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和喜順哪里知道劉辨怎么想的呢?
典韋:不是說來看馬嗎?怎么沒看到馬就回去了?俺老典還想著挑一匹寶馬良駒呢?這啥都沒見著就回去啦?
喜順:就是,剛才奴婢還跟您說氣味難聞不能去還被您罵了一通,現在怎么又不去了說回去就回去,感情您就是折磨奴婢一人?就因為奴婢說這里氣味難聞您就讓奴婢一人進去聞個夠?唉…我的陛下啊!您不是這么小心眼的人吧?
當然上面都是兩人的內心活動,可不敢說出來。
如果劉辨知道這兩個傻貨這么想他,他肯定先劈頭蓋臉罵一通笨蛋蠢貨之類的話。他倆哪知道,找到了姜冏一人就等于看遍了整個馬場了,開玩笑一個看守這個馬場十年的老場主,對這里不要說馬匹,就是一草一木那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問他關于馬的一切,他能不知道嗎?除非姜冏有意撒謊或者故意隱瞞實情。
越走近皇帝行營越氣派,雖然行營和皇宮不能比,可這樣規模的營帳可不是一般的官員或者統帥能夠居住的,他姜冏也曾經帶過兵打過仗的,什么級別的人能支什么規模的帳篷甚至帳篷邊的大旗有多高,朝廷那都是有嚴格的制度的,不是你想怎么弄就能怎么弄的,逾制了被御史言官抓住把柄彈劾你的話,不死也要脫層皮。
越近了越是心里在打鼓,看著胯下馬快速通過,而沿途的衛兵只是單膝下跪行了軍禮沒有說話,他依然懵里懵懂,朝廷有這么年輕而且級別還這么高的官員?太子?不能啊!陛下才多大,太子頂多不過三四歲孩子來涼州?不可能?戶部尚書郭嘉差不多這個年紀,可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啊?更不可能叫出我和我兒的名字來?這一點可以肯定。在滿腹狐疑下姜冏終于隨劉辨幾人到了皇帝行營門口了,劉辨直接跳下馬將韁繩丟給衛兵就直接往大帳內走去
“陛下您回來了?”
“陛下!!!”姜冏總算知道了劉辨的真是身份,驚訝的張著大嘴巴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是真實的。他伸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臉,發現有知覺,肯定不是在做夢。
“微臣,微臣姜冏叩見陛下!適才微臣有眼無珠,不識陛下天顏罪該萬死!請陛下恕罪!”
“仲奕,這是干什么呀?朕有那么可怕嗎?快起來。來人給仲奕沏杯茶來。說起來啊!也是朕疏忽你們,像仲奕這樣的將才卻在這里養馬十年,朝廷如今奇缺人才,而人才卻在養馬,真是有些諷刺。要不是朕今日心血來潮去集市看看當年不過是朕的一個想法而現如今成什么樣了?恐怕朕與你近在咫尺卻遠如天涯。”
聽了劉辨的話,姜冏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坊間傳言當今陛下為人溫和隨性,沒有一點咄咄逼人的架勢,看來這些傳言是真的。于是趕忙俯身回答道
“微臣粗鄙不堪陛下夸贊,今有幸得見天顏,已是微臣三生有幸,陛下過譽了,微臣惶恐!”
“仲奕不必過謙,這養馬場你是回不去了,還有你身上這身九品的官服該換換了,來人!”
帳外閃進來一個小黃門趕緊跪下道
“奴婢在,請陛下吩咐!”
“去帶仲奕將軍下去洗洗換身正六品武將鎧甲再來見朕。”
“諾!將軍請隨奴婢來。”
小黃門恭敬的邀請道。
姜冏如果有高血壓今天絕對能飆升三次最高峰,一開始被一個知道他名字的年輕人帶回來,發現這個年輕人居然是當今圣上;緊接著又坐火箭般的從九品不入流的小馬官一躍連升五級成為了正六品武將,這不只是驚喜了,說成驚嚇更為合適才對了。
“這…有勞內侍大人!”姜冏可是知道這些皇帝身邊的奴才看似笑瞇瞇的對你,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可你要真的得罪了他們,那你慘了,有道是寧得罪小人莫得罪陰人。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官場的那一套自己太清楚了,否則也不會在馬場養馬一待就是十年,都快跟馬一樣改吃草了。
“陛下,末將有些不明白?這個姜冏怎么看也不像有太大才能的人為何陛下獨獨對他另眼相看呢?”典韋實在忍不住了,最主要的是他可不希望看見劉辨看人從未失手的記錄被打破。在他心里劉辨是完美的男人,那種仰望的存在,為了眼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姜冏丟了一世英名太不劃算了。
“哈哈哈……惡來,你覺得朕這回看走眼了是嗎?”
