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里所有人的姓名都給我登記下來,仔細核對身份牌,不要有錯漏!”
“是,郡主!”
郡主這陣勢著實嚇人,圍住眾人的是郡主和小太子的護衛,都是精挑細選的好手,他們都帶著制刀,他們平時只看家護院在書院中守護主人安全,這次竟傾巢出動,顯然出了大事。
“郡主殿下,昔懸剛才當街逞兇,打傷了很門同門師兄弟,我們合力也斗他不過,幸好您來了,請為我們做主!”楊靖大聲道。
“就是,昔懸欺壓同門師路弟,早已干出不少壞是,怨聲載道,是有損書院治學的壞囊蟲,還請郡主為我們做主!”說話的是個齉鼻子。
“請郡主為我們做主……”場中很多人附和道。
“夠了!”王清月大吼一聲,她輕紗掩面,露出的眼睛緩緩掃過在場所有人,在她懾人的目光下,有幾人已經全身發抖,最后她目光停在最先說話的楊靖身上,怒道:“你們搞出一大堆破事,最后還要本郡主來收拾殘局!當真還沒鬧夠嗎?”
“可昔懸他……”楊靖還欲在說,王清月指著他的臉,大聲道:“把這個人,給我拉去見李鋒!”
兩名護衛立即上到前來,架著楊靖走了出去,場中眾人隨著王清月的視線見到,楊靖只是被帶進斜對面不遠的茶樓。他們不傻,很快就想到,學務司司管李鋒就在茶樓里面,也就是說,他們這些人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早就落在了學務司的眼里,只是按而不發而已。參與其中的所有人思之大駭,有的人大汗淋漓,有的人己頹跪于地。小食館里的其他人都被護衛趕了出來,余下白伊伊和黎筱薇,渠崢嶸和渠海濤是廚子和小二打扮,表明身后也被放過。
王清月見“正義聯盟”已被震服,大聲道:“以后別再給我找事!”然后走近昔懸。
……
“你非得把事情鬧這么大?”
“我?”昔懸不可置信的看向王清月,“我本本分分,可沒有招惹過他們,是他們處處與我作對。”
“哼,你既已找了學務司,又何必再多此一舉?”
“他們人多勢大,而我一人空口白牙,沒點兒實際行動學務司怎么會信我?我行得直站得正,而他們卻置事實于不顧,胡亂編造謠言,這是他們自己想出的招,我只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這時身后傳來白伊伊的聲音,“郡主妹妹,處邊這么大太陽,你就不熱?不怕曬黑?”
昔懸聞言心中一動,大聲吆喝小二道:“還不趕快把桌里桌椅收拾干凈,店里亂成這樣你讓郡主坐哪兒?”說完他迎著王清月,走道陰涼小食館門口陰涼處,見王清月走來,黎筱薇起身給恭敬行了一個禮。
“白姐姐果真在這里!”
白伊伊嬌笑道:“郡主妹妹早就到了,一直在暗處隔岸觀火,最后又演一出美女救英雄,這等好戲,我可要寫進戲本子你。”
“我是聽說白姐姐出現在學市街,引得書院很多弟子大決斗,妹妹擔心姐姐安危,立即就帶人趕過來的了。”
“呵呵~,那我謝過郡主妹妹了!”白伊伊一臉嬌笑,見小二很快就收拾出一桌,又把其他桌子也仔細擦了一遍,她對小二大聲地道,“我們清月郡主身份尊貴,是不會進你這小破店的,你就別費這些心思了!”
“白姐姐說笑,我只怕我這一來,就掃了你們吃飯的雅興,還是不進得好!”
“哈哈—,郡主妹妹看了大半天戲,估計連飯都還沒吃,趕緊回去吧!”白伊伊道。
“白姐姐這就要攆我走?”
“哦,你想留下來吃飯!”說完白伊把王清月拉到靠里側的空桌坐下,叫過小二,指著墻上的菜單點了八菜兩湯,她也是挑貴的點,點完后白伊伊竟回過頭,怒瞪了昔懸一眼。
兩人的對話讓昔懸大吃一驚,他不知道白伊伊和王清月之間竟有嫌隙,兩人言語針鋒相對,昔懸大呼一口氣,坐在之前門口那桌,與黎筱薇對面而坐。他剛夾起一塊羊排,白伊伊忽然說道:“昔師弟、黎師妹,你們也坐過來吧,那一桌菜被弄得一桌灰,還怎么能吃得?”
“小女不敢與郡主翁主同席。”黎筱薇躬身行禮,推卻道。
“你們倆和郡主都是一家人,不用再在我面前遮遮掩掩了!”
