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摞是你的,這一摞是闌兒的。”
回到書房的二人一進門就看到赫連澤早已將他們所批閱的奏折分類。
比起資歷較深的兩位兄長,星闌這個打醬油的只能批一些雞毛蒜皮兒的小事情,比如檢查王宮交易的方方面面。
不就是買的菜和炭火布料嘛,這些都是他們可以處理的,非得弄得這么正式,平日里星闌一邊看著里面的奏折,一邊撇著嘴吐槽著。
“闌兒?”赫連澤看著星闌一直抱著奏折發呆立刻揮手提醒道。
“哦哦!”星闌回過神來便走到自己的桌案前,拿著紅筆繼續批閱奏折,只是……
這是什么鬼?星闌咬著毛筆的柄頭錯亂的看著里面的內容,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忙將筆丟到一旁用手遮住眼睛,只露出一個縫隙又再一次的看了一眼。
咦——這啥玩意兒!
她立刻將奏折合住來回看了一眼,連個部門和署名都沒標,題目只寫了一個字“一”?星闌嘆了口氣無語的將這個奏折丟到一旁,繼續取下另一個打開,“二”?
難不成這……這是連續話本?
星闌想著便將其余的奏折都平鋪在桌子上,一、二、三、四一直到二十五,果然,就連市井小說都沒有這么長的連續話本。
難道是有人捉弄我?
星闌將身子壓低,臉幾乎和桌案都貼在了一起,然后做賊般的偷偷抬起眼皮瞄了一眼在上面一絲不茍處理政務的二哥,不對啊,看這情況二哥是不知情的吧,要不然怎么會和平日里一樣?
星闌癟著嘴坐起來繼續翻看著奏折,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她的老臉也隨著時間變得通紅,能和紅蘋果相媲美。
上面的赫連澤暗中瞅了一眼星闌,嘴角揚起一抹不經察覺的笑意,小樣兒!
至于這一摞奇怪的奏折上到底寫了什么,見星闌這樣愛不釋手的看著,也就猜了個大概。畢竟喜歡八卦的小色女的本性還是不會那樣輕易的改變。
看完了最后一本,星闌才呼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四仰八叉的靠在椅子上,試圖緩解臉上的燥熱。
太爽了,也不知道是誰專門搜集了這些讓人想入非非的故事,雖然這些故事中的言語沒有露骨之處,但字里行間里透露出來的悶騷勁兒還是挺撩人的。
“咳咳,二哥,這些奏折是誰呈上來的?”星闌走到桌案前低聲問道。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這些寶貝兒的來源,她還想看續集呢。
“奏折上不是有部門和署名嗎?”赫連澤憋住笑意一本正經的反問道。
“沒有啊,許是忘了標記,我這不是想問一下嘛,免得到時后發到門下省沒了去處也不好審議,也就耽擱了政務的決策效率。”星闌一臉認真的胡說八道到。
“哦”赫連澤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對旁邊的曹中官說道:“你下去查一下,小郡主的奏折是哪個部門的。”
“是。”曹中官配合的頷首答應著,然后走到星闌的桌案前將整理好的奏折抱了出去。
“二哥,我的也完了。”埋頭苦干的奕王像是解放了一樣,一個猛子從堆砌如山的奏折中跳了出來,笑呵呵的跑到赫連澤面前匯報到。
赫連澤點點頭從旁邊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奕王道:“天燼皇城太子殿下冊封太子妃,皇帝邀請各個封國的王室前去祝賀,所以為兄不在的這些日子,就由你來攝政。”
說罷還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朝著早已僵住的奕王溫潤一笑,而后準備起身離開書房。
“慢著!”奕王將信箋放在桌子上伸出手壓在了準備起身的二哥的肩膀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說道:“我沒聽錯吧,你讓我攝政?”
“嗯”赫連澤揚起唇角點點頭,拍掉了肩膀上的爪子,站起身居高臨下的說道:“為兄相信你的實力,若是有些地方不懂,可以去問父王或者尚書,他們都可以輔助你的。”
“不是!我可以去天燼啊,你是臨江的王,你得坐鎮在這里。”奕王急眼到道。
赫連澤笑了一下,幽幽的說:“弟媳懷孕快五個月了,不能跋山涉水,你這個做丈夫的不會是要丟下她去那么遠的皇城,連著半個月都不能回來?”
“對哦。”
奕王這才回過神來,自家媳婦兒還是要天天照顧的好,想通了這一點便對赫連澤要求道:“讓……讓我攝政也可……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再過幾個月給我放半年的假,我要和媳婦兒去外面游玩。”
“這個沒問題,一言為定!”赫連澤爽快的答應道。“好,一言為定!”二人默契的擊掌明誓。
“嘶——還缺了樣重要的東西。”赫連澤苦惱的皺著眉搖頭嘆息道。
奕王掛在臉上的笑容都快崩了,強顏歡笑道:“二哥還有什么要求嗎?”
“不是你,你先走吧。”赫連澤當即就下逐客令道。
“好嘞!小——”長了記性的他終于將嘴里的后半句話咽到了自己的肚子里,就算是爛在肚子里也絕不在說,要不然被這些小山墩一樣的奏折埋葬就是自己的下場!
“那個什么,我先走了。”奕王咽了口口水一溜煙的便消失在了書房,感覺再多呆一刻鐘,又會被發配到議事殿打掃衛生。
星闌拱手道:“若是二哥無事,我先也告退了。”
“站住。”赫連澤半瞇著眼叫住了星闌,走過去說道:“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什么話?”星闌疑惑道。
“我要去皇城參加冊封典禮。”赫連澤無奈的重復道。
“哦,去吧。”星闌點點頭,一本正經的附和著。不就是冊封禮嘛,有必要給我重復兩遍?
赫連澤暗中咬著牙看著這個不開化的小腦袋,怎么自己給她機會她都不會主動把握,偏要讓自己將話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可以?
“我是說長路漫漫,沒有人伺候也是件難事。”這下夠直白了吧,闌兒要是再聽不明白自己便將她揪也要揪到皇城。
星闌仰起頭看了一眼赫連澤,努著嘴道:“你都快到而立之年的人了,還讓人伺候,你是生活不能自理還是腦子有問題,非得讓人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