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他們早就吃完飯了。
不過卻并沒有急于離開飯店,吳姐生意也不忙,把陳海桌子收拾干凈之后,就擺上了茶具,客人都走了之后,吳姐便是坐了下來,陪著陳海閑聊著。
這一聊就是三個小時。
當然,大部分都是夏雪和吳姐在聊,陳海這個悶葫蘆也只是有意無意的搭上幾句話,而笑笑則是拿著陳海的手機看‘小豬佩琪’,時不時的就發(fā)出‘咯咯咯’的笑聲,看的很開心。
飯店的門口,停著一輛白牌的軍用悍馬。
寧思雅和肌肉結(jié)實的大塊頭,以及李軍醫(yī)站在悍馬旁邊。
其實,他們早就到這里了。
不過,知道陳海在吃飯,也不好進來打擾,原本他們預估著吃餐飯最多一個多小時,然而沒有想到他們吃完飯,竟然還喝起茶來了。
這一喝,前前后后加起來就三個多小時了。
而且,還沒有要結(jié)束的跡象。
寧思雅能等,可他知道父親等不了了,李軍醫(yī)先前就說了父親有可能只能堅持六個小時,而如今已經(jīng)是過了三個小時。
也就是說,只剩下三個小時。
寧思雅心急如焚,等不了,終于是推門走了進去,吳姐看到有人進來還以為是來吃飯的:“不好意思各位,飯店已經(jīng)打烊了,明天在來吧?!?p> “我們是來找陳先生的?!睂幩佳耪f道。
因為是有求于人,寧思雅不得不放低姿態(tài),都改口叫‘陳先生’了,吳姐聽到‘陳先生’知道她是來找陳海的,也就沒有在說什么了。
寧思雅走了過來,站在陳海的身旁:“陳先生,先前是我的不對,我在這里向您道歉?!?p> 陳海其實早就知道他們來了,知道他們在外面至少呆了二個小時。
陳海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給夏雪倒了一杯,壓根就沒有要去搭理夏雪的意思,喝完最后一杯茶之后,陳海站了起來:“吳姐,很晚了,我也該走了,改天在來看你?!?p> “好,改天一定來啊?!?p> 夏雪從手提袋里拿出一疊錢,放在桌子上:“吳姐,飯錢我放在這里了?!?p> “小雪,你這是瞧不起吳姐是不是。”吳姐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抓起桌面上的錢就塞進夏雪的手里:“你能特地回來看望吳姐我,我已經(jīng)很開心了,這頓飯吳姐請客了?!?p> “吳姐,你打開門做生意的,不收錢這錢,怎么行呢……”
“你這樣,我不高興了啊!”
“行了,夏雪,收起來吧?!标惡5恍Γ骸皡墙阗嵉谋饶愣?,不差這一頓飯錢?!?p> “還是小海了解我?!眳墙阈α诵?。
聞言,夏雪只能將錢放進了手提袋中,若是在矯情的話,那就是見外了。
“嬸嬸,再見。”笑笑很乖巧的道。
“笑笑,再見,記得下次跟粑粑和夏雪阿姨在來我這里玩啊?!?p> “嗯嗯?!毙πc頭點頭。
吳姐將陳海三人送到了門口。
自始至終,陳海都沒有搭理寧思雅一下,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而夏雪心里也憋著一口氣,同樣也沒有搭理她。
寧思雅站在原地,看著陳海離開,心里雖然憋屈,可不得不再次追了過去,在門口的地方攔下了陳海:“陳先生,還請陳先生出手救救我的父親?!?p> “我為何要救?”陳海這才道。
“這……”被這么一反問,寧思雅頓時有些語塞。
“寧思雅,早知道現(xiàn)在何必當初呢?”夏雪終于找到出這口惡氣的時候了:“先前,我請來陳海免費給你父親治病,結(jié)果你二話不說就把我們給趕了出來,現(xiàn)在又要來求陳海,你說你這是不是活該?”
“對,我是活該?!毕难┬闹性诘窝?,感覺到非常的憋屈,可為了父親的生命,不得不服軟:“夏雪,你看在我們寧家和你蘇杭夏家有那么一絲交情的份上,還望你幫幫我,請陳先生出一次手。”
這是陳海第二次聽到‘蘇杭夏家’這個詞了。
兩次都是從那寧思雅的口中說出來的。
陳海原本并不知道夏雪是什么家庭的,只知道她祖籍在蘇杭一代,不過現(xiàn)在看來,夏雪這小妮子的家室,絕對的非富即貴。
只是陳海就不明白了,明明家里那么有錢,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當,偏偏要跑到東南市去當個月收入只有一兩萬的醫(yī)生?難道她就這么偏愛醫(yī)生這個職業(yè)?
“交情?”
夏雪冷笑:“那是你們和他們的交情,和我夏雪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夏雪,我父親只有三個小時的生命了?!睂幩佳磐蝗徽f道:“李軍醫(yī)替我父親診斷過了,說我父親只有六個小時的生命,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三個小時,我父親他已經(jīng)快要……”
說到此處,寧思雅眼眶紅潤,淚水在眼中打轉(zhuǎn),確是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聞言,夏雪明顯愣了一下。
說真的,她是在跟寧思雅慪氣,誰叫這女人先前那么不懂禮貌把自己趕了出來,可生氣歸生氣,當真正涉及到性命的時候,夏雪就不敢那么草率了。
醫(yī)生的本職就是救死扶傷。
夏雪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病人死去呢?
“陳海,你看……”夏雪看向了陳海,她雖然沒有明說,可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是要陳海出手相救的。
“他父親的生死,與我陳海何干?”陳海淡漠道。
原本寧思雅見夏雪終于替自己說話了,認為陳海有可能會聽她的,心中還升起了一絲希望,然而陳海的這一句話確是……
拒絕的這般干脆?
拒絕的這般絕情?
寧思雅的臉色瞬間慘白。
“你小子,好言好語跟你說你不聽,非要我們動粗是不是。”一直在旁邊跟隨寧思雅一起來的那個大塊頭,終于是忍不住了,怒了,聲音轟隆:“今天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p> 大塊頭敖峰就要沖過來。
“敖峰?!?p> 寧思雅喝止住了他,然后走到了陳海的面前,接著當著所有人的面,膝蓋慢慢的彎曲,最后跪在了陳海的面前:“陳先生,我求你,救救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