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那場爭吵之后,申姜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盛以凡人了,除了偶爾電話和短信按時到訪外,再次見到她本人,她都有點恍惚了。
“怎么,你現在見到我就這表情?”
說真的,一開始參加歌唱比賽,盛以凡其實也并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就如申姜說的怎么開心怎么來,可是自從那就事情發生之后,她的想法開始改變了,開心固然重要,可申姜的夢想同樣重要。
她揮霍得起的日子,不代表申姜揮霍得起,好在努力練習,終于進了決賽。
這也是她人生第一次,第一次將輸贏看得如此重要。
打掉盛以凡捏她臉的手,申姜拉著她坐下:“你瘦了,最近訓練很辛苦嗎?”
“喲,認識你這么多年,難得聽到你說我瘦了,”拿過柜子上的一個蘋果,在身上擦了擦,盛以凡便放進嘴里啃,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看她,“你想聽壞消息,還是好消息?”
某些人啊,也不嫌臟,申姜萬分嫌棄地搖了搖頭,“先聽壞的。”
“你先坐好。”嘖,這人怎么還是十年如一日喜歡先聽壞消息。
申姜聽話,乖乖的坐好。
“壞消息呢,就是你得現場聽我唱歌了,”故意頓了那么一下,盛以凡瞧著她沒啥變化的表情,接著繼續說,“好消息就是,我進入決賽了。”
一秒,兩秒,三秒……
瞧著表情還沒變化的申姜,盛以凡拍了一下床,以表示自己的不滿,“我說申姜同學,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有好歹也給個反應啊。”
盛以凡話剛說完話拍完床,便有護士借著換藥的理由進病房察看。
沒辦法,上次那動靜再加上剛剛那聲響,醫院不得不防,護士換完藥出去的時候,還特地將病房門留了個不小的縫隙。
盛以凡:“……”
呵呵噠了,這是防誰呢?
聽著盛以凡“咔嚓”一聲脆響,咬了口蘋果,申姜不厚道笑出了聲。
“還笑,還不都是因為你,”盛以凡瞪了她一眼,“我都快被這家醫院列入家屬探訪黑名單了,還是有暴力傾向的那種。”
申姜想估計是,不再笑,問她:“決賽什么時候?”
“下個星期。”
下意識回答完,盛以凡才想起比賽電視和網絡上都直播,頓時覺得沒意思,還想著能看她激動的表情,這下好了人家沒激動,她倒是被護士刺激一下給激動了。
看到盛以凡進入決賽的那晚,其實申姜開心得一整晚都沒睡,替她高興,也是替自己高興,好像生活總算看到了那么點希望,在新的一年即將結束之際。
當然,徐女士也很高興,自從那天后,身體恢復的也很不錯。
總之,這是一個希望的開始。
瞧著趴在床邊的盛以凡,知道她累了,申姜摸了摸她的頭,“決賽的那天,我會去現場替你加油的。”
“說好的。”趴在床上,盛以凡朝她身處小拇指。
“幼不幼稚啊你,盛以凡同學。”嘴上說著幼稚,但申姜還是同她拉鉤了,然后用大拇指蓋了手印。
這樣一來,盛以凡才總算開心。
見她是真的累了,申姜挪了挪屁股,拍了拍病床上空出的位置,“上來吧,地方夠你睡。”
“就知道你最好了,嗯嘛,愛你。”盛以凡還真就不客氣,親了一口申姜,麻溜地坐直身體脫掉外套,秒速鉆進溫暖的被窩,然后以秒速睡著了。
嘖,親了她一臉的口紅這家伙。
算了,誰叫她倒霉認識了她呢,只能認命地拄著拐杖下床,然后坐著輪椅去洗漱間給她接水洗個臉。
替盛以凡卸完妝洗完臉,申姜才知道她那不是煙熏妝而是黑眼圈,不由地放下手中的毛巾,借著月光,抱著洗臉盆坐在輪椅上看她。
這么多年過去了,身邊唯一沒變的就是她,好像無論過去多久,她還是那個盛以凡,單純的喜歡音樂,單純的活出自己,單純的追求開心至上。
這樣的她,現實中又能有幾個,每次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她都會想到她,想到她,就覺得生活中便有了陽光,有了繼續下去的動力。
這么多年,給與她動力的人,其實是她。
“喂喂喂,申姜同學,你的目光能不能再炙熱點,”本來是很困的盛以凡,被申姜無比炙熱的眸光盯著看,還是那么久,想直接忽視繼續睡,但是做不到啊,“你再這么看下去,我會誤會你的性取向的。”
直接拿被子蓋住她頭,申姜轉著輪椅去倒水,“那你就當我性取向有問題,省得我們家徐女士天天催我談戀愛結婚。”
“可別,”盛以凡嚇得坐了起來,“到時候徐阿姨不殺我,我爸得提刀來殺我。”
要不是這幾年混點在電視上露臉的機會,老盛早就逼她回家了。
要是陪申姜同學搞這么一出,老盛還不得把刀架她脖子上直接相完親就結婚,那她跟馮成周就真的完了。
倒完水出來,瞧著盛以凡那點出息,申姜搖了搖頭,馮成周的毒可不是那么好解的,解的好就是萬事大吉,解的不好就是毀天滅地。
“睡你的吧啊,戲有點多。”
就是她愿意,她也不敢拿徐女士的心臟負荷能力來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