“陛下!您一向眼光獨到,必然不會看錯,除非此人身上真的有俺老典不知道的特長,否則陛下怎會如此草率的用人?”
“嗯!不錯,惡來知道為朕考慮了,有長進。不過呢你應該能想到為什么朕本來是去看馬的,可連馬場都沒有進就又回來了,這是為什么嗎?朕問你,這么大一片馬場少說也得有幾千匹馬,怎么看?等把馬都看完了天黑也看不完吧?可是姜冏在這就不一樣啦?朕只要問他,馬場的一切朕不就都知道了?需要馬匹讓他這個現管去給朕牽來不就行了?至少在相馬這方面他比你和其他的將軍們都強這一點不否認吧?”
“原來如此!還是陛下高明一些!”
“不僅如此,此人雖然武藝平平,可他的統兵能力不容小覷,且忠貞不二,上了戰場那就是一個瘋子一般的武將,可以說要么敵人死,要么他死,敢玩命的武將可是不多見的。”
還有一點劉辨沒好說,他也不能說。那就是姜冏的兒子姜維將來的能力要高于他父親許多,那可是歷史上三國末期的絕世英才,否則諸葛亮會收他為徒?會將自己一生所學悉數相授于他?
“好了,你們啊!要信任朕,朕什么時候看錯過人?”
不大一會姜冏一身鑌鐵鎧甲威風凜凜的進得帳來單膝跪下道
“末將姜冏參見陛下!”
“好!這才是符合你的身份,我大漢又添一員虎將,仲奕你善使槍吧?來人,帶仲奕去黃將軍那里挑件稱手的兵器,仲奕你先去挑兵器,挑好再來見朕。”
姜冏再次離去,緊跟著劉辨也走到了大帳之外,頭也不回的對身后的典韋說
“惡來,等會姜冏過來你去試試他的武藝如何?坦白說朕也不知道他的武藝達到什么程度了。”
“陛下您就瞧好吧!俺老典一定讓他把真本事拿出來。嘿嘿…”
這回回來的比之前更快了些,因為挑兵器可不需要那么磨時間,看準了拿到手試試就知道稱手不稱手了。一同來的還有黃忠和黃敘父子倆,這不是姜冏去挑兵器自然要經過他們父子同意,兵器庫才能打開。聽說陛下又發現了一位隱藏在馬場的將才不來看看怎么行?
“末將等參見陛下!”
“幾位將軍同來的甚好,黃敘可敢與仲奕比劃比劃?黃敘隨你父親使的一口大刀,真好讓朕開開眼,仲奕敢否?”
“有何不敢?陛下有命唯命是從!少將軍請了!”
