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一月,這一月之中,長老那邊,不知秦隱做了什么。
總之,自上次大殿一議之后,再未有一人到南奚跟前分說秦隱叛教一事需如何處置了。
而南奚也樂得清閑,無事便在魔教內四處溜達,吃喝玩樂,教中人都言傳少主近些時日精氣神好了不少。
晁云山那邊,從三月前出現異象開始,江湖各派便已派人暗中緊盯。
預言曾言,晁云山若出異象,至此三月之后,神器必然出世。
今日便是預言中的三月之期,想要得到神器的人早就群聚晁云山巔,各占一地,靜待神器出世。
而人群之外不打眼處,南奚正倚在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下乘涼小憩。
一早從山下客棧出發,她實在是有些困得慌。
秦隱安排的暗衛分散開的隱匿在南奚四周,以便伺機而動。
暗衛們的視線都落在南奚身上,讓她十分不舒服,南奚睜開眼,不見半分困頓,目光微寒。
這些人與其說是秦隱安排的護衛,還不如說是來監視自己的。
而且必要的時候,恐怕就算自己沒受傷,這些人也會暗中出手幫著秦隱完成這場局。
劇情里并未提及男主給了秦隱什么好處,但能讓秦隱如此義無反顧的背叛師門。
顯然,男主的籌碼讓秦隱很是心動。
南奚放眼瞧去,不遠處的山洞附近圍滿了人,都是各路門派的精英少俠,細看還能找到幾個眼熟的。
當然,都是云姝曾經交過手打過架的那種眼熟,不是什么啥友好關系。
估計是等得無聊了,有些相識的人甚至都開始三兩成群嘮起了閑話家常。
不過南奚敏銳的發現其中有些人,雖身著布衣,但行走踏步之間看起來都十分規整有序,像是進行過訓練一般,應當是他國朝廷派來的密探。
晁云山隸屬玄夏國,他國不好直接官派人手來搶奪神器,只能讓密探喬裝改扮潛入玄夏行動。
江湖傳言,得神器者得可得天下。
就算不知此事的真假,各國也不可能真的放任此物落入他人之手。
嘖,就一把破兵器,也值得這么多人去搶。
南奚了無趣味的在心里嘀咕,這些人真覺得就憑一把兵器,就能夠稱霸天下?
【宿主,那可是神器?!?p> 系統覺得它家宿主口氣驚人,居然連神器都瞧不上。
南奚不甚在意的‘哦’了一聲,好笑道:“這個世界又不走修仙路子,還能出現神器,你真不覺得有問題?”
【宿主,在次元世界一切皆有可能?!?p> 南奚挑著重點,若有所思的重復:“是嗎?原來這就是次元世界啊?!?p> 系統慌得一批,糟糕!它好像說漏了!
怎么辦!怎么辦!
等了好一會兒,南奚也不見系統再出聲,習以為常,系統這是慫了。
真不愧是求生系統,這求生欲倒是十分的強。
但系統的話正好解了她的疑惑,南奚慵懶的用纖指挑起一縷青絲在指尖繞圈把玩。
她就說,人生一事,怎能事先就有所謂劇情,更遑論還定有男女主的存在。
人生于世,無論貧富苦樂,眾生皆是百態不一,或重或輕,或圓滿與否,都需自身作為主角去演繹填充,每個人都是主角,旁人根本無權去規劃評定。
此間若是真實時空,那這里的人又怎會朝著所謂劇情而來,但要是次元世界的話,就沒什么疑問了。
次元世界本質上也算是空間的一種,但其中的事物并不被認同為真實生命體,這種世界是依據各種書籍或其他文字類內容進行能量采集后,激化衍生而成的‘次時空’。
次時空并不穩定,所有事物都需按照演化前已存在劇情進行運轉,否則一個不慎,次時空便會崩潰分解。
系統將南奚的心聲聽個清楚明白,十分震驚。
次時空論在主星是秘密進行的一項空間實驗,隸屬高級S級機密!
可宿主居然知道!
系統覺得這太魔幻了!
因為與主控失聯,南奚的精神體來源在系統資料庫中顯示的全是未知。
原本系統認為是主控出了什么問題,導致它意外與宿主綁定,現在看起來,宿主極有可能與自己來自同一世界。
那意外綁定這事說不定真有可能不是意外,不然它怎么會與主控失聯。
況且能得知次時空的信息,宿主肯定不是常人!
