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要不我們將我們的關系告訴義父義母?!薄瓣@兒,不可!”
二哥當時的那個眼神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二哥他到底是害怕什么?嫂子說的不錯,既然兩人是真心相愛的,那為何還要去避諱那么多人?!瓣@兒?時辰快到了?!遍T外傳來凝安的聲音,打破了星闌的思考。
“知道了。”泡在溫泉里的星闌睜開雙眼,起身走到衣架前用棉布將身子擦干凈之后穿戴整齊,推開門讓凝安幫自己梳妝,笑道:“凝安,今天你要把我打扮的美美的,我可是要有重大的事情要公布?!?p> “好好好,就依你?!蹦矊㈢R子前的梳子拿起來給星闌打扮著。
晚上,用完膳后,太后站起來走到主殿開心的說道:“闌兒,你總算是到母后這里來了?!?p> 星闌將扶著太后坐到椅子上,自己則是走下來坐到旁邊笑道:“這幾日一直忙著布置府邸,忘了向義母問安,還望義母恕罪。”
“哈哈哈,孩子長大了,都是要離開父母的,闌兒,你在自己府上呆的可安心?”太后關切的問道?!耙磺卸己谩!毙顷@回答道。“那就好,那就好?!碧蟮吐曕?。
星闌看了一眼對面坐下喝茶的二哥還有旁邊的王后,拳頭捏了捏,鼓足勇氣開口道:“義母,闌兒如今也長大了,有了心儀之人?!?p> “哦?不知闌兒的心儀之人是哪家公子?”太后眼睛一亮,急切的問道。正在喝茶的赫連澤被星闌這一個突如其來的話著實驚了一把,雙手顫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平靜。
星闌嬌羞的看了一眼赫連澤,說道:“是二哥。”
“什么!”太后和王后幾乎是同時開口的,她們不可置信的看著星闌,太后不相信的問道:“闌兒,你剛剛說的是誰?”
“是二哥赫連澤?!毙顷@看著太后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的說道?!芭椋 蓖鹾笠粫r之間接受不了這樣的信息,癱坐在椅子上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呵呵!”太后看了看星闌,又看了看赫連澤,冷哼了一下諷刺的反問道:“大家聽見了吧,妹妹和哥哥竟然相愛了,可不可笑?可不可笑!”
星闌沒有預料到義母竟然會是這樣的反應,嘴癟了癟,反問道:“義母,我是您的養女,既然與您的二子相愛,您為何是這樣的表情?”
“你說的沒錯,母后確實應該感到祝福,可是你是我最最看重的女兒,我怎么能容許你嫁給一個臨江王?一個王!你知不知道你的這句話,這個舉動要置王后于何地?要置你于何地!你是我的女兒,也是皇帝親封的三品定賢伯,已經擁有了和男子一樣的權力,母親只希望你的人格能夠獨立起來,難道你能容忍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丈夫嗎!”
“我——”太后的這句話就像是一個鐵棍一樣打滅了星闌的想法,也像是一盆涼水一樣澆醒了她。是啊,二哥是臨江王,還有他的王后,以后還會有更多的女人,若是到了那個地步,自己到底在二哥心里扮演著什么角色,在自己的人生中扮演著什么角色?
星闌的淚眼早已模糊,她認真的看著太后那失望的眼神,嘴唇微微顫動,抱著一絲希望來到赫連澤面前,看著眼前這個她愛了將近七年的男人,顫聲的問道:“二哥,你是愛我的是嗎?你會不會與王后和離,只娶闌兒一人,今后之和我一起攜手余生?”
闌兒是在要他的命嗎?赫連澤平靜的表面之下早已經驚濤駭浪,早在昨日三弟的那一席話之后自己就應該注意一點兒,可是自己怎么都不會想到闌兒明明和自己約定好不去說出這件事,她最后還是說出了口。
赫連澤深吸了一口氣,將茶杯放到旁邊的桌子上,站了起來低下頭看著星闌,言語中毫無波瀾的說道:“闌兒,母后說的對,你應該擁有完美的一生,我既然娶了王后,就應該對她負責,我是不會和離的?!?p> 要說太后的話是一盆涼水,那么赫連澤的話就像是一把鐵梳子,一下一下的在星闌的脊背上無情的“梳洗”著,直到血肉模糊的出現了白森森的骨頭,自己毫無生氣為止。
“呵!哈哈哈哈——”星闌仰天大笑著,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跌落在地上,花卿見機連忙將腳下不穩的星闌扶住,星闌緊閉著的雙眼緩緩睜開,眼睛死死的盯著赫連澤,繼續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你會不會后悔?”
這是她給赫連澤最后的機會,若他繼續重復著剛才的話,那就真的是塵歸塵,土歸土了,若是……
“孤王說的是真的,孤王從未后悔過!”
赫連澤的話語打斷了星闌僅存的一絲美好的幻想,她苦笑了一下,說道:“赫連澤,這是你第二次在我的面前用孤王二字,也是最后一次,今后,你永遠都就是孤獨的王了!”說罷掙開花卿的胳膊,獨自一人離開了衍慶宮,策馬而去,只留下一片未落的塵埃……
赫連澤捏緊手里的拳頭,闌兒決絕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刀一樣在自己身上凌遲著,現在的他多想扇自己無數個耳光,是自己的懦弱釀造了這一切!
上面的太后心里也好不到哪里去,說道:“母后累了,你們都走吧!”說罷轉身回到了寢殿。
“二哥,我——”奕王愧疚的看著赫連澤,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斑@不是你的錯,這件事情早晚都要曝光,晚痛不如早痛,痛的時間久了,也就淡了,闌兒會想通的。”
“二哥,只有旁觀者才會說出這樣的話。”花卿失望的看著云淡風輕的赫連澤,拉著奕王的手就離開了衍慶宮。王后也不知從什么時候就已經離開了,偌大的主殿也就剩下赫連澤一人在那里佇立良久。
丑時,泠雪樓地下室,這是赫連澤每個月十五來泠雪樓的時間,此時的他被鐵鏈拴住了雙臂,一個蒙面的女子端著一個陶罐走上前,打開蓋子用鉗子將里面的蠱蟲放到赫連澤肩胛骨處的一個紅斑上。
棕色的蠱蟲用觸角將那塊紅斑頂開鉆了進去,活動在每一處筋骨,那在皮肉之下斷斷續續移動的突出的東西讓赫連澤全身的青筋都暴起,他痛苦的悶哼著,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豆大的汗珠。
那個蒙面女子將陶罐放到旁邊的桌子上,面無表情的說道:“主人說了,你這一個月的表現還算可以,就只受一個沙蠱,以后可要好好的表現。”說罷將旁邊的漏斗放好,走出了暗室。
哼哼,表現的好?赫連澤的全身都顫抖著,他的隱忍難道只能換來卑微的順從嗎?緊閉著的眼睛在黑暗中一直顯現出闌兒的倔強,她的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