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還是被你看穿了。”

　　“廢話，你前后的態度變化那么大，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激將法，”林警官接過身旁年輕警員的證據袋，“你不就是想試探一下我的脾性是不是還停留在十年前嗎？聽好，雖然現在的我依舊不認同你的破案方式，但是我已經不會再像當年那樣沖動，所以你不必再操多余的心。”

　　張升叔勉強地笑笑。

　　“好啦，都歇歇吧。剛剛可把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你倆又要重演當年的劇情。”澤警官擦了擦額頭，“所以呢，現在要怎么驗證你們的推理？”

　　“當然就是李聞口中的這些被水泡糊的紙咯，”林警官小心翼翼地取出證據袋中的紙糊，慢慢地分離開，攤在地上事先鋪好的塑料膜上，“如果他說的是實話，那么行兇前夏金山‘熟睡’的原因很大可能就和那堆碎紙有關，上面是一定會多少有痕跡的。所以只要從這個紙團里找到它們，應該就可以判斷李聞口供的真實性了。”

　　……

　　因為太過于緊張的緣故，兇手李聞在廁所銷毀證據的時候只沖了一遍水，并沒能把一整團紙張沖下去，所以警方才能夠相對輕易地在抽水馬桶的吸水管中，將這團紙糊給撈出來。

　　而正是因為如此，它們也并沒有被下水管道的骯臟給污濁。

　　更幸運的是，李聞離開之后并沒有人用過那個廁所間，所以“泡發”了的紙團也并沒有被沖散。

　　這便使得分離的工作進行起來異常得順利。

　　林警官認真謹慎地分揀著地上經過簡單干燥后的紙堆，把每一塊碎紙都整齊地排列了出來。

　　突然他停住了手。

　　“怎……怎么了？”唐警官不解地問道。

　　“你們看，”林警官緩緩地抬起了右手，將一張左右對稱的紙片小心地托在了自己的掌心。雖然上面的字跡什么的已然看不太清楚，但卻仍能辨認出它那對稱的中軸上有依稀折疊過的痕跡。

　　“這……這是！”

　　“對，迄今為止我分離出來的碎片，大多都是可以根據相同的撕痕兩兩對應的，一開始我認為這樣的原因是碎紙片的原身本就是兩張紙的緣故。可是現在看來，李聞口中所說的那個紙堆是由一張紙完成的，而且是張被人精心設計過的夾層紙。”

　　“夾層……”澤警官若有所思，“如果說這個夾層是兇手做的話，那它的作用是什么呢？”

　　“迷藥，”我果斷地回答道，“在夾層里平鋪一層迷藥藥粉，只要紙被人撕開，里面的粉末就會四散開來。雖然一時半會達不到致人昏迷的量劑，但如果長時間處于這樣的環境的話是有可能攝入達標的。”

　　“對，這也解釋了李聞證詞中‘怎么都叫不醒夏金山’的部分。”

　　“難道是有人想害夏金山，卻不巧被李聞‘截胡’了？”唐警官問道。

　　“說不準，而且也不保證始作俑者就只是李聞自己，”林警官說，“不過現在讓我感興趣的是，這張紙原來到底寫了什么，可以確保夏金山會將它撕得稀爛。”

　　“是啊，要知道當時茶幾上還有李聞‘背叛’的報告，難道這張紙上有比它還更讓人難以忍受的內容嗎？”張升叔嘆到。

　　很顯然，因為大家的思路都很相近、得到的信息都很一致的關系，走廊上的推理便又沒有了我插嘴的戲份。

　　“碎片的主人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兇手，”我暗自想到，“但總感覺好像漏了什么疑點，之前推理的夏金山的計劃里好像有地方……”

　　突然，我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