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極忽然說道:“阿浚,這京城的日子可比普州要過得逍遙自在吧!依朕看,你不如就索性留在京城,為朕效勞。”
歐陽浚深感意外,稍有錯愕。
宇文極已經笑容滿面地看到宇文讓身上,客客氣氣的詢問道:“太宰,你瞧著可有什么位置能給阿浚安排上的呀?”
宇文讓樣子隨意慵懶:“圣上若是問臣的話,臣的營中倒是可以空個副都尉出來。”
第二康連忙上告:“圣上,阿浚年幼怎么勞煩太宰教導,正巧臣軍中需要一位校尉,若是可以……”
宇文極卻一副此言差矣的模樣,笑著說道:“誒,威國公軍中的校尉正好可以那個給阿灃吧!就讓浚就到太宰的營中去,正是年幼才要歷練,太宰可是國之頂梁,相信你跟著他肯定能好的。”
就算是有第二康要挽救也無濟于事,宇文極的話已經明白到就差沒有一道圣旨。
第二康看到宇文讓面容微微含笑似有得意之色,嘆氣不再多言。
圣上是金口玉言,歐陽浚愿不愿意都不能拒絕,只有起身作揖,接受:“微臣多謝圣上眷顧,以后就麻煩太宰了。”語畢,他的目光轉移到宇文讓身上。
宇文讓看著歐陽浚,笑而不語。
“如此一來,朕又得了位賢臣虎將了!哈哈哈。”宇文極心情暢快開懷大笑,舉起桌上的酒水,“來。”
歐陽浚坐下,舉杯中正好對上了宇文讓含著笑意的眉眼也正在看著他。
歐陽浚心中惴惴不安,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
離開了皇家圍場后,第二蘇染得知宇文極讓歐陽浚到宇文讓的軍營去,十分吃驚的去找了歐陽浚。
看到前來的第二蘇染,歐陽浚微微一笑:“蘇染。”
“我有話和你說。”
“快進來。”歐陽浚讓位到旁處。
第二蘇染進入房間后轉身看向歐陽浚:“宇文讓那兒你想去嗎?”
“這是圣上的意思。”歐陽浚沒有直講,但是已經透露出他也無可奈何。
第二蘇染垂眸想了一下,才抬眸道:“我和阿爹去想辦法,把你從宇文讓那里要過來。”
歐陽浚忙笑著說:“不用了。”雖然他不想去,可他也不想麻煩了第二蘇染。
第二蘇染卻憂心忡忡:“宇文讓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在背地里對你玩陰的,你怎么招架得住。”
歐陽浚不太明白的看著第二蘇染:“為什么你會覺得他要針對我?”
我——第二蘇染張了張口,又不知如何解釋這一切。
歐陽浚故作不以為然:“之前你失蹤的時候,他挺用心的啊!你還是那么討厭他嗎?”
那日看宇文讓坐在床沿上看著第二蘇染的神色,眼睛里是充滿星辰的,那分明似極了愛情。
所以在第二蘇染主動說起他的這一刻,歐陽浚還是沒按耐住內心的求知欲望含蓄的問了出來。
第二蘇染低頭苦澀一笑:“我只是覺得你的性子并不是很適合在宇文讓那樣的人身邊待著,而且若是在阿爹身邊待著,總歸照應些。”
歐陽浚十分領情的一笑:“蘇染,謝謝你的考慮,我不否認在圣上要把我安排給宇文讓的時候,心里是有點不痛快,不過我也不是那輕易懼怕的人。
宇文讓雖然壞,但是不得不承認,沒有他大駿是走不到今天的,所以就當我去偷師了。”
第二蘇染沒想到歐陽浚還能想的這么開,而也為他這些話感到微微的傷愁,宇文讓這一路走來又有誰理解他其中的不易。
“既然你這么說,那就隨你的意吧!”第二蘇染嘴角微微一抿,“我先回婉閣了。”
歐陽浚看著第二蘇染出去的背影:“蘇染。”
第二蘇染回頭。
歐陽浚笑如艷陽:“我會努力不讓你失望的。”
第二蘇染抿嘴一笑,轉身出去。雖然已經和宇文讓說好了一刀兩斷,可看到歐陽浚這般模樣,心里還是油然而生了幾分對不住。
第二蘇染回到婉閣,心里始終有些難安。
初見看著勸道:“大小姐,浚公子都不畏懼,你也別擔心了。”
“他沒什么是因為他不知道我和宇文讓……”第二蘇染的聲音在嘆息中沉默了。
提起宇文讓,初見也是提心吊膽。
第二蘇染忽然說:“你去張衡叫來,我交代他點事兒。”
初見也不敢多問,點頭的去找張衡了。
張衡很快趕到了婉閣:“大小姐。”
“張衡,你會陪著阿浚到太宰的軍營中去是不是?”第二蘇染問。
張衡猛點了幾下頭:“是。”
第二蘇染開口:“那好,那我要你幫我看著,如果阿浚在那兒有什么事,你就立即告訴我。”
張衡似懂非懂,后又恍然大悟一般:“哦!屬下知道了,大小姐是擔心宇文讓那個大奸人會虐公子,所以讓我照顧好公子是不是。”
第二蘇染拍案而起:“什么大奸人?我說到這三個字了嗎?”
張衡猛地一哆嗦,他從沒看到這么兇過的第二蘇染:“沒……沒說到。”
“以后說話注意點。”第二蘇染的面色都沉了下來,“這些字眼要是傳到太宰那里去,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張衡這下都不敢太隨意了:“是。”
“咳咳。”初見垂下眉眼輕聲的暗示第二蘇染。
第二蘇染似乎才有意識自己反應過激些,立即柔和了不少:“沒事了,你回到阿浚身邊好好照料,總之在在營中一定照料到阿浚。”
“是,那屬下告退。”張衡退了出去,才做出了一番被嚇死了的鬼臉,拍了拍自己受驚的小心臟。
初見望了望門口,回頭看到第二蘇染身上:“大小姐,你已經決定和太宰一刀兩斷了,就不要再有心有留戀了才好,否則傷心又傷身。”
第二蘇染死犟道:“我何來留戀了?”
初見直言不諱:“那適才張衡一句大奸臣,您怎么那么聽不得?大小姐剛剛那個反應,實在是像極了見不得別人說太宰半句不是。”
第二蘇染看著初見,也只有她敢這么直截了當的把問題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