系統是超智能產物,一連串的信息分析后,如果系統能做人的反應,此刻估計已經頭暈目眩了。
它這到底是綁定了個什么大佬人物啊!
系統緩了緩,還是決定試探試探宿主。
【宿主,您怎么會知道次元世界的?】
“嗯?我看起來很無知?”南奚神色從容,并不覺得自己知道這些有什么不對。
系統無言以對。
您不是無知,您是知道的太多!
鑒于南奚的可能會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系統決定日后能忍讓宿主的就多忍讓些。
萬一以后宿主秋后算賬......
系統頓時覺得自己統生堪憂。
不過,關于它與宿主大概率來自同一世界這件事,系統覺得還能瞞瞞。
當然,它絕對不是因為慫了!
這事兒得等與主控連接上后,再行定論。
突然,南奚神情一變,眼眸微瞇,語含不滿的低聲道:“狗系統,你為什么不給我金手指!”
雖說平時東奔西走的忙碌,但南奚空閑會上網看個狗血小說啥的,不為別的,就愛吐槽吐槽無腦狗血虐戀。
書里別人家的系統一來就是新手大禮包還有金手指這些一堆的開掛神Buff。
可這都多久了!她的狗系統啥也沒給不說,還只會像個老媽子一樣,整日嘀咕讓她注意不要OOC人設。
禮包也就罷了,南奚也不是貪心的人,但金手指怎么也得有吧。
不然男女主都有豬腳光環,她這樣的小女子可怎么剛得過呀?
系統聞言,運行的中心數據波動都停滯了片刻。
宿主這問題,金手指什么的,那個好像還真沒有......
但它要是直言沒有,宿主會炸吧。
斟酌了下措辭,系統假裝淡定說道。
【宿主,提前知道劇情發展,這就是您的金手指啊?!?p> 說完系統覺得自己真會編,真棒!
南奚盡量壓制她那個想抽系統的情緒。
這個坑爹玩意兒,啥也不是!
知道劇情發展難道不是任務者的標配?
“狗系統你再說一遍?金手指是什么?”南奚冷臉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系統從中察覺出了一絲無形的殺氣,宿主好可怕,看來只能出那一招了。
靜默了片刻,不同于系統的機械音在南奚腦中毫無感情的響起。
【尊敬的宿主,您的系統‘秋笙’已下線,有事請留言?!?p> 南奚微微搖頭,一聲輕嘆,難言的仰首望天。
這不靠譜的系統!
人家系統文里的系統都幫著宿主狂拽酷霸炫。
就她赤手空拳上崗,所以到底是為什么自己會攤上這么個垃圾系統!
時至正午,夏季時分,日頭漸曬,最易令人心生煩悶。
守候著神器出世的人中,有人見半晌了都未有動靜,不由出聲質疑。
“預言中的神器真會出現在此山洞中?”
一位孤身的白衣俠士抱劍立于人中,言之鑿鑿:“預言一事出自玄夏國皇室,數百年前的神器之主便是玄夏國的一位女帝,此預言定是無錯的。”
另一藍衣俠士點頭認同道:“若預言非實,那幾月前晁云山突現鳳凰彩霞及百鳥爭鳴異象,又該作何解釋?”