“我……”黎筱薇剛要辯解,王清月出聲道:“姐姐今天是怎么了?老是拿妹妹開玩笑,說一些胡話。”
白伊伊輕哼一聲,“我哪句是胡話?要不是今日親眼所見,我也還不相信,原來你們倆真的早就有私情!”
昔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聲辨駁道:“白師姐,你飯可以亂吃,話可不可以亂說呀?我與清月郡主只有過幾次照面,并不熟識,我們清清白白,哪有你說的什么私情?”
“你還想狡辯,當初試會內比,就是你們倆串通一氣,故意讓我在決賽時出丑,這還有假?”
“啊?”難以置信,王昔二人幾乎同時驚呼。“誤會,誤會,真的不是白師姐所言所想的這般。”
王清月“哦”了一聲,笑著道:“原來姐姐是喝黎師妹的醋,但你也不用拉上妹妹我呀?”然后揮手讓昔懸和黎筱薇坐過來,“姐姐風姿卓越,愛慕者眾多,又何必為這個人喝醋。”她一邊指向街外還沒散盡的眾人,一邊微笑道。
白伊伊呵呵一笑,“妹妹你可不要高興太早,昔懸他可不是什么好男人,他到處招惹別家姑娘,你瞧瞧這位黎師妹,她溫柔可人,已經把郡主妹妹給比了下去,你直到現在還這么不上心!”
黎筱薇皺著眉,微微有些發怒,但她沒有搭話。昔懸立刻接話道:“白師姐,你有必要把我和所有女弟子間的關系,都往風韻之事上靠嗎?我與黎師妹只是音律“知音”,兩人清清白白,就如你我一般,只有同門之誼。”
白伊伊邪笑道:“你還在狡辯,剛做不久的事,現在就忘了?”
“什么?”
白伊伊輕哼了一聲,說道:“她們倆沒來之前,你一直在對我花言巧語,這個事實你還能賴?當時食館里那么多人都聽見了。”
“我……”
“你當時對我說:‘我和郡主相比,我要美上十倍’,那現在我再問你,我與你黎師妹相比,誰更美呢?”白伊伊嬌媚地道。
“這……”昔懸一臉尷尬,當時為激怒那些人口不擇言,沒想現在坑慘自己。心想,“刁蠻”一詞不該落在郡主身上,而應該落在白伊伊身上。
白伊伊指道昔懸道:“看,他被我說中,已無話可說了!”見王黎二女都看向昔懸,她轉而正色道:“你們現在看清她的嘴臉還為時不晚。”
昔懸矮聲道,“白師姐,不要再開玩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當時我是在演戲!”
“到底誰更美呢?”王清月也好奇地問道?
昔懸不知道怎么回答,大聲叫小二道:“我們的菜趕快端上來,你知不知道,餓死郡主那可是要殺掉腦袋的!”
小二聞言立即開始把做好的菜都端上來,很快就上齊了。剛才的尷尬還沒盡去,昔懸提起碗筷就大吃,直有風卷殘云之勢,王清月與黎筱薇只簡單吃了幾小口,而之前已吃過一些的白伊伊,此時竟也大快朵頤,完全沒了嬌貴的之氣,也令王清月大為不解。直到結賬時,她才知其中原因,白伊伊之前那一桌,二百三十多兩學幣,折合白銀兩萬三千多兩,而自己這一桌近四百多兩學幣,也就是四萬多兩白銀。
但書院規矩,明碼實價賴不得賬,白伊伊多年余下的積蓄堪堪夠自己那桌,清月郡主所帶學幣不夠,如昔懸一般寫留下欠條才得離開……
“店小二真牛,連郡主殿下都信不過,非得留下欠條!”白伊伊道。
“小二沒抱著你大腿哭算好的了,我還欠著他們家五兩學幣!”昔懸道。
王清月見到白伊伊和昔懸幸災樂禍,嗔怒道:“你們倆是故意的!故意設計坑我!”
白伊伊攤手道:“我不也被坑了?”
昔懸哈哈道:“我當時是不是只點了一盤青菜?你嫌我摳非要顯闊,我已經再三提醒你,他們家的菜很貴你不聽,到現在卻怪不得我?”
“你個渾蛋……”
……
第二日,楊靖、曹路等帶頭的人被書院退學,其他參與的弟子都被寄書警告。至此,書院已沒人敢在書院謠傳和捏造風韻之事,所有人都回到各自的學業之上,不在話下。
時間流轉,到了八月已臨近中秋盛會,兩院弟子都被放了假。昔軍聞親自駕車來到書院,把三兄妹接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