“將軍請…”
眾人自然紛紛讓開一片空曠之地讓他們二人好施展。
只見黃敘率先發力,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距離姜冏約十步遠的時候夢然騰空而起,掄起大刀兜頭就劈了下去…這個過程文字描述肯定是很慢的,但是用后世的時間來計算的話從助跑到起跳掄刀不過三秒鐘時間而已,也就是說三秒鐘的時間黃敘已經展開了最猛烈的一記絕殺;在看姜冏,黃敘的一切動作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有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姜冏雖然算不算漢末時期一流武將,可二流武將當中也算是佼佼者,如果這一刀是黃忠劈的,那么姜冏就算是能躲過那也是僥幸,如果格擋的話估計槍柄扛不住黃忠的這一刀之威。可黃敘畢竟不是黃忠無論是速度上還是力量上與黃忠比還是差了很多。
看著刀鋒下來了姜冏順勢一側腿,大刀就貼著身體半步的距離劈了下去,收勢黃敘自然是收不住的,刀劈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和火花,這個瞬間同為習武之人的姜冏自然知道是防守最脆弱的時候,哪能放棄這大好機會不進攻呢?于是穩住身形都姜冏立即挺槍便刺,這一刺相對于黃敘的縱身下劈來說其實沒什么力量,為什么呢?因為姜冏剛剛躲避了黃敘的攻擊,身體沒有處在最佳的攻擊狀態和姿勢上,這一刺不過是單手挺槍刺出去的,在力量與速度上自然是遜色了許多,當然如果被刺中的話黃敘就算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黃敘集全身力量的一刀沒有任何收效,他自然也不會傻到等人家來捅自己啊!進攻沒得逞自然就跟著要防御了,這是最起碼的。他見槍尖眨眼之間就到自己眼前了,雙手一用力借著刀在地上的依托力身體猛地一扭,槍尖隨后貼著他的后背刺了個空;當黃敘雙腳再次落地的時候他有了根基自然順手帶起來大刀橫向的朝姜冏的腰際掃了過去…
就這樣兩人攻防角色不停的轉換著,槍來刀往的八十回合下來不分勝負,不過再打下去估計黃敘可能有些力量不繼了,到底還是臨陣經驗有些欠缺,加上身體相對虛弱
,能堅持酣戰八十回合不落下風已經難能可貴了,況且兩人確實是真心實意的廝殺狀態,看的出來并沒有打算留后手的。待兩人再次分開的時候,劉辨說話了
“兩位旗鼓相當,今日算作平手吧!都是自己人不需要殺個你死我活的,留著力氣到戰場上給朕殺敵豈不更好?看的出來這幾年黃敘也是勤加練習武藝了,所缺乏的不過是臨陣經驗;而仲奕呢?也沒有丟下武藝,估計閑暇之余沒少練習,都是我漢家鐵骨錚錚的漢子!漢升,你看仲奕做你的副將隨朕一道去西域走一趟可行?”
“陛下向來慧眼識珠,姜將軍武藝不俗,且心機沉穩有大將風范,末將自然遵從陛下安排!我軍有姜將軍這樣的虎將坐鎮自然是所向披靡。”
“哈哈哈……漢升也滑頭了,也學會只說好話不說惡語了。那好現在起仲奕便是你的副將了,他今日才來家人少不知情,且容他回去知會家人一聲再行入營。漢升黃敘你父子二人先去忙吧!仲奕留下朕還有些事情要詢問與你。”
“諾!末將等告退!”
“諾!請陛下吩咐!”
劉辨轉身回了大帳,典韋把姜冏也拉進來了,他知道接下來的話才是他老典喜歡的話
“仲奕,你在馬場十多年了,那么你應當非常了解這些馬匹了,可有發現非常出色的寶馬良駒?還有啊可有供朝廷騎兵使用的戰馬?”
“回陛下!我玉門關馬市乃是大漢西北邊陲最大的馬匹交易中心,無論是大宛馬還是匈奴馬,或者西涼馬這里都有,論馬的高大威猛自然是匈奴馬居首,可若論耐力與速度還是大宛馬好,做戰馬大宛馬當是首選,大宛馬還有一個最大的優勢就是耐嚴寒的能力極強,都超越匈奴馬與我涼州馬;我西涼馬馬種偏矮,適合中原地區小規模騎兵奔襲作戰,大規模騎兵團作戰無論速度與耐力上都不占優勢,因此末將以為陛下當首選大宛馬作為朝廷騎兵作戰用戰馬最為合適,當世最優良的汗血寶馬就是出自大宛,此馬多為野馬,群居在廣袤的草原之上,說他日行一千夜行八百或許有些夸大其詞,但是這汗血寶馬確實是耐力持久,善于長途奔襲,唯一的遺憾是數量太過稀少。現馬市中只有一匹未成年的雄馬,陛下可差人前去牽來此馬認陛下為主當是它的大幸,另外還有一匹通體黝黑,唯有四蹄上方有些白毛,傳言此馬名叫烏云踏雪,亦是一匹神駒,不過就是有些桀驁,一般人根本無法駕馭。
眼下馬市擁有馬匹五千五百二十匹,可做為戰馬的馬匹有三千匹,這些馬匹朝廷都有明文規定不得私自出售,每一匹都必須備案售賣。”
“仲奕,看來這些年你不但武藝不曾丟下,養馬也算是養成馬王了…”
“陛下,末將萬不可以王稱呼,陛下金口玉言,末將如何當的這馬王?”