說著,藍衣俠士還指了指那幽深望不見底的山洞,心有余悸道:“從前晁云山根本沒這處怪異的山洞,這是異象之后才憑空出現的,而且這山洞的厲害之處,諸位也有不少是見識到了的。”
藍衣俠士想,提出質疑的那位俠士怕是后來的,定是未曾親眼見過這山洞的可怕。
這個山洞邪門得緊,山洞里面只有一條路,自從出現后有人嘗試沿著路一直往前,沒想到進去的人最后居然又從最開始的洞口出來了,而那人說從頭至尾沒見到半分與神器相關的東西。
不少人紛紛去試,就連江湖中有名的陣法大師也親自嘗試過,結果都是一模一樣。
就在昨日,又有人嘗試進入山洞,但這次卻不同以往,靠近的那人直接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飛在地,頓時口吐鮮血,連筋骨都斷了好幾處,險些要命。
那股無形的力量阻隔,像極了傳說中的結界,頓時在場的人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不知從何處鉆入人群的錦衣少年滿面好奇的提道:“我聽聞這神器扶辰強大異常,有劈山斷海之力?!?p> 少年身后一位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搖頭晃來的回道:“何止如此,數百年前的玄夏女帝曾手握扶辰,單槍匹馬的拿下了除玄夏外的所有國家,一統天下,萬邦來朝?!?p> 書生說著還感慨道:“可惜如今的我玄夏國逐漸勢弱,列國崛起,再不復數百年前女帝在時的盛況了?!?p> 錦衣少年聞此話,心下惘然,是啊,如今的玄夏國根本無法再與數百年前的盛世王朝相提并論。
“不過朝廷此次似乎也派人來了?!睍种噶酥覆贿h處,一眼望去,全是身著銀鎧的兵士,估計不低于百人。
“不止朝廷,聽說其他三國也安排了人偷偷潛入玄夏境內?!卞\衣少年搖頭道。
晁云山隸屬玄夏境內,但對神器的窺視那是全天下皆有,他國亦害怕若是被玄夏皇室得到神器,彼時再復一統天下的場景,所以暗中都派了人手前來。
此時的晁云山可謂是臥虎藏龍,高手如云。
“我想不管是何人拿到了神器,四國定會極盡拉攏。”一開始的藍衣俠士低語。
書生點頭:“這是自然,你們也別看現在人多,可大多數其實都只是來湊熱鬧罷了?!?p> 神器不是他們這等常人能夠肖想的,就算拿到手,也得護得住才是,還是留給各方大佬去爭搶吧。
多數人聚集此處,只不過是想一睹神器風采的罷了。
這邊圍著神器娓娓而談,另一邊不起眼的角落喬裝打扮的顧亭淵與沐萱正在暗中觀察。
沐萱看著那些喧鬧的江湖中人,語氣頗為不屑:“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也敢妄想神器。”
顧亭淵側首看著沐萱,神色無奈,輕斥道:“萱兒,此地不得妄言。”
若是被人聽見,引起不必要的爭論,極易壞了今日的謀劃。
沐萱毫不在意,伸手挽著顧亭淵的手臂,清秀的面容帶著討好撒嬌。
“亭淵哥哥,萱兒不過是認為只有你才配做這神器的主人?!?p> 這等甜言蜜意,沐萱又是顧亭淵心上人,自然不會真的生她的氣。
抬手揉了揉沐萱的發頂,顧亭淵軟了語氣:“萱兒你如今年歲不小了,該明白謹言慎行才是?!?p> 顧亭淵恍惚記得幼時的沐萱是十分機靈的丫頭。
如今這樣敏感嬌氣,顧亭淵也當是她失蹤的那幾年中吃了苦,所以性情有所變化。
沐萱垂眸,遮蓋住了眼中的那絲不甘,輕柔細語的問:“難道萱兒如今的模樣亭淵哥哥不喜歡嗎?”
怕沐萱多想,顧亭淵忙道:“自是喜歡的。”
像是想起了什么,顧亭淵唇角揚起,懷念調侃的對沐萱說:“自幼時遇險得你所救,我便知此生非萱兒不可。”
沐萱不動聲色的抬頭看著顧亭淵,這個男人清朗俊逸貴氣非凡,是她一見便無法忘之的人,為了他,自己付出了許多,這才得以立足于他身旁。
為此不管發生何事,她是決計不會放手,但沐萱心底依舊藏著一根無法罷除的刺。
她狀似無意的隨口一問:“那亭淵哥哥是更喜歡從前的沐萱?”
這話倒是將顧亭淵問愣了,覺得此話略微怪異,是喜歡從前的沐萱還是與現在的沐萱?
看著沐萱面上那絲期待,顧亭淵一時之間也說不上來該如何回答,他伸手點了點沐萱的額頭,無奈淺笑。
“你這丫頭,自己吃自己的醋?”
沐萱轉身避開顧亭淵的視線,嫉恨的神情自面上一閃而過,語氣卻不減半分嬌氣。
“那還不是亭淵哥哥你先提的?萱兒不過是順口一問而已。”
“好好好?!鳖櫷Y雙手握上沐萱的肩膀,將人轉過來,哄道:“都是我的錯,萱兒莫氣?!?p> 安撫好沐萱,顧亭淵掃視著人群,卻并未瞧見想尋之人,不由神色凝重。
“為何還不見人?”
難道是線人那邊出了岔子?
若是云姝不出現,這局便無法做下去,前期所做籌謀將付諸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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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胥
這一世界的情節可能要大改了,不足的地方太多了,不知道兩年前我是怎么覺得還挺好的,哎,本來只是想小改,強迫癥細節控還是沒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