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殤也不知為何。
那次暈倒醒來,在家休養了好長一段時間,還是選擇回到了學校。
席夢已經走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要回到學校。
行尸走肉。
用來形容他此時的狀態,一點也不為過。
可現在這具干尸,居然還會莫名地不舒適。
不聽課,不做作業,也不說話。
只,發呆,睡覺,發呆,又睡覺。
若是還有什么鮮活之處,那就是眼珠子時不時在轉動著。
目光,直直跟隨一個人影晃動著。
講臺、黑板、座位、走廊、廁所、操場。
那個人在哪,目光就落在何處。
封殤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這樣,只是看著她笑她鬧,生活就好似鮮活了許多。
哪怕兩個人從不曾說過話。
她喜歡下棋,而且還挺厲害。
他也遠遠地觀戰過一次,看她神采飛揚,也看她冥思苦想,唯獨眉頭從不曾皺起。
封殤覺得自己病了。
就好像剛才,明明老師沒來,他莫名看到她跟那個叫陳昱的男生對視那么久,就忍不住高喊那聲打破那片寂靜。
幸好,后面值班老師還真過來了一趟。
陳昱那詫異回頭,他也看到了。
說不出心中滋味。
后面見云起趴桌上,不再同他下棋,心里卻莫名雀躍了一會。
看到陳昱嘴角那抹淺笑,又莫名有些惱火,有什么好笑的?
封殤趴在桌上,摸著自己的心跳,感覺自己真的生病了,而且還很嚴重。
晚上,家里。
私人醫師:“小殤,你是哪里不舒服?”
封殤感受著自己的心跳,“好像又沒有不舒服了。”
腦海里閃過云起的模樣,笑時鬧時,心跳又開始加快。
想到陳昱靠近她,同她溫潤的笑,淡笑,淺笑,心跳莫名又開始漸緩。
“好像又不舒服了。”
“哪里不舒服?”
“我的心。”
“心?”
“嗯。”
“它怎么了?”
“它不受我控制了。”
醫師啞然,抬眸望向權叔,“這……”。
權叔也一臉迷惑,“小殤,人的心跳,這類基礎生理活動是由自主神經系統調節的,一般不受人的意識控制。”
“可她就可以啊。”封殤拊著心口喃喃道。
“她?”難道是席夢?席夢不是走了嗎?
“是啊,她。”腦海里全是今天的畫面,心跳又開始忽緩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