“額~這個…
馬王,只不過是說你在養馬一道是我大漢的佼佼者,還有比你更加出色的嗎?各地的馬都有不同的特征,這一點逃不過你仲奕的眼睛。朕打算在長安一帶建一個朝廷專屬的軍馬場,到時候這件事還要你去負責籌劃,幫朕多帶些徒弟出來,教會他們識馬,養馬。”
“末將遵旨!”
“哦對了,你長子如今幾歲了?可曾就學?”
“回陛下,犬子姜維今年已有十歲,平時只是在家中跟著老賬房認幾個字,練幾下三腳貓的功夫,多謝陛下垂問。”
“送去大漢書院吧!大漢書院有一批學子年紀與令郎相仿,這是朕為了大漢將來儲備的人才,待到朕與你們這幫老家伙老的時候我大漢不至于無才可用,你知道朕一向對人才最為重視,一個國家是否強大人才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人才就好像地里的莊稼一樣,今年收了明年依然要耕種,否則明年吃什么?此事就這么定了,如今距出征尚有十日,這些日子不用來這里,回去之后給朕推薦一個馬場場主,接著就送令郎去洛陽大漢書院吧!十日時間你親自去送應當來不及,至于怎么安排朕就不替你操心了。去吧!”
“多謝陛下厚愛!末將告退!”
姜冏原以為劉辨要求他把長子姜維送到大漢書院是作為質子一般的存在,可轉念一想應該又不是,至少他姜家過去和現在都還沒有到達令皇帝恐慌的地步,后來劉辨解釋說給朝廷儲備人才,這才徹底打消了他的擔心和疑慮。
“惡來去差人把那兩匹馬牽回來…”
洛陽。
孫家。
自從江東故主孫權被流放到遙遠的海島之后。孫家就被劉辨全部遷來洛陽了,一同被牽來的還有江東一些臣子和家人。
在洛陽吳國太還是很享受生活的,至少她的府邸還是不錯的,一心禮佛的她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吃齋禮佛,除了眼前的女兒之外她也沒什么牽掛了。
“母親,幾個月過去了,不知道二哥現在怎么樣了?登兒已經入學了,就是嫂子每天郁郁寡歡的看了讓人心疼。”
“這一切都是因果報應,你二哥也是咎由自取吧!陛下能網開一面給條生路已經是我孫家祖上積了德了,且不說你二哥了,來說說你吧!”
“說我?我有什么好說的?我好的很啊!”
“是嗎?你真的好的很?整天魂不守舍的樣子你以為娘看不出來?娘是老了,可娘眼不花耳不聾,娘都這把年紀了什么沒見過?就你那點小心思都寫在臉上了還說好的很?”
“娘…”
“你的心事,娘清楚,可這件事情,娘怕是也愛莫能助哦!他畢竟是天下之主,又是一個英明的皇帝,且后宮也是佳麗數位,對于女色一道他控制的極好,可謂是天下間少有的男子,能嫁于這樣的男子為妻為妾那都是身為女人的幸事,只可惜我兒福薄啊!”
“娘…香兒的事您就不要操心了,香兒還小呢?香兒自己主意,您就安心念佛吧!”
“還小?都十七了,農家女子娃娃都滿地跑了。看著你們一天天長大,才知道為娘確實是老了,想操心也操不動咯!想去就去吧!叫那幾個死妮子陪你一起去,路上注意些安全。”
“娘,您說什么呢?去哪呀?”
“在娘跟前就不要再拿對付外人的那套出來了,去吧!”
“娘……”
吳國太,不對應該稱呼為孫老夫人。轉過身不再搭理孫尚香,繼續她今天的禮佛課業了。
孫尚香只好悻悻不悅的離開了老夫人的佛堂……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19-03-13/5c889077cc717.jpg)
小康牛肉醬
感謝薄荷糖微涼的票票,謝謝您;感謝紅塵緣斷的支持,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