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員聽到老者的這番話臉上浮現出一絲愧疚的表情。
“實在是不好意思,因為今天我臨時有事所以來的晚了一些。”他態度非常誠懇的對著老者表達著自己的歉意。
老者依然面帶微笑的搖搖頭:“非常抱歉,我們從來不接待任何遲到的人,如果您真的需要我們的幫助,那就請今天晚上十二點準備在來吧。”老者并沒有因為他的歉意而改變主意。
南風坐在那里從頭到尾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言語,這些事他從來不需要自己解決。
消防員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對著老者回答道:“我今天天亮之后就要歸隊了,真的,我不騙您我只有這兩天的假期,如果我今天不能夠接受到治療的話,那么我很可能這一年的時間都不會再休息,所以您能不能幫幫我……”
聽完這番話,老者明顯停頓了一下,當他打算繼續說話的時候南風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讓他去治療室吧。”
老者扭頭看了南風一眼,表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內心卻已經在笑了。
老者帶著消防員來到了治療室,讓他躺在了病床上,隨后退出房間來到了南風面前:“這可是你人生中第一次破例哦。”小聲對他說道。
南風努下嘴:“我這次不是沖他,而是沖著他的職業。”
老者點點頭,心想,消防員這份職業絕對是和平年代中最危險的職業,自己也經常能聽到他們半夜拉著警報疾馳的聲音,在電視上也會看到他們的報道,在曾經的幾年這個國家發生了幾次大的災難,有不少的消防員都英勇犧牲了。
因為這件事老者清楚的記得南風那幾天都沒有進食,推掉了所有的預約,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里面。
也許也是因為這些事才讓南風為他破例的吧。
南風和老者一前一后來到了治療室,老者湊到了消防員的面前低聲說道:“等下不管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都不要慌張,放輕松好嗎?”
消防員咬著牙點點頭:“好的。”回答的十分不堅定。
對待未知的事物沒有人可以堅定。
南風取出了一根銀針刺入消防員的大腦,瞬間他就閉上了眼睛,隨后又刺入另外的幾根,全部搞定之后南風對著老者點點頭,老者幫助南風的頭頂進行連接,一切全都搞定之后關閉了房間的燈光,后退到門口坐下來。
南風和消防員來到了一處被燒過后的樓房之內,這里的墻壁全都是黑色的,房間里面還殘留著不少灰燼,空氣中還飄著一些尸體被燒焦的味道讓人聞了有些做嘔。
南風扭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消防員,只見他的身體不停在顫抖,他的嘴欲言又止的不停張張合合。
“這是你們曾經救援現場?”南風對著消防員問道。
消防員用力的點點頭:“是的,就是因為這場火災我最好的兄弟離開了我,也是因為這場火災我陷入了長久的噩夢之中。”回答的語氣之中都帶著顫音。
南風深吸一口氣,繼續問道:“那你還想要看到他嗎?”
消防員聽完后用力的搖搖頭:“不不不,我現在不敢看他,我不敢。”極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加大了一絲音量對南風回答道。
南風努下嘴:“如果你不能正視自己的噩夢,那么你將永遠都不會甩掉他,聽我的,還是和他見上一面最好。”聲音很輕柔的對消防員說道。
消防員聽完一邊搖頭一邊向后倒退,轉身向樓下跑去,他拼命的跑過一層又一層,可是他發現自己無論怎么樣都還是在這一層,眼前的景象絲毫沒有任何的變化,南風好像壓根就沒有動過。
消防員跑累了停下來,走到南風的面前驚愕的問道:“為什么?為什么我無法離開這個地方?我來找你是幫我消除噩夢的,不是讓你帶我進入到噩夢。”消防員的語氣開始變得有些憤怒。
南風對他搖搖頭:“并不是我不想帶你離開,這里是你的夢境,你的夢境不想讓你離開這里,所以不管你怎么努力都不可能離開,當然你的夢境如果可以讓你離開這里的話,那么你也就不會每天都噩夢了。”十分專業的對著消防員解釋道。
消防員聽完感覺自己的后背一陣涼風刮過,他猛然向后方看去,看到了自己和戰友的身影。
“快快快。”他的班長不斷的叫喊著。
“一號供水!”
“趙亮在后面拽好……”
這一幕正是消防員在救援之中的一幕,也是他和自己班長所見得最后一面,他知道只要班長打開這扇門,在折扇門后面的液化氣罐就會發生爆炸,而自己的班長會被巨大的沖擊波擊飛出去書迷遠。
“班長,班長,不要打開這扇門,不要……”消防員對著將要開門的班長嘶聲裂肺的喊叫著。
可惜,無論他如何的斯喊,那一幕還是發生了。
嘭!
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一個被擊飛的門板和一個身影從南風他們的面前劃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噗通!
消防員雙手抱著頭跪在了地上,明知道這是自己的夢里可他還是無法釋懷。
南風站在消防員的身后拍拍他的肩膀:“消防員不是號稱勇往直前嘛,我想你確實應該向前看,大膽一點讓你的意識把噩夢中犧牲的這個消防員叫出來,相信我這是你最痛的一個夢,但是只要這個夢結束了你的噩夢就會徹底消失。”輕聲的對著消防員說道。
消防員紅著眼睛看向南風:“我不敢面對他,我真的……”他不斷的搖著頭。
南風見狀,只好放棄了讓他去完成這件事的愿望。既然你不能完成,那就讓我來替你完成這件事吧。
正在閉著眼睛的南風突然間睜開了眼睛,老者急忙走過來。
“不好解決嗎?”看到還在昏睡的消防員對南風問道。
南風點點頭:“他的意識非常堅定,很難發生改變。”回答道。
“那我們……”
“目前只能用這個辦法了。”
“可是這樣對你會有很大的風險,我不建議你這樣去做。”
南風從創辦診所至今,只用過一次,那一次差點讓他失去生命,所以當老者聽到他要用那個辦法的時候,馬上就做出了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