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他還是給戚槿發了條短信,手機一充電,安笙就覺得恐慌。
上面二十多個未接來電,有戚槿的,何彥的,還有寒鴉的,還有陸尋的?
應當是以為自己今晚不回來了,所以想著給自己在電話里道歉吧?
安笙自嘲的想著。
“剛才手機沒電了,我不大舒服,先回家了。”
消息是秒回的,“好好休息。明天可以為我請假么?帶你出去玩。”
“明天,想待在家里,想睡覺補眠。”
“來井巷吧!有人想認識你。”
不知不覺中安笙想到了那位夫人,如果是夫人想要認識自己,那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很奇怪,在戚槿眼里是怎么看待他的。
“我......”
“晚安,明早我來接你。”
對方沒給他說話的余地,看見這句晚安,安笙瞅了眼自己左手小指上的深黑色戒指。
這戒指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質量很輕盈,摘下來的時候他還能隱約聞到自己手指上的香味。
像是檀香,氣味很淡,香味卻能讓他鎮定。
很快,帶著這份鎮定安笙睡著了。
只是接近凌晨些的時候安笙還是醒了,他掃了眼時間早上五點三十,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
快要入冬了,早上總是天亮得比較晚,現在外面一片漆黑。
安笙在被子里翻了個身,他不知道隔壁的人昨天晚上回來沒有。
楚瑜是知道門上有備用鑰匙的,他們和解了,不會這樣找麻煩的敲門。
難道是別家的人?
他皺著眉頭,越發覺得頭疼,將外套一披,想著反正請假了就算是聽錯了,先上個廁所了再睡個回籠覺也好。
“誰啊!”
“開門!”
外面的男人兇神惡煞,聲音里帶著威脅。
安笙沒大醒,這小區的安保做的很好,不然他也不會花上這么多錢選擇這個地方了,他沒大防備,打著哈欠將門撕開一條縫。
外面一下子鉆出七八個人來,“人呢?”
為首的一人穿著西裝,看著他皺著眉頭,“陸尋在哪?”
“我怎么知道在哪?”
安笙起床氣本來就大,這伙人突然闖到他家里還理直氣壯的質問他陸尋在哪?
他跟陸尋有關系么?八竿子打不著,就一傻乎乎被人糊弄了的小丑。
“你會不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
“打!”
西裝男子往后退了幾步,“你說不說他在哪?”
“你誰啊!你怎么打人啊!”
安笙被掀倒在地,“你找陸尋做什么?這大早上的我真不知道他在哪?我和他不熟。”
“咳咳,別打了。”
安笙捂著肚子,身體上的疼痛讓他摸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沒睡醒,怎么就開了個門就讓人打了呢!
他最近怎么會這么倒霉呢!
“不熟?呵!”西裝男冷哼一聲,“不熟,我弟弟會天天跑你這來?
你們這些外面混的人,心里什么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
一個個低賤到這地步,也想上桿子的往上爬?”
“咳咳,你在說什么?”
和上次一樣,他已經快要看不清楚自己是在哪了。
只是上一次有人救他,而這一次卻沒那么幸運了。
西裝男見他這副樣子,高傲的將墨鏡一戴,“砸,給我把屋子都砸了,看著他就心煩。
小地方出來的就是這么個德行,也不知小尋看上你什么呢!
今天給你個教訓,我這次來輕的,其他人可就不知道了。”
“不要,咳咳,我不是——”
安笙忍著痛喊著,可是屋子已經被砸亂了。
那群人倒也是說到做到,砸了屋子就走了。
“年紀輕輕的做點什么不好,非要出來賣!”
“我不是,那是——咳咳。”
安笙想解釋,可是聽他解釋的人已經走了。
楚瑜,呵呵,又是楚瑜。
安笙心里冷哼幾聲,他已經被打的站不起來了,只好爬著回房找手機。
看這德行那兩人應該是沒回來了,自己不能就這么凍著,不然等到死了都不會有人來得,他得自救,得叫救護車。
他一路爬著,能感受到自己頭上的血正往下淌著,地上估摸著已經拖出一條血路來了。
安笙瞇著眼睛,繼續前進著。
“叮鈴鈴,叮鈴鈴。”
床上的手機忽然振動起來,安笙眼中冒出一點光,加快了速度。
他快沒力氣了,怕是沒撥完電話就要睡著了,現在有人打電話過來就再好不過了。
“安笙,醒了么?我讓人來接你。”
“七爺。”他氣若游絲道,“七爺......”
安笙試了幾次,自己的聲音最大也就只有這樣了,戚槿顯然是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安笙,你在哪?你怎么呢?快,告訴我,你在哪?”
“家,七爺,救,救我。咳咳,我,我......”
安笙話還沒摔完就倒在了床邊,戚槿只聽見“咚”的一聲,而后電話那頭的世界就安靜了。
“手機給我。”蘇七見他這副焦急的樣子,伸出手來。
“他,不會被盯上了吧?”
“沒那么快。”蘇七拿了手機,在自己面前的電腦上一陣搗鼓,“他家你去過么?可能是在他家。”
“不是長老會的,那會是什么人?”
“常人的世界也很復雜的。”蘇七嘆了一聲,“感情糾葛,無利益的瓜葛,或者是隨口的一句話,都能惹來禍事。”
“那你覺得這次?”
“我在東河,長老會不敢亂來。”她肯定道,“走吧!上車。”
“跟著上面地址走么?”寒鴉看著電腦上的紅點,“和鑰匙的標記在一處,應當是在家吧,看起來沒被搜身。”
“在家總比不在家好。”蘇七安慰的拍著戚槿的肩,“真看上了?”
“不見得是看上了。
安笙如果真是安家人我可不敢動,安紓失蹤這么多年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出來了,他的后人我不敢打主意。
我只是很好奇,安家唯一的后人如果真是安笙,那很奇怪。
安家人做祭品這事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任何七門的人都能生出祭品,就安家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是偏生他父親身上的疑點又很重,而他又是能讓我這個祭主安心的祭禮。”
“你真有仔細看么?安笙所有的一切,都滿足你曾經的品味?”
“滿足。
以前的時候是別人送上門來的,這一次是他自己走進來的,本質上差不多。”
“那就是他呢?”
“嗯。”
“安紓回來了,我幫你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