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辜蘇連阿石也屏蔽了,跳進芥子空間里那口靈泉,來來回回,洗得自己都快脫一層皮。
阿石見此,也不委屈,他笑一下:要是這樣,其實也好。
笑完才恍然回神,自己被辜蘇的情緒影響了,他還在冥府的時候是無主之物,后來遇見了辜蘇被她誤打誤撞之下強行認了主,這姑娘的情緒太多變,他也因此時而開花時而生火,但這樣突然惡意滿滿的debuff還真是很久沒感受過了呢。
……
往東一直走,最先喊停的人不是辜蘇,也不是慕容,而是付識花。
無他,付識花太不安了,她每天都會往大長老那里發很多很多訊息,而大長老也不負所望每天給她回復,讓她看著慕容。
可她還是不安,無關于客觀,僅僅是坐在靈舟上,她就每天都克制不住地感覺到惶恐。好似一朵巨大的雷云,正朝她而下。
辜蘇饒有興致地每天模仿大長老的靈氣氣息給付識花回信,欣賞她的害怕,和她面對慕容時因為害怕說出來就會被慕容趕下靈舟而不敢開口的窘迫,在她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才悠悠地走出房門。
在付識花看見辜蘇的剎那,辜蘇覺得她看向自己就像在看一個神。
她沖到辜蘇面前:“師、師姐、我們還要走嗎?”
她不敢對慕容開口,因為慕容不會因為她的害怕停下,辜蘇說往東,那他只會一直往東,因為辜蘇手上有他最仰慕的劍;但辜蘇不同,她在辜蘇面前稍一害怕,露出半點脆弱,她想要的事,就成了,因為辜蘇喜歡看她徒勞無力的掙扎。
她顫抖著說完,眼角落下一滴淚。
直到說出來的這一剎那,付識花才知道,自己原來是這樣的怕。
“你又哭了?”辜蘇抬手擦掉她臉上的淚,她站在那里,什么表情都不需要多做,就能讓付識花克制不住自己想要流淚的沖動,“似乎我每次見你,你總要流一些淚……不要哭了,眼淚是這世上最無用的東西,不值得的,你要是不想走下去,我們就停在這里。”
付識花瞪大眼睛看著辜蘇,兩人相視良久,久到慕容都覺得不喜了,付識花才訥訥開口:“好。”
隨后踉踉蹌蹌跑開。
辜蘇看著她離開,一路灑淚,她不明白,僅僅是心頭的預感就讓一個人這樣害怕,那她怎么還能不動聲色地鼓動另一個人,殺人滿門,甚至因為妒忌,在殺死一個人之前,還要毀掉她的臉。
慕容也不明白,他以為辜蘇很不喜歡付識花的,可是為什么她要聽她的話,為什么那么溫柔地替她擦眼淚?不是說好了往東了么,他們這才走了幾日,有到東了嗎?這大概只有半個東,還是他又猜錯了嗎,辜蘇并沒有不喜歡付識花?
他出儲物袋里取出一方手帕,走到辜蘇面前,捧起她的手,一點一點擦干凈,擦完后又施了好幾個凈塵訣。
“要停下嗎?”
“嗯,這里風景,大概會很好。”辜蘇抽回自己的手,“師兄不喜歡嗎?”
“不喜歡。”慕容沒有委屈自己,這里往下又是一座如同零州的繁華州府,但他不喜歡,“你不是不喜歡付師妹嗎?”
“可是付師妹很喜歡呢。”辜蘇笑了笑,“師兄忘了,付師妹可以治師兄的病,師兄不哄一下付師妹嗎?”
慕容臉紅:“你是因為我才喜歡她的嗎?”
他想到辜蘇先前是真的不喜歡付識花,后來又因為他帶上付識花一起走,甚至還因為自己對付識花刮目相看,他覺得自己的心暖了起來。
“……”辜蘇本能地想無視這個無限顱內風暴的人,但想了想還是笑了一下,“不是。”
哦,好吧,其實理了跟沒有似乎也沒什么大區別。
慕容并不在意辜蘇這個回答,他已經認定了這一回事,至于師妹為什么否認,這可能要歸咎于師妹就像從前付師妹跟他說過的,有時女人的話不能偏聽。
他總是這樣,只有在自己開心的時候才會想起來人世中一些簡單不過的人情和道理,按照自己的意愿,用在正確或不正確的地方。
他幾乎不會開口多問辜蘇一句,就好像這樣的問答已經是他的極限,他不是真的想知道真相,他甚至可以被對方敷衍一樣的回答就滿足到,這世間除了劍,大概沒什么是他真的值得去用心的。
他開心地不能控制自己,于是興奮地問道:“師妹,不如我們一起練劍?”
辜蘇依舊是笑著,但她沒有滿足他,只是說:“我們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收起靈舟。”
慕容看著辜蘇操縱著靈舟穩穩停下,有些委屈。
她明明已經好多天和他沒見了,她竟然還是一點都不想和他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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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火
這個世界寫得好不開心啊, 我的單元男主居然是這樣的渣, 還是渣而不自知的渣, 快寫不下去了, 明明我當初最開始的設想里,他就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純情傻瓜阿。 好像打死他阿。 還好我女主也渣,這么一想,我居然還詭異地覺得很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