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這里被殺的。”
程霄此時手里捏著一張天眼符在案發現場兜兜轉轉，幾乎將每一個角落都看遍了，而程傲則站在門口，雙手交叉負在胸前略有興致著看這著一切。
“哦？”
程傲聞言走了過去，只見程霄此時正站在廁所中央，并用手指著自己的頭頂。
“你是說，他死在天花板上？”
“準確的說，他死在離我頭頂2厘米的位置?！?p> 程霄糾正道。
程傲對這個說法既不抱反對態度，也不表示認同，之前法醫給出的痕跡檢測報告中就已經表明了嫌疑人和受害人都沒有在案發現場留下痕跡，程傲便將視線轉移到了法醫檢測不到的盲區：天花板。
雖說程霄的說法與程傲的想法有些出入，不過考慮到對方的身份很有可能做到這一點，于是便繼續問道：“他是怎么死的？”
“他的血被王欣抽干了?！?p> 程霄說道，見手上的符紙化為灰燼，于是又從背后的書包中拿出了一張符紙。
“她是怎么做到的？”
程傲問。
“不知道，不過被抽出來的血都流進了下水道?！?p> 程霄搖了搖頭道。
“下水道？”
程傲皺眉，從上衣兜里掏出手機播了一個電話說道：“幫我叫個管道工人過來，另外查一下案發現場的下水道通到哪里?！?p> 程霄突然阻止道：“不用了，叔，我們先離開這里吧，我還得去班上一趟?！?p> 程傲對這突如其然的打斷有些疑惑，不過看到對方的表情后程傲還是選擇相信了自己的這個侄子。
二人走出案發現場后，一個紅色身影出現在原地。
“他，好像發現我們了？”
“更令我感興趣的是他運用能力的手段……天眼符……看到過去？有意思……”
“看來你不想殺他了？”
“我想看看從他身上還能發掘出什么價值，如果可以的話，你們應該不會舍棄掉這一塊肥肉?！?p> “怎么？真的看上這小子了？”
“當初你們找上我時，可沒那么多廢話。”
“你不一樣，能夠看到“死”的人可不多見，我們花了十年將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是為了讓你擁有達成心愿的力量，不是嗎？”
“哼，幫我達成心愿？你們不過是想利用我罷了，我們之間永遠也只會有利益關系?！?p> 說罷，紅衣女子消失在原地，恍如從未出現過一般。
“哼?！?p> 男人冷哼一聲，卻是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程霄原本想借助這個機會直接回到教室使用聚靈術的，可不曾想王欣卻來的這么快，信好之前在案發現場時希斯頓先生提醒了自己，否則如果和對方正面碰上的話指不定會落得和黃主任同樣的下場。
“叔，王欣的死因我是看不了了，不過我還是得去一趟教室?！?p> 程霄說道。
誰知程傲卻一把將程霄的手抓住，用了一個警隊里的擒拿將程霄給擒住了。
“哎，哎，叔你干什么啊，我還得回一趟班里呢?！?p> 見程傲想把自己往回拖，程霄連忙掙扎道。
“我本來也沒準備讓你繼續呆下去，我待會讓小羅送你回去，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在家呆著吧?！?p> 程傲說道，本來他還在想如果程霄之前發現了王欣的話，以程霄的表現王欣不可能看不出來，那么對方為什么不現身對他們兩個下手？既然他們已經制造出了命案，一定不會在意再多殺幾個人，那么就只剩下了一個可能……他們盯上了程霄。
說實話，自己這個侄子的連他都有些摸不透了，程霄在這樁跨度長達十年的案子里到底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那些古怪的符紙又是什么？程霄為什么如此執著于這件案子？這些問題就像是舞臺上的簾布，不到揭開它永遠也看不到幕后是什么模樣。
不過，程傲卻不想冒這個險，無論程霄在這件案子里牽連有多深，他都要把他給摘出來，為此，他寧愿永遠也看不見真相。
“別！叔！我不能走！”
程霄在兩名警察的手中奮力掙扎，卻根本脫不開身，只能吵著程傲吼道：“媽的，放開我！叔，你不能一個人冒險！只有我能對付王欣！”
只是程傲現在已經轉身離開，再也聽不到程霄的話。
“程霄，我必須保證你的安全?！?p> 程傲長呼了一口氣，他閉上眼，曾經的小程霄仿佛又出現在眼前。
他仿佛又看到了一大一小兩個長不大的孩子赤著腳在河邊捉魚，程霄卻差點沒被湍急的河水沖走，回到家后卻是程霄被大嫂一頓痛罵；也忘不了二人貪玩從山坡上滾下，程霄卻背時的壓在了刺猬的身上，結果回家后足足拔了兩小時的刺；不過他最想守護的，還是在程霄那一雙透徹如水晶的雙眸，一雙未經過塵世污染的雙眸，永遠也不會變色。
程傲猛然睜開雙眼，眼里盡是戾色。
“王欣，十年前的賬，今天該算算了！”
程傲從腰間摸出配槍，獨自走向高三二班……
程霄被拖出隔離帶時已經是雙目通紅，他很清楚沒了自己和希斯頓先生做預警，程傲將面臨多大的危險，而且他這么做相當于斷絕了自己使用聚靈術吸收陰煞之地靈氣的路，現在他們可謂是陷入了死局當中，別說想要阻止對方的陰謀了，他們如今連自保都可能做不到了。
“程霄？你怎么從里面出來了？”
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程霄回頭一看，卻是張曉之站在自己的身后。
“張曉之，我叔在里面有危險，你有辦法幫我進去嗎？”
程霄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以前在學校里，程霄凡是碰到什么問題都會去摘張曉之，而對方每每也都能幫他解決，而如今這個問題卻是非同一般的大，雖然說再去求他有些強人所難，可程霄也是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
“……”
“我操，你別不說話啊，你幫我想想辦法?。 ?p> 程霄此刻幾乎失去了理智，朝張曉之大喊道。
張曉之嘆了口氣說道：“我們學校鬧鬼，你知道了吧？”
程霄猛然一愣。
“我自知沒有能力阻止他們，程霄，如果你有辦法，就點點頭，我會想辦法讓你進去，如果你沒有，我也絕不會讓你去送死?！?p> 張曉之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鏡，說道。
程霄有些木納的點點頭，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要去救老叔。
“行，程霄，我最后再幫你一把，你可看清楚了，這是我們家的秘密，千萬別給我泄露出去了。”
張曉之讓程霄抬起手，并咬破了自己的食指，用另一只手擠出了五滴血在程霄的胳膊上，隨后手指蘸著鮮血在程霄手臂上畫出了奇怪的紋路，待張曉之畫完后，整個紋路卻突然隱去不見，同時消失的……還有程霄。
“行了，哥們，進去吧……唉，回家又得挨罵了。”
張曉之拍了拍空氣，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