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唔,你能不能讓我有點準備。”安笙費力的將自己嘴里的包子咽下去,“我,我真的,很干的。”
“沒事,喝口水。”
戚槿微微一下,獻寶似的從袋子里拿出一杯熱奶。
“還,還有啊!”
安笙惱怒的瞪著他,“不早說,害的我給你搶。”
“我就喜歡看你一副沒見識的樣子。”
“......”安笙白了他一眼。
這人嘴怎么這么犯賤!要不是他現(xiàn)在身體不方便,他是真的很想掐死戚槿的。
可惜了,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這人身份太高,他能高攀就得燒高香了,掐死,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
戚槿將吸管塞進他嘴里,“慢點喝,別嗆著。”
“你!”安笙一口氣喝完粥還覺得不大過癮,他也不知道自己食量怎么突然那么大了。
看見早餐,就恨不得都吃進去。
“還想吃啊?”戚槿看著他,“你在局里是不是被人餓著了?肚子上都有肉了,不怕長胖了?”
“我好久沒吃東西了,整天就是雞湯雞湯的,柳姨都把我胃口養(yǎng)刁了。”他不滿的抱怨一聲,“你媽,柳姨說是你媽讓做的。”
安笙好奇的看著他,“為什么雪兒,會喜歡你媽呢?兩個女人?你媽......”
“以后是你媽了。”戚槿道,“滿意么?我原本看戒指在你房間的書桌上,想著你是不是不喜歡的,他直接給你戴上了。
他最近比較瘋,我們這些人沒一個能勸得住他的。
他戴上的東西,你要是想不要趁著沒完全長到肉里去,你可以說不要。
要是長進去了,他也弄不出來了。”
安笙見他說的煞有其事,想到在醫(yī)院的那天晚上柳姨給他說的話,結(jié)契,詛咒。
“這是結(jié)契么?”安笙看著自己的手,又將目光瞟向戚槿。
戚槿會意將自己左右手都攤在他面前,讓他看個夠,安笙看了一會就沒了意思。
手自己收回去了,兩眼一閉,靠在椅子上,不說話了。
“后悔呢?”
戚槿見他這懶洋洋的樣子很無奈,幫他將椅子降低,讓他好躺著。
“嗯,你沒想錯,是結(jié)契。不過,不是完整的契。
如果,蘇家是身在七門內(nèi)的,那這就是完整的契約,可惜,我們是另外的那三家,現(xiàn)在,也快是唯一的一家了。
你要問的我可都是告訴你了,你還這樣不理我,不太好吧?”
“我要吃青菜!”他想了想。
“行!”
“豆子!”
“好。”
“豆腐。”
“可以。”
“土豆。”
“沒問題。”
“茄子。”
“都滿足你。”戚槿笑瞇瞇的看著他。
安笙睜開了眼,一睜開果然看見的是他正在偷笑。
“還要什么?”
“你可以試試么?”
“試什么?”戚槿皺著眉頭,有點想不明白了。
“試著喜歡我。”他說完后,臉色漸漸暗淡,“你要是不愿意,就當我是個笑話吧!
當,當,我剛才什么都沒說。”
“安笙,你知道你這是在說什么么?”
“我不想躲。”他低著頭很是惆悵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次受傷了,你不在。
我突然覺得我好像有點想你,你要是覺得我是個男的,你討厭我對你說這些,你就送我回家吧!
當,當我現(xiàn)在說的都是夢話,都,都是不存在的就好。”
“好,回家。”
安笙聽見他這話,心尖都仿佛在滴血。
他覺得自己很可笑,之前一直是他在退縮,所以在陸尋說喜歡的時候他沒怎么想就答應(yīng)了。
現(xiàn)在呢?
他主動了,因為這個人對自己好,還有柳姨和姜漁對自己說的話,可是戚槿呢?現(xiàn)在是他將自己當成笑話了吧?
回家!
他忽然好像離開這個城市,不再去管那個賭鬼父親的死活。
離開,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想什么呢?說給我聽聽。”
安笙沉默了許久,起初戚槿以為他是睡著的,剛才在市區(qū)車多漸漸不那么堵了他不敢分心。
這條路上沒什么車了,他才敢朝安笙這邊看過來。
“沒什么。”他情緒再度低落。
這時一雙手探上他額頭,“沒發(fā)燒啊!”
他將車停下,“你就在這等我一下,還有要吃的么?你剛才說的那些除外。”
“沒了。”
“那你先睡一會。”他關(guān)好車門,將車窗開出一條縫隙,鎖了車,走了幾步又回來敲著安笙這邊的車窗。
“怎么呢?”安笙皺眉看著他。
戚槿也不給他生氣,“記住啊!這是外面,你那些特殊習慣給收一下。”
安笙先是一愣,之后傻愣愣的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他待在座椅上,臉上閃過一抹緋紅。
一抬眼,就看到快要消失在拐角的人,正望著他偷笑。
“呼!”他深呼吸一口,想要下車透透氣,車門也被鎖住了。
這人,一定是故意的。
安笙是在一陣菜香中醒過來的,醒來的時候他正在沙發(fā)上躺著,一睜開眼睛就看見戚槿正系著圍裙,在廚房里忙著。
他傻愣愣的盯了半天,也沒想到回家了,怎么回到這里來了。
這不是井巷么?
又不是他的家。
“你想怎么試?”戚槿在他面前晃著自己的五指,“我說你可真好養(yǎng),你要吃的這些菜加起來還沒20塊,真會為我省的啊!”
“你會做菜啊?”他表示很懷疑,上次他來得時候全程都是柳姨在幫忙,他時不時出入書房廚房的門都沒摸幾下。
“跟柳姨比起來自然是不如的,但是比你做的一定是好上不少的,你相信么?”戚槿看著他的眼睛,見他又發(fā)呆了,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我發(fā)現(xiàn)你這小腦袋比較有意思的,彈習慣了以后不知道上哪去找。”
“你剛才問我怎么試?”安笙還在他先前那句話里沒回神。
“對啊!”戚槿抱著他坐在輪椅上,將他推到桌邊,“你不說,我怎么滿足你啊!”
“可是,我,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安笙很窘迫的看著他,“柳姨說,就算跟你在一起了,也不會時常見不著你。”
“嗯,她說的沒錯。”他將菜布置到安笙面前的碗碟里,“你可得想好了,獨守空房的時間比較多。”
“......”安笙一陣無語。
這哪跟哪,說的他好像多寂寞似的。
“你很沒有安全感。”戚槿看著他,“吃吧!安全感這東西我會盡量給的,但是,你首先要相信的是,這個世界上,誰都有可能對你不利,而我是最不可能的。
百分百的相信我。
你,能做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