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茫茫,風麟孤身一人沖出了藏滿毒蟲的絕鳥林,這一路上他跌跌撞撞,再無遇見任何來騷擾他的樹蛇毒蟲。只是到了這樹林之外,風麟卻傻了眼。由于迷失了方向,他也走錯了出口。
透過夜色月光,風麟看到自己四周到處都只是些石頭和泥土混合成的一大片荒嶺,而這地方看上去簡直比來時路過的西風嶺更加荒蕪。因為在這里,風麟見不到一丁點植被和生物。
“這,這也太荒涼了吧!”
面對茫茫無邊無際的大荒嶺,風麟打了個寒戰。
可是他已經沒有了第二種選擇,好不容才從絕鳥林中死里逃生,全是靠身上那避毒的藥味。
而此刻風麟在聞聞自己的衣服,卻已經聞不出什么味道了。若是他在孤身一人進入這絕鳥林,他區區一個玄土境一重的小子很快就會成為無比陰險兇猛的樹蛇們的腹中餐。
絕鳥林乃樹蛇之巢在整個江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而這里的成年樹蛇僅僅一只便可頻美半個玄土境一重的武者,更何況是成群結隊的樹蛇。他此時要想安然無恙的走過絕鳥林找回道路,沒有足夠的實力根本是不可能的。
樹蛇也是一種非常聰明的強悍毒蟲,不僅劇毒加身,動作隱秘輕快,還智商超高,懂的避強臨弱。
想到這里,風麟再看了看身后那陰森的絕鳥林,驚起了他一身雞皮疙瘩。
“我還是在這荒嶺過夜吧!我堂堂風家少爺竟然也會有如此狼狽的這一天,我想父親和母親了!”
風麟無盡的委屈在肚子中打著圈,卻又無處訴說,作為男子漢大丈夫的他雖然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卻奈何不了自己的恐懼和委屈,難過的擠出了幾滴眼淚。
“哎,我竟然哭了!”
風麟擦拭掉臉頰的眼淚,雙眼紅彤彤的,他知道自己不能在哭了。
在這片鳥不拉屎的荒嶺中,風麟清楚自己要好好保存僅剩的體力,等他走出這荒嶺才有機會活下去。
風麟這個還是少年的男孩,脫掉灰色外衣,是件長衣。又走了數十米忽然起身一躍,跳到了一塊巨石之上。
“黑夜不易行路,今晚就在這里休息吧!”
風麟彎身一側,身體全部躺在了巨石之上,手中長衣已經變成薄被蓋在了身上。
已經快速行了四個小時,風麟雖已經睡了一天,此時深夜卻也不免有了幾分困意,漸漸在寒冷的夜晚中睡了過去。
在這睡覺的過程中,風麟卻無意間想起了很久以前師父的教導,那一行行的口訣和心法也讓風麟全部都記了起來,他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
可惜師父僅僅教了他兩年的東西,就已經隕落了人間,接而代替的便是風家三府主風天林,也就是從小把自己關心大的風伯。
第二天:
風麟忽然從夢中驚醒,當做被子的長衣也被他扔到了一邊。
“師父,我見到您老人家了!”
風麟坐在巨石上一醒來便發起了呆,口中還自言自語著。
風麟清楚的記得他昨晚夢見了什么,口訣,心法,還有他那死去的師父。
師父平日里對他雖嚴,卻對他也很關心,仿佛他的親生兒子。風瀧師父不僅是他的親叔叔,更是他的恩師。
想到五年前,風麟接受了家族測靈儀式,而結果是他體內測出毫無靈氣,被家族看為廢人。不能修煉靈力,就代表了他不能成為強者,更不能成為家族的繼承者。一時之間風麟處處遭受冷落,他委屈極了,直到瀧叔找到珍貴的通靈草給他一試,他才打開了藏在自己體內的那靈氣大門。
后來,瀧叔還親自收他為徒,毫不保留的傳授他內功心法,讓他有了突飛猛進的變化和成長。
在后來就是兩年后了,仍然未打通玄土境大門的風麟正在府中練習心法,卻收到了既是師父也是叔叔的噩耗,同時還有他親哥哥的噩耗。二人在大陸北方傳說中的雪寒嶺戰死,尸骨無存。
至于師父和哥哥的死因,是被誰所殺,父親和母親始終未告訴風麟,只對他說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不要對那毫無希望的復仇抱有任何希望。
師父和哥哥的死讓風麟一時傷心難過,但哥哥的死也讓風麟受到了家族的加倍關心。
又是三年過去了,這三年風麟享受著家族的厚待。此時他抱著父母甚至整個家族的期望隨風伯出門,為的就是證明給父親母親和家族他已經長大了,成為了一名真正的修靈武者。
此時坐在巨石上都風麟已經是滿臉淚水,他再也忍不住的哭泣了起來。沒有哪個地方比這里更加適合他發泄情緒,盡情的哭泣了。死去的師父和哥哥不僅勾起了他的傷心,更讓他覺得自己還是那么的軟弱,他應該用行動向世間證明自己,此時的他已經是一位出色且獨立的男人,他要走出面前的這片茫茫荒嶺。
擦干眼淚,風麟像一個健壯的雄鷹一般站了起來,他順著太陽眺望遠方。
風麟依舊看不到荒嶺的邊際,他輕輕跳下巨石,撿起剛剛丟下灰色長衣重新穿到了身上。
風麟忍著饑渴和饑餓,找回了他作為男人的方向,飛快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奔去。
盡管風麟已經將近兩天沒有吃任何東西了,做為玄土境一重境界的他還是能撐的住的。挨餓受凍是成為玄土境修靈者必有的一課,三天為合格,五天為優秀。風麟此時擁有玄土境一重的身軀,挨五六天餓不是問題。
西風嶺外:
一群人馬眾多的采藥車隊,浩浩蕩蕩的進入了西風嶺。這里視野開闊,草木稀疏,水源山珍都很充足。
風家人馬一行都非常喜歡這個地方。而唯一不足的就是,這西風嶺乃是野狼的地盤,路過的行人多被狼群追殺。不過他堂堂風家近百人馬,數量加起來可比狼群都多,這西風嶺的狼群給它們十個膽子也不敢來招惹他風家人馬車隊。
車隊路過一片淺湖,年輕的總長凡臺突然向一旁風瀟府主問到:“府主我們是否停下來在此處休息片刻,這湖水正好可以結了我們人馬的口渴。”
“凡臺侄兒你又見外了,現在叫我瀟伯伯就行。不過這地方確實不錯,你的建議可以考慮。”
風瀟和藹回道。
“是,瀟伯伯。”
凡臺笑道,于是轉身對身后一行人大聲喊到:“大家在湖邊稍作歇息,我們在繼續上路。”
眾人聽后一片歡呼,車隊加速奔向淺水湖邊,以作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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