩自己的老友解決住所問題也應發生在今天,最起碼是我離開事務所之后才對,那么唐警官是怎么得到今天要與‘老朋友’見面的消息的呢,還是一個精確的時間點?在我眼里,你到安諾姆后可一下都沒有碰過你的手機。”
“哦,是這樣的,你之前不是在車上睡著了嘛,是那個時候你張升叔打電話通知我的。”
“你可別想忽悠我,唐警官。”我幽幽地說,“以我對張升叔的了解,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通知我,要我注意到時候的禮儀,根本不會出現只有唐警官知情的局面。”
“哎,每個人總會有反常的時候嘛。”唐警官辯解著笑了笑。
見唐警官始終沒有‘招供’的意思,我便干脆挑明了說:“我說實話吧警官,其實之前在車上我問你為什么會用‘保證’二字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懷疑此行的目的了。當時我看你神色慌張的樣子,故意給了一個‘張升叔的老熟人正好跟唐警官也是舊識’的臺階,你不假思索便接手了過去。前后態度的轉變,甚至比六月份的天氣還要突然。”
“哈哈,有嗎?我還以為自己表現得挺好的呢,唉,可能我真的不適合去當演員。”他繼續微笑道,似乎對我的拆穿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演員?”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合著唐警官你一整天下來都在專門欺騙我嗎,和張升叔一起?你們到底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那個張升叔口中的熟人究竟是誰?”
“哎好好好,別激動別激動。既然你已經到安諾姆了,再去追究這些也沒有意義了。趕快整理行李吧,等到見完那個老朋友,你自然會清楚一切的。”
就這樣,面對唐警官上了鎖匙的嘴舌,我還是在不情愿中照辦了他的交代,并在十分鐘后成功地乖在了他身后的車椅上。
這期間還發生了一件不足為道的巧事。
當唐警官和我做完“家務”合門而出來到電梯口時,正好撞上了先前在前臺推理打量過的男人。
他還是戴著那頂棕色的格子貝雷帽,神態依舊看上去十分內向低調,刻意躲閃著我們的視線。
男人沒有按電梯,默認同我們一齊往一樓下去。
雖然,在如今電梯箱的狹窄空間里,我能做比之前更細致的觀察,以進一步確定他的真實身份。
但由于受到不久前唐警官和我的對話的影響,當時的我根本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在其他人身上,所以便默自將他忽略了去。
……
坐在車子的后座上,倚著窗瀏覽每個閃過的人的模樣。
耳邊的空氣里,時不時會有陌生的音色闖入其中,向我訴說外邊的街道上有多么喧囂。
甚至我們不久前才離開的帕里馮特酒店門口,此刻也正因為發生了什么事情從而變得格外熱鬧,眨眼便吸引了所有匆匆來往的人的視線。
不過這些都與我沒什么干系,我的大腦仍舊沉浸在琢磨之前放完行李后與唐警官對話的內容之上。
“照現狀來看,我今天的行程是完全被張升叔一人操控的,而他口中所說的‘避風頭’,從始至終都不是他的真實意圖。那他究竟是為了什么,才特意將我外調到安諾姆呢?”
我的眼神一片空洞,我的大腦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