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兒啊,你父親臨出發前讓我告知你,去你大伯那里報到,你快去看看吧。”高夫人說。
“什么嘛!分明就是我大伯讓我陪著紀信他們幾個玩的,這才不過半天,就又有事情了。”高友廣很是不滿。
“可不要這么說,你是高家的人,為自己家做事,又有什么呢!”高夫人倒是深明大義。
“嗯,我這就去看看。“高友廣點點頭。
“正好我要賠高姑娘的樂器,我們跟你一起去吧。”卓爾塔說。
“伯母,烏日娜女孩子家的,跟著我們去不太方便,就讓她在這里陪著你,說說話,好不好啊。”紀信問高夫人。
“那當然可太好了,烏日娜是個好孩子呢。”高夫人很是高興。
紀信看向烏日娜,本來想說什么的,卻動了動嘴,還是沒有開口。
“妹妹,你就留著這里,陪著伯母說說話,好嗎?”卓爾塔替紀信說了。
烏日娜也不理她的哥哥,而是鬧情緒的,來到高夫人身旁,為她捏肩膀。
“我們走吧。”紀信在心里嘆了口氣,轉身出了北院的大門。
“娘親,我們走了。”高友廣向娘親打了招呼,也跟著大家離去了。
高夫人看著紀信一行人離去,再看烏日娜與紀信兩人的神態表情,也就大概猜出個八九不離十的。
“好孩子,是不是與心上人鬧別扭了?”高夫人按住了烏日娜正在揉肩的纖纖玉手。
“哎呀,伯母,你就別提他了。”烏日娜面露著嬌羞。
“好孩子啊,坐吧。”高夫人指著身旁的椅子,說道。
烏日娜小孩子一般,老老實實端坐在椅子上。
“其實,這有什么嘛,兩個人的心中都有彼此,何必搞得這么僵呢?你還能一輩子,都不理他了?”高夫人點了一下烏日娜的小鼻子。
“哼,就不理他。如果他的心里有我,他怎么可能忍心不理我?”烏日娜說著,委屈巴巴的淚水在眼眶里直打轉。
“男人嘛,都是那個樣子的,明明心里面想著那個人,卻顧忌自己的臉面,不好意思說出來喏,都是薄臉皮子,薄得很。”高夫人說道,安慰地為烏日娜擦去溢出眼角的淚水。
“真的是這樣嗎?”烏日娜問。
“就拿我來說吧,廣兒的父親是個火爆脾氣,動不動就打罵這個,打罵那個的,半輩子都是那個熊樣子。”高夫人說到這里,也是搖搖頭。
“那么伯母,您就這么讓著他?”烏日娜問道。
“那當然是要讓著了,我心里明白,他的心里有這個家。他之所以那樣,正是因為他呀,把這里真真正正的當成了他的家,他只有在這個叫家的地方,才是真正的那個自己。”高夫人說。
說到這里,忽然有一匹馬兒闖進了北院里。
烏日娜想不到,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的橫行無忌,連高府都敢亂闖。
反觀高夫人,倒是相當的淡定,就像是看著一個掃地的仆人。
那馬兒停住,一全身甲胄的將領下了馬,來到高夫人面前。
“末將奉高將軍命令,八百里加急,前來為高夫人送來您最喜歡的外域香料。”那將領單膝下跪,把貼身藏好的一大包香料雙手呈上來。
高夫人看了看那將領,又看了看烏日娜,她笑了笑,接過來藏滿了愛的一大包香料。
烏日娜卻看向南邊的中苑,心里也渴望剛剛去到那里的心上人能夠像她身旁的伯母的心上人一樣,能夠快些給她道歉。
她只要他服個軟吶!
那里,議事堂上,紀信一行人剛剛到達,正在等著高忠虎來呢。
“你們都來了?”高忠虎很是意外。
“大伯,您這么急著要我來,是有什么事情嗎?”高友廣的語氣很是不好。
“我讓你好好陪著這幾位小兄弟,這事情還不重要嗎?記得上午我與你爹還有幾個叔伯商量怎么對付夏侯家的時候,提到了你。哈哈哈,估計又是你那個急性子的爹,把事情說的嚴重了吧。”高忠虎哈哈大笑。
“都話俺高友廣是急前鋒,我看那,這急性子,俺倒是不及俺這老爹的十之一二。”高友廣也是哭笑不得。
“好吧,既然你都來了,那就把事情安排給你好了,話說安排給別人,總是讓我不甚放心。”高忠虎說著,拿出了六鎮的布防圖。
高忠虎指向了龍威鎮與虎威鎮相鄰的地方,那里的東邊,還有一個彈丸小鎮揚威鎮。
“揚威鎮的胡家,原本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的跟著咱們,對咱們是俯首帖耳,可是自從夏侯復來到咱們家的那天起,巴子的,他就蹦跶起來了。”高忠虎一拳砸在布防圖的揚威鎮上。
“大伯,胡家的家主胡途就是個墻頭草,誰的實力大,誰給他的甜頭多,他就倒向那一邊。若不然,咱們把揚威鎮吃掉算了。”高友廣說。
“你這臭小子,一下子就猜中了我的心思,我把這件事情交給你了,你能做好嗎?”高忠虎問他。
“揚威鎮的雙劍胡豈之,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我雖然未曾與其交手,但你的二伯高義虎、三伯高孝虎,都已經敗在他的手上了,你敢與之一戰嗎?“高忠虎問他。
“千戶長高友廣愿意立下軍令狀,為我的伯伯找回面子。”高友廣單膝跪地。
“好,虎父無犬子啊,有幾分你爹的氣魄!”高忠虎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扶起來。
孔亮一看有仗要打,好家伙,他這小身板,這還了得!!
他抱著卓爾塔的胡笳,躡手躡腳,向議事堂外走去。
剛有動作,卻發現他的兩腳離地了。
轉頭一看,燕六合一把揪住了他的背領,把他揪起來。
“高前輩,我們愿意助友廣兄一臂之力!!”卓爾塔與紀信向高忠虎抱拳。
“這,”高忠虎皺起了眉頭,他接著問道:“戰場可不是江湖,它比江湖要殘酷的多,甚至,你們會丟掉性命的!你們真的準備好了嗎?”
“高前輩與友廣兄弟待我們不薄了,就是舍得這身皮囊,下輩子與友廣安達,還是兄弟!!“卓爾塔揚起了頭顱,頗有些傲慢地說道。
“好,拿酒來,我來為你們壯行。”高忠虎命令。
“不用,等我們凱旋歸來,與慶功酒一起喝。”卓爾塔說著,已經到了議事堂之外了。
迎面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高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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