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
御王府。
涼亭。
辯太握住刁矛的手腕。
刁矛感到異常舒適,忍不住發出一聲嗯哼。
辯太毫不在意。
“按你這么說,那個江明,就是個偏偶小城的普通公子?”
“回王子,千真萬確,是他同鄉那個菊兒說的,刁矛辦事您放心嘻嘻。”
辯太猥瑣一笑,說道:“本王子一向求賢若渴,只要你給我好好辦事,過段時間就帶你去皇城,榮華富貴少不了你的。”
刁矛雙眼放光。
皇城都是有錢人。
一個個嬌生慣養,膚白肉細…
“謝王子提拔,老刁矛愿意為王子鞍前馬后,溫暖被窩…啊呸,溫暖……不是溫暖,是鞠躬盡瘁…”
“算了算了,”辯太摟緊了身子,緩緩走出涼亭:“去給我找個美婢,今晚我住在你右軍府。”
“王子,這不太好吧?”
“嗯?住在你右軍府,你有意見?”辯太轉過頭,冷冷看了辯太一眼。
“沒有,可是…”
“多嘴!沒有就速速去安排。”
愿意住你右軍府是給你面子了。
還啥玩意兒不太好。
刁矛被辯太這一眼看得遍體生寒。
辯太雖然瘦弱。
但身上卻有一股虎威。
那是從小養成的氣質。
仿佛讓他冷冷的盯著看一眼,就會腎虛。
“遵命命!”刁矛連忙說道。
刁矛就不敢問。
他完全不是不給辯太王子的面子。
主要是刁矛在想,大哥你是來迎親娶御王女兒當老婆的,就不能控制控制自己。
來丈人家里還要找美婢。
刁矛朝著右軍府走去。
他是真整不懂。
控制一下那么難嗎。
刁矛可以自傲的說,長這么大他就沒碰過女孩子的手。
是真沒有。
他沒有碰過美婢,對美婢沒興趣。
右軍府之中,一隊御士軍身披銀甲。
銀甲在月光下放射出亮瞎眼的光芒。
刁矛靠近。
御士軍齊刷刷行禮。
刁矛卻不耐煩的擺著手。
對著群五大三粗的大家伙他沒什么興趣。
一個部長打扮的御士走出。
單膝跪地,高聲喝道:“回刁矛大人,卑職已經將丘山詭異消滅殆盡!”
刁矛撇了撇嘴。
“小蒯蒯啊,御王不是說了,注意安全,隨便趕跑它們就行?你怎么還把自己整受傷,停留了那么久?”
蒯貴夏摸了摸頭盔。
他覺得他停留那么久,刁矛大人心里肯定有點那個數。
“大人…我…”
“行了行了,你別想那么多,大人對你沒興趣。”
“啊?”蒯貴夏驚了:“那大人為何送我手帕?”
“那是我擦……那是我不要的,行了,你現在去外面找幾個女的回來。”
“謝大人沒興趣之恩!”蒯貴夏感激涕零說道。
來的路上他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大不了就被刁矛大人調戲調戲。
這情況。
刁矛大人開竅了啊,要外面的女人了。
蒯貴夏松了一口氣,什么問題也沒了。
右軍府沒有美婢。
蒯貴夏自然知道州府哪里有可以相愛的美婢。
內院,牢房。
地下潮濕幽暗。
此刻,一間牢房之中。
陳菊被五花大綁,在一根木樁之上。
一向堅強的陳菊,終于哭了。
淚眼婆娑。
“御王大人,小人說的千真萬確,不信您可以派人去卸云城查啊,嗚嗚嗚…”
陳菊身前,有一張紅木大椅。
御王坐在大椅子上,沒有理會陳菊一下,而是轉過頭,看向身側站著的一個男子。
“刁絲,他有沒有說謊?”
陳菊聞言,哭得更慘了:“嗷嗚嗷嗚,我沒有說謊,我何必說謊!”
臉上一個大寫的委屈。
陳菊是真感到難受。
本以為認識江明可以捅他一刀。
結果卻莫名其妙就被捆綁逼供。
該說的他都說了。
從傍晚被整到夜深。
一開始是刁矛審問還好,還很溫柔。
后來就換了這個刁絲。
聽刁矛說,刁絲是他的胞胎兄弟。
一開始還以為刁絲跟刁矛大人一樣好相處。
結果刁絲軟硬不吃,上來就要砍手指頭。
這節奏陳菊哪能不哭。
“閉嘴!”
刁絲一喝,陳菊吞下了淚水
隨后刁絲朝著御王微微彎腰,說道:“御王,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他說的是真話,而且……”
刁絲遲疑了一下。
“而且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個江明,很有可能就是……”
御王輕輕敲了敲大椅子的扶把。
臉色凝重。
“難怪啊,我還在想,云宗宗主這么多年來為何一直深居簡出,極少露面,原來是藏身在邊境小城……”
“御王,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云宗宗主肯定是在害怕!”
“他害怕什么?”
刁絲挺起胸脯,一本正經說道:“這些年來,我們不斷挑釁他云宗。
但他云宗連個屁都不敢放,連云宗宗主都需要躲到邊境去了。
不是害怕,那能是什么!”
“刁絲啊,你只看到表面。”御王起身,自言自語:
“云宗宗主,你也想…阻止詭異出世么?烏山這些年不斷放出來的詭異,不過只是犧牲品而……呵呵!”
刁絲連忙跟上御王的腳步,追問道:“御王,那這個江明,您打算怎么處置?”
“雙屬性,云宗宗主倒是生了一個好苗子,不過…膽子未免太大了,竟然敢來州府。
找個機會,去給他種下詭血,將來說不定云宗宗主…還得為我所用,哈哈哈。”
刁絲像是見到了什么大場面一樣。
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感嘆道:“御王,高,屬下佩服啊!”
他已經聞到了陰謀的氣息。
但還是忍不住要插嘴問一句:“大人,云宗宗主那么慫的貨色,有什么可利用的?”
御王搖了搖頭。
無人可用啊。
刁絲和刁矛這對雙胞胎,要不是因為是自己的小舅子,還真沒資格當軍長。
但不是小舅子好像也沒辦法。
底下實力最強的也就這兩貨了。
斷層啊。
御王想了想。
還是得快點跟王爺聯姻。
到時候就有人才能用了。
“刁絲啊,天下間要跟我們做對的人太多了,能利用一個敵人,就等同于少了兩個敵人,你明白嗎?”
刁絲一愣,下意識脫口而出:“哇塞,賊你媽,姐夫你心腸果然,好黑喲!”
“???”御王黑著臉,瞪了刁絲一眼。
“御王,以我多年的經驗看來,您絕對是神機妙算!屬下佩服!”
“行了。”御王收回了眼神,嚴肅說道:“從今日起,給我盯緊州府里所有云宗弟子的家屬!”
“是!”
御王和刁絲,朝著大牢出口走去。
大牢通道的兩側,有十幾間囚室。
每一間囚室里,都用鐵鏈捆綁著一個人的手腳。
不知道多久沒有打理過發型,十幾個須發皆白的大漢一個個發型凌亂。
他們都穿著白色的囚衣,怒目圓睜咬牙瞪著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