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俠聞聽衛燼所說,不禁點了點頭,關于上官云飛的事情,今日他也是打聽到了一些。
“我大概知道,該怎么去將上官云飛邀約出來了。”
衛燼從莫文洛那里了解過,上官云飛雖然在眾多公子之中爭強好勝,但卻從不爭先恐后,換言之,此人做事為人可以說是異常的低調。這也是西寧鎮諸多人不認識上官云飛的原因,也是他名聲沒有傳播開來的根本原因。
當然,此人還有一個癖好,那就是從不主動與人對壘。衛燼此番前來天水縣,可不僅僅是為了打聽上官云飛,他要堂堂正正的約戰此人。這是衛燼自從考入霍家私學以來的第一次,但絕不會是唯一的一次。
作為寒門子弟,想要融入世家公子這個大環境圈里,衛燼就必須和眾多公子一樣,有著張揚瘋狂的個性。
“你該當怎么做?”對于衛燼的變化,柳俠一點也不感到奇怪,實際上自從當初霍家書局事件以來,眾多世家對于衛燼的認可度已經大大提高了,這其中自然包括柳家。
盡管,此前柳家對于衛燼的態度是支持的,但那僅僅是因為柳俠的關系。
聽著柳俠的問話,衛燼卻并沒有作答,只顧著低頭走路。見此情景,柳俠明白,恐怕明天一大早,衛燼要搞個大事情出來,說不定又得上文武報。否則的話,事情不大,又怎么能夠吸引上官云飛,使他主動接受衛燼的邀約呢?
果真是如同柳俠所想的,次日一大早,天水縣的城門之處,便是聚集了一大批文人才士。城門旁邊的磚墻上,一張門框大小的宣紙上,寫著一首詞,它的每個字,都足有一人拳頭那么大。
這番情景,自然是吸引了許多人駐足在這里品味與欣賞。
“這是西寧鎮衛燼所寫的一首詞,你們讀讀看,真是感覺紅顏薄命,悲從心中來啊!”
“丈夫對于妻子的深思,恐怕世人所寫的詩詞,沒有能夠超越這首的了。”
“咦,這倒是有些不對,怎么感覺這首詞是在影射某個人或者是某些事情?我想起來了,上官云飛的妻子過世的時候,就曾經寫過類似情感的詩詞。”
衛燼與柳俠的住處,距離此處城門并不遠,這一切場景,自然是被柳俠所看到。
“我說衛公子,你這招也太狠了,專門拿人家的痛處做文章。我若是上官云飛,鐵定是要恨死你了!”
柳俠撇了撇嘴,不過他倒是敬佩衛燼,能夠想出這等辦法,逼迫上官云飛出來,也是人才!至少,柳俠自己是想不出來的。
“我若是不這樣子,恐怕又得拖延日子了。如果到了十二月初,我不把這一件事給了解了,那么到時候秋闈之事,一旦排名公布,我落后于上官云飛,那便是我心中的魔怔了。再者,若不是上官云飛來西寧鎮橫插這么兩次的話,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實際上,在衛燼的眼中,上官云飛悄無聲息的參與西寧鎮的兩場考試,最終取得頭名,就是對他的挑釁。或者說是,對整個西寧鎮眾多學子的挑釁。既然如此的話,自己也就沒必要遮遮掩掩的了,干脆狠下心來,拿人痛處說話。
此時此刻,天水縣縣城深處的上官家大院書房中,“啪——”的一聲傳來。書桌前的一名少年,眉頭已經皺成了“川”字形。
“這個衛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在少年面前,一張紙上,赫然寫著與城門處張貼詩詞一模一樣的字樣:夢江南·心灰盡。
“心灰盡,有發未全僧。風雨消磨生死別,似曾相識只孤檠,情在不能醒!”
“搖落后,清吹那堪聽。淅瀝暗飄金井葉,乍聞風定又鐘聲,薄福薦傾城!”
少年讀完,猛的一下將紙張揉捏成團,扔到了地上。侍立在屋子里的眾多仆人,不禁嚇了一跳。
眼前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上官云飛。
“少爺,您這是……”
有膽大的下人,上前略微詢問了一番,卻是見到了上官云飛陰沉得快滴出水來的面色,便是趕緊打住了。
“你去打聽一下,這個衛燼住在哪里?打聽到了的話,給他送個帖子去,就說我上官云飛在西鄉樓約戰他一首詞曲,主題:悲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