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正是在那個時候,麗絲才被送到了長生界的?
宋長生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他還清晰的記得,自己跟蠢是同學,是相知相愛,拍了婚紗照的情侶。
自己的女友,怎么又會變成了麗絲,變成了筱萌呢?
莫非自己每亂入一個空間,就會發生一段戀情?
除了現實世界外,宋長生相信,他相對于那些空間來說,其實就是個亂入者。
也是那些空間產生混亂的根源。
更是“另一個”宋長生的記憶經歷。
他此時經歷的,只不過是在不斷覺醒記憶而已。
可隨著新的記憶的覺醒,新的問題也接踵而來。
認識麗絲的時候,是否就在他消失的三年中?
蠢與筱萌,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她們到底誰才是他真正的女友?
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筱萌成為女精神病人后,最后一刀捅在了宋長生的身上。
雖然那只是宋長生的一個記憶,但同時也打破了夢境,使得他離開了那個精神病院空間,出現在一個陌生而熟悉的地方。
此時他的確是跟蠢在一起了,而且兩人已結婚同居,有了自己的房子。
可宋長生發誓,他跟蠢以前雖相親相愛,但發乎于情止乎于禮,素來沒做過出格的事情,也沒有真正生活在一起。
此時跟蠢是怎么回事?
而且更要命的是,醫生居然說蠢不育。
不育你大姨姥姥啊。
宋長生記得很清楚,自己跟蠢根本沒有房事過,又怎么可能會發現不育,又或是到醫院里檢查?
雖然他如愿找到了女友蠢,也跟蠢生活在一起了,但這不是他想要的。
而且他始終認為,這里只是一個記憶,并不是現實世界,他還要回到現實世界,回到寰宇影視公司去。
難道自己再找一種方法,將整個如同夢境樣的記憶打破?
蠢冰冷的看著,深夜歸來的宋長生,雙眼中燃燒著怨憤的火焰。
她已記不清有多久了,也記不清,到底有多少個難捱的夜晚,她就這么的,蜷曲著單薄的身子,靜靜地等在沙發一角,等待眼前這個男人。
終于,她到了忍無可忍的時候了。
她的聲音明顯嘶啞,卻是盡量壓抑著自己的憤怒,“宋長生,你最近老是這樣,到底想要干什么,是嫌棄我不能生孩子?”
“啊?”宋長生一臉茫然,“不能生孩子?”
果然,他在諷刺我,他還是在意這些啊。蠢氣得瑟瑟發抖,卻沒有再繼續吵鬧,而是心如死灰中,默默走進房間。
可她在轉身時,眼淚卻不爭氣的滴落下來。
曾幾何時,她與宋長生兩人,是多少人羨慕的一對啊。
當時蠢與筱萌兩人,都喜歡宋長生,筱萌更是公開的,瘋狂的追求過宋長生。
不管是從外貌條件,還是談吐氣質上,蠢都遠遠不及筱萌,可宋長生不知怎么想的,最終卻偏偏選擇了,看似平凡的的蠢。
在宋長生與蠢確定關系后,筱萌還曾跟蠢戲言,“倘若有一天,你不再愛宋長生了,或者你們的愛不再了,就通知我,我做他的新娘。”
蠢驕傲而自信的宣言,“只怕你等到老的走不動路時,都不會有那么一天的。”
然而,當年的玩笑話還在耳邊回蕩,誓言卻似乎即將坍塌。
宋長生痛惜的望著,悲痛欲絕的蠢的背影,卻不知道怎么才好。
他不知道這里所發生的一切,也想得到這份記憶,可看著蠢痛苦的樣子,心中又難過。
然而他必須要按照原本的軌跡走,否則亂入的后果,連他自己都想象不出,究竟會有多么的嚴重。
當晚,宋長生睡客房了。
蠢聽到了門外,傳來客房門的響動聲,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她與宋長生在一起后,一度過的非常幸福,她也一直以為,會就這么一輩子幸福下去。
不過有一次,她在去看望坐月子的女友時,才忽然發覺,她與宋長生沒有采取避孕措施,為何遲遲沒有懷孕。
于是,她就背著宋長生,到醫院做了檢查。
然等檢查報告出來后,她才駭然發覺,自己不能生育。
這個消息,對她來說,不啻驚天霹靂。
最后她在多方尋醫,也沒有解決問題后,她決定不再隱瞞,將消息告訴了宋長生。
當時的宋長生聽了,只是愣了下,就淡然一笑,“沒關系的,我不是老思想,是前衛的丁克思想,兩個人生活,沒孩子更好,況且,我也挺討厭孩子哭鬧的。”
可是蠢在宋長生的眼睛深處,卻看到了一抹黯然,他是在意這個,喜歡孩子的啊。
為了這件事,蠢時常獨自一人,偷偷的黯然流淚,心中覺得,簡直太對不起宋長生了。
甚至有時候,她會想到一個,她此前向來沒想過的字眼——離婚。
終于有一天,她在面對宋長生時,她終于鼓足勇氣,“長生,我們還是離了吧。”
然則回答她的,是宋長生那火熱的唇,與滾燙的心。
每當蠢提及這個時,宋長生就用吻,堵住了蠢,表明他堅決的態度。
“你真是蠢,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我的生命,我怎么能讓我的生命離開自己呢?”宋長生深情凝望蠢,那份柔情,可將鋼鐵都融化了。
在那一刻,蠢幸福到眩暈。
兩人的甜蜜,似乎真的要一直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不過直到一個女子的出現,才忽然打破了這個平靜。
那是一個炎日的中午,熾烈的空氣,像是要將人烤熟了一般,人的心情也變得煩躁不安。
正在家里收拾碗筷的蠢,忽然聽到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宋長生隨即快步走過去開門。
隱約間,蠢好像聽到他們在說些事情。
雖然宋長生他們的聲音很低,但蠢還是在其中聽到,有提到她,也提到孩子什么的。
蠢走了過去,“宋長生,這位是誰啊,怎么不請人家到家里來坐?”
可讓她始料不及,更是難以相信的是,在家門口,正有位模樣普通的女子,正依偎在宋長生的肩頭,低聲的啜泣。
蠢木然望著這一切,張大嘴巴,不知道說什么,只覺得心口很痛,痛到她難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