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過后,星闌坐在靠椅上說道:“三哥三嫂,我尋思了一下,既然義母不想讓我們去見義父,那我們可以支開她,偷偷溜進去?!?p> 奕王皺了皺眉,苦惱的問道:“小妹,你可有什么辦法?”
星闌看了一眼花卿,說道:“明日我上完朝之后,就去找義母認錯,到時候我想辦法讓義母和我到后花園去,三哥支開周圍的侍衛和侍女,義父很是看重嫂子,只要嫂子明日偷偷的溜進寢殿,去看望一下義父的狀況,我們就可以放下心了。”“好,就這么辦!”奕王夫婦對視了一眼同聲說,眼看著已黑的天空,星闌道別了三哥三嫂,獨自騎著馬回到府上。
回到梅園的星闌右手提著燈籠踩著梯子爬到了屋頂,原本想要把風叫出來,卻看到不請自來的某人正在屋頂上坐著。興奮的走過去坐下來說道:“風,幫我個忙唄?”
“哼,用到我的時候才找我,這些天你鳥都沒有鳥我!”風不滿的抱怨道。星闌連忙抓住風的袖子,可愛的說道:“就知道風最好了,幫幫我嘛,我把旁邊的院子全都給你,再將溫泉給你通上,好不好嘛?”
“真的?”風很是懷疑的瞅著對自己賣萌撒嬌的星闌反問道。星闌連忙點點頭,從懷里掏出一沓紙,里面卷著一根蘸了墨的毛筆,將筆拿上在紙上寫下保證書。
“喲!看不出來小南瓜身上的寶貝還真不少呢,這家伙都有,未卜先知?。 ?p> “嘿嘿嘿”星闌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繼續寫著。“呶,給你?!弊詈筮€從懷里掏出了一個胭脂片將指紋按在上面。風接過保證書,借著燈光仔細看了之后將它揣到懷里,伸出手掌說道:“擊掌明誓?!?p> 第二天,三個人按照原計劃,獨留花卿一人呆在馬車里,等到時機一到,星闌便往后宮走去,來到衍慶宮門口跪了下來?!疤竽锬?,小郡主殿下在殿外一直跪著,想來是想通了?!碧蟮馁N身侍女低聲說道。
“闌兒來了!”太后也顧不得去擦養顏露,直接起身往外走去,將跪在地上的星闌扶起來溫柔的說道:“闌兒,你怎么跪在這里了,天寒地凍的,對身體不好?!?p> 感覺真的是說來就來,星闌頓時紅著眼睛,嘴角動了動,顫聲道:“義母,闌兒想通了?!薄斑M來說?!碧笳f著將星闌拉到衍慶宮的主殿里,握著她的手說道:“現在終于知道娘說的是對的了吧!”
“嗯嗯?!毙顷@乖巧的點點頭,說道:“身為女子,確實應該多為自己著想,不能對男人委曲求全,要有自己的主見?!?p> “這就對了?!碧鬂M意的看著星闌,說道:“書上都說女子要遵守禮法,遵守三從四德,三綱五常,那都是在這個男權社會壓榨我們女人的工具而已,但是在根本上還是我們負主要的責任,若我們一直順從,那我們也就失去了本在這個世間獨立自由的權力。闌兒,倘若你今天看上了一個王孫公子,若他是一個三妻四妾的家伙,母后也是不能答應。你是我看重的女兒,我希望你可以從這個世道上崛起,而不是因為一個不完美的愛情而委曲求全,糟?;膹U了自己本該擁有的精彩的人生,呆在家里相夫教子,這樣的生活你真的愿意過嗎?”
星闌緊閉著雙唇,皺著眉頭細細的體會著義母的這一番教導,還記得在興德學府之時三哥曾經因為一個平等而與自己起了一點兒誤會,而如今,三哥雖然貴為封國的王爺,但是他卻一直和嫂子平等相處,相親相愛,沒有納妾,這樣一生只為一人動心,一生只為一人穿上喜服,一生只為一人攜手余生,義母說的也是這個道理。
見星闌沉思著,想來是她聽進去了自己話?!傲x母,我明白了!”沉思了許久的星闌恍然大悟的說道??粗矍盎盍λ牡呐⒔K于回來了,太后欣慰的笑了一下。
差點把正事兒給耽誤了,星闌冒了一聲冷汗,立刻提議:“義母,我想要去后花園看看你種下的梅花?!薄昂冒?,就依你?!碧箝_心的說著,就和星闌,還有隨侍一邊的侍女離開了主殿。
看著星闌出來了,躲在暗處的風很快就將衍慶宮的四名影衛打昏了過去,一個一個瀟灑的抬到旁邊的廡房里,在墻上映下了一個刀尖一樣的黑色圖案,和星闌肩膀處的是一模一樣,做完這一切,說道:“小月牙,我也不知道你是哪家殺手留下了的圖案,為了我的安全,那我只能暫時照貓畫虎,借借嘍!”說罷就消失在了廡房中。
奕王一如既往的大搖大擺的走進衍慶宮,卻被路上的石頭給狠狠的絆倒了,疼的他呲牙咧嘴,周圍的侍女看見奕王受傷了,連忙全都擁了上去關切的問著。
“欸!我說你們是不是傻,我受傷了就沒有人扶我去主殿坐著敷藥?想死是不是——啊!疼死我了!”奕王一臉不悅的抱怨道。
躲在暗處的花卿看著赫連奕一臉欠扁的樣子,撇了撇嘴,趁著周圍的人都不在的時候快速竄進了寢殿,“來——唔唔唔!”監視在寢殿的一個女人看到突然闖進來的花卿,連忙大叫,卻被風一把捂住了嘴,脖子一擰沒了生氣。
花卿和風點點頭,走到內室,咦?為何空空如也?花卿的腦子開始泛起迷糊,風看著旁邊點燃的熏香,連忙在花卿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遞給花卿一個黑色的布,花卿連忙裹在臉上和風分頭尋找這件內室的機關。
相比較花卿的大海捕撈,風更是在短時間就找到了藏在畫軸的機關,輕輕一按動,大床漸漸被移開,露出了一個暗道。兩人對視一眼,花卿便快速下去,一步一步小心警惕的走在暗道里,終于在暗道的盡頭發現了許久未見的父王。
花卿提前扔了一塊石頭到床前,見沒有機關,便走上前搖了搖昏迷中的父王,只見太上王眼角全是皺紋,兩鬢灰白,原本健康的臉色變成菜色。
太上王聞聲緩緩睜開雙眼看著面前的人,充血的眼睛流出一滴淚,花卿搖搖頭,顫聲的說道:“父王,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您怎會到這里,是不是母后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