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看著我/干嘛?”戚槿不解這直勾勾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相信我醫術還是怎么一回事?你躺在上面就好了。”
“什,什么意思?”安笙看見明晃晃的刀子還是害怕的,他害怕這人是個變態,專門把自己騙家里來分尸的。
正常人的家里哪會有這么全面的醫療設施的,而且這還不是普通的房間,而是觸動墻上的開關之后出現的暗室。
他躺在潔白的床上,現在害怕極了。
“放松,別緊張。”戚槿面色如常的望著他。
“我,我放松不了。”安笙快要哭了。
他長這么大就沒受到過這么高的待遇,先是酒吧現在又是這里,怎么所有人都往自己這邊上扎堆了,還一個個的都不正常。
“相信我,沒事的。”戚槿拍著他的手將他按下,“麻藥注射多了,對腦子不好。”
安笙緊張的看著他,密室的門已經關上了,現在他無處可逃。
甚至于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他已經緊張到說不出話來了,他一動不動的任由他擺布著,像是砧板上一條待宰的咸魚。
“放輕松,頭發先給你剃了啊!以后會長出來的,你要是嫌難看,我明天讓人送頂假發過來。”
安笙僅僅拽著他的手,知道這是避無可避了,只好認命了。
但是在心里他卻將這人罵成變態許多次,想把他腦子弄開看也就算了,現在還想著在他清醒的時候看他腦子。
這不是變態是什么啊!
先前的時候他就覺得這人不正常,現在這樣一想就更加不正常了。
“別動!”他正要推開他,就聽見戚槿吼了一聲,他害怕的僵在原地。
“你這樣動萬一我把你頭皮弄到了怎么辦?還嫌傷不夠多是不是?”
“沒,沒有。”
“沒有什么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腦子里想的什么,要真想看,當初把你帶進去的時候我還會在你身上多扎幾個洞的。”
安笙看了他許久,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解釋才好,他再度成功的結巴了。
“我,我,不是......”
“既然不是就好好配合,知道么?下刀的時候可能會有點疼,之后我會保證不疼,你要是疼就咬我行嗎?”
“你,我不會死吧?”
“總算是問出來了啊!”戚槿笑著將手拍在他臉上,看著面前的光頭道,“才兩天時間就見了這么多光頭,我還真以為自己進了和尚廟了。”
安笙低著頭,聽他笑完后才看他。
“你要死了我去給你陪葬行吧!我后面可是跟著大批人的,我死了,他們也得陪葬。
怎么樣,這個買賣劃算吧!”
“不劃算!”安笙皺著眉頭,“不死最好。”
“那你還在擔心什么啊?當心我這是要人命的小作坊?”他戳著安笙心窩道,“有什么想說的,想問的,別藏在心里。
跟個傻子似的,存心來搞笑的吧!”
“我,我......”
“眼睛閉上。”
“啊?”
“閉上,閉上就看不見我在做什么了就不會怕了。”
“好。”他咽了口唾沫,抓緊了邊上的床單。
邊上的人又笑了,“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你以前是不是被別人那個過啊!我看你這長的一表人才的,也不至于膽子會小成這個樣子啊!
在酒吧上班不就是要吃得開么?你這個樣子要說沒人有過那方面的想法我還真不信。”
安笙在聽完戚槿的話之后就緊咬著嘴唇不說話了,他像是在做著爭扎,思想很混亂。
“不是給你說了么?不要想那么多,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就藏在心里,不要想那么多,不想說的可以藏著。”
戚槿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我刀子還沒下去,你這樣緊張,我也會被影響的,到時候......”
“被人找過麻煩。”他小聲道,“花姐幫我趕走的,之后,之后,我就一直在那了。”
“沒換過別的工作?”
“沒。”
“大學讀完了么?”
“去了一學期。”
“怎么沒讀了。”
“有人找麻煩,還有,沒,沒錢。”
“M大?”
“對。”
“學的什么?”
“商,經,經濟......”
“行了,我知道了。”
“嗯。”
“M大,很好的學校了。聊個不好的話題,你父母什么時候沒的?”
“我,我媽小學的時候就,就沒了。我爸,還,還在。”
“怕我是壞人?所以不讓我知道你家在哪?不讓我送你回家?”
“不,不是的。”他極力想解釋,就連安笙自己也很奇怪,為什么要解釋。“我,我爸,我也不知道,他,他在什么地方。”
“為什么?你不是說他還活著么?”
“他,他喜歡賭,我,我不知道。”
“所以你錢給他了?”
“算,算是的。”
“我有沒有給你說過,說話寧愿慢點,也不要結巴?好像是你洗澡之前說的吧?嗯?”
戚槿的手觸碰在瓶瓶罐罐上,室內充滿了藥水的氣息,安笙吸了吸鼻子,皺起了眉頭。
“說,說過。我、會注意的。”
“那為什么算是呢?”
“他、有時候、會、找我要錢,有時候、很長、時間都、見不到他。”
“過幾天我給你鑰匙,我也是很長時間都見不到人的,外面的花田長的很好。有時間的話,就過來幫我看一下,人過來就行了,明白嗎?”
“為什么?為什么、對我、那么好?”
“你是病人不對你好,對誰好?”戚槿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睜開眼睛吧,別看垃圾桶,太臟了。”
“好。”
身后潔白的床單上染了血跡,不知不覺中的聊天中手術已經完了,安笙看著他覺得異常的陌生。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啊?”他將床搖得低了一些。
“你是、醫生嗎?”
“我不是,這間房的主人是。”他道,“先前和柳姨聊天的時候那個叫伊森的人就是這間房的主人,你對他感興趣嗎?
但是,療傷治病什么的,我也會一點。
疑難雜癥我不會,像你這種簡單的,我們大概都會。”
“以后不要瞎想了,知道嗎?”
“好,好的。”
“記住答應我的啊!”
“好的。”
“你要是兩個字都結巴,我就真要趁著這個機會將你頭打開看看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了。”
安笙低著頭,整個過程好像都是在聊天中度過的,他后悔自己膽小,后悔自己為什么聽話的閉上眼睛。
他想知道戚槿究竟對自己做了什么,為什么他什么都沒感覺到,余光能看見垃圾桶里的細小的碎玻璃正在燈光映照下和著血閃著光。
“為什么、我、不會疼?”
“庖丁解牛的故事聽過么?就跟為什么在酒店的時候我是閉著眼睛給你輸液是一個道理。
順手了,接觸得多了,就不會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