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還未亮,忘川就被白凡叫了起來,跟隨著他來到軍營外。
那里已經備好了一輛馬車,以及數百護衛。
這些護衛皆是燕國軍中的精兵,每人皆是帶著肅穆及殺伐。
“小妹,路上有什么需求跟他們說,這些人皆是可以完全信任之人……”
馬車旁,白凡不斷的叮囑著各種瑣事。
忘川不斷的點頭,直到最終踏上馬車且馬車開始行走之后。
聽著那車輪滾動地面的聲音,以及護送護衛甲胄之上鐵甲的晃動的聲音,忘川有些無聊的掀開車簾,看向外邊。
馬車外的外邊的一臉樹林,而此刻馬車便在這樹林的道路之上。
……
“林兄打算如何安排?”
軍營主帳,一人問道。
“所埋伏的四周皆鎮守一名先天,每一方駐守六位后天,北方缺口便不駐守,那里是懸崖。”
“需要弓箭手么?”
一人又問。
“將箭陣布置在山下,凌晨射出火箭。將那處森林盡數焚燒,一品不能飛,那處又無河流,因此除了逃出來,他們別無選擇。”
翌日凌晨,一道道人影迅速的飛向各處,一隊隊弓箭手隱秘的靠近山坡。
所有人皆是屏住呼吸,悄聲等待。
直到……
身邊的統領悄聲說了句“放。”
一時,所有人四處轉告,而后在統領的指揮下用力的拉滿弓箭。
霎時,于弓箭處釋放絲絲氣流!
這是南風界最強的弓弩,離神弩。
在這弓箭下,非一品不可擋,萬箭齊發之下,非先天不可抗。
所有人將弓弩拉成一輪滿月,伴隨著統領的指揮,一齊的松開了手。
“啾!”
利物刺空,在半空中傳來破空聲,那箭雨向著山上落去,在落下的途中,那黝黑的箭矢開始隱約的泛起火光。
下一刻,一切箭矢都燃燒起來,向著樹林落去。
夏日的天,正是一年之中最炎熱的季節,這數千箭雨夾著火光落在樹林,在下一刻便將一切燃起。
火光開始迅速蔓延,在一息之間便蔓延至數百米,在數十息間,大火傳便整個森林。
“吼。”
“啊,火,火!”
山間野獸的怒吼,匈奴的失聲尖叫,各種各樣的語言不斷交織,在數十息后,從樹林中竄出數道身影及一些野獸。
早已在外等候的眾人皆握緊手中武器,在其出來之時便發起進攻。
后天雖強,但十位一品卻也可以與其打成平手。
但此刻的匈奴零零散散沖出,面對這些七國之人皆是無力抵抗。
他們甚至是見到對方便落荒而逃,無心戀戰。
只是在此刻,無心戀戰便是死亡。
約莫一炷香后,森林中再無人走出。
四周的七國之人聚集,皆是清點了翻。
“三十七,二十一,十五,二十三……”
所有人清點著,而后在下一刻皆是臉色一變。
“怎么才八十六人?”
一人問道。
按消息來說,藏于樹林中的匈奴有五百,這消息不可能出錯。
一場大火也不可能使四百多一品無力逃出。
所以……
所有人臉色忽晴忽暗,只能得出一個答案一個答案,匈奴人事先察覺走了大半。
……
此刻的忘川正面對著來到南風界的最大難題。
圍堵在前的是四百一品及……
兩位后天與一位先天?
得知這個事情的忘川臉色不由變得極其凝重。
她事先察覺對方有在樹林藏伏五百一品,卻未察覺有兩位后天及一位先天。
此刻的她,透過帷幕看著面前的幾百人,忽的一拍腦袋。
她怎么就沒想到,五百一品怎會沒有領頭人。
一位先天兩位后天,足以事先察覺七國動作帶領手下人離開了。
馬車外,坐于戰馬上的護衛長臉色凝重,在這支護衛軍隊中,最強的是他,可他也不過一品。
這種狀況,如何安全護送公主離開?
護衛長腦中不斷的思考著問題,卻始終找不到應對方法。
面對四百一品兩位后天及一位一品。
他們……
似乎無路可逃。
可是,護衛長暗中咬了咬牙,“石百夫長,張百夫長,帶著你們的人與我一起殿后,其余人護送公主離開。”
在護衛長的一聲令下,一切開始有序運行,但卻在下一刻,所有人都不動了。
以他們身體為中心,一道血縫出現,鮮血溢出。
下一瞬,這護衛的幾百人皆是從身體正中開始分成兩半,倒向地面,身體中的內臟布滿遍地!
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息漸漸彌漫這整個狹小空間。
馬車猛的一停,忘川有些意料到了什么,心中略過一道少有的傷感。自來到這南風界之后,她第一次的感到了憤怒。
第一次的,她那么恨,恨自己此刻的無力。
她一生無情,一生有兩恨之時。
一次是此時,一次是……
腦中強烈的殺意席卷,忘川本就冰冷的眼眸的變得更加冰冷。
她探過頭,透過帷幕看向外邊。
外邊地上,是所有護衛的不全的尸體,外邊正中,是站立的一道中年匈奴身影。
忘川知道,剛剛是這人動的手。
這四百人中唯一的……
先天。
從馬車中站起,她緩步的走向外邊。
走下馬車,她與外邊那人對立。
中年男子兇狠的盯著她,見是個十一二歲的女孩,咧嘴一笑,眼中有些莫名的神色浮動。用蹩腳的中原語言說出句莫名的話,“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中原女子。”
說出這句話,他盯著忘川冷淡的眸子,再度的開口道:“本將給你個機會,伺候好我們幾百人,我們就饒你一命。”
說著,他盯著忘川的臉,臉上逐漸浮現淫笑。
回答他的是忘川的一挑眉,面前的女孩用清淡的聲音說:“你過來!”
臉上帶起一抹輕蔑,匈奴大步朝著忘川走來,一邊走,他一邊說,“十幾年不見,中原的女子倒是不如以往剛烈了。”
說完,他大笑一聲,身后的四百余人也是一齊大笑。
忘川卻只是冷著一雙眸子,她冷眼看著對方踩著燕國護衛尸體走來,一雙拳頭攥得極緊。
終于,那匈奴走到了她面前,“小妹妹,你打算怎么服侍我?”
他用著放浪的語言對著忘川道。
回答他的是忘川的一笑,“我打算這么服侍。”
凌晨,月亮尚未悄然退下,女孩這么對著眼前的人說。
而后,她的神色忽的一變,抬起腳狠狠的向著對方下體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