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天子的威勢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這就是你愛的方式嗎?”莫傾城冷笑道。
“錯了,我愛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另外一面。”姬臨仙辯駁道。
“巧言令色,我和她一體,有何區別?”
“我知道你的性格,豈會吃虧,若是你真有危險,我豈會不出手,六哥仗著他母妃是西宮娘娘,囂張跋扈,這一次,我要讓他萬劫不復,永無翻身之地。”
姬臨仙目露寒光,讓人敬畏,莫傾城能夠感受到他眼中的恨意,讓她感到很疑惑,姬臨仙作為攝政王,權勢滔天,又是太玄仙門掌教親傳弟子,何事能讓他生出這般強烈的恨意,而且對方還是他的親兄弟。
自古皇室同室操戈的事情屢見不鮮,為的是至高無上的皇位。
姬臨仙踏入仙道,就斷絕了登上皇位的希望,他與諸位皇子并無利益沖突,甚至諸位皇子還會拉攏他,而他對自己的兄弟卻生出這般強烈的恨意,背后定然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不管你與姬臨塵之間有何恩怨,最好不要將我牽連進去,我此次前來,是為了與你商議對付拜月教之事。”莫傾城清冷道。
姬臨仙道:“我知道你一定會為了此事來找我,憑你一人之力,根本就不可能從拜月教主手中奪得太陰神珠。”
“你不是說拜月教主派你來殺我嗎?那我們就將計就計,演一出好戲,我倒要看看這拜月教背后到底有多少勢力支持。”
拜月教能在朝廷的眼皮子低下傳播邪神教義,還不被人發現,其中定然有朝廷的人在背后支持,而且背后之人勢力還很大,他要將這股勢力連根拔起。
皇宮。
后宮西宮。
“姬臨仙好大的膽子,竟敢命人將我兒關入刑部大牢。”
明月皇妃得知兒子被刑部關押,大發雷霆。
“皇妃娘娘,攝政王如今權傾朝野,又仗著陛下對他的重視,越發肆無忌憚了,他如今公然對六皇子發難,主要還是朝娘娘您來的。”明月皇妃身邊的貼身侍女雀兒開口道。
“如此說來,他是想要為他那死去的母妃云妃報仇了。”明月皇妃嬌媚的容顏帶著寒霜,冷笑道:“他真的以為成為了攝政王,就真的能夠掌控一切,翻云覆雨了,看來是留他不得了。”
“雀兒,你家教主不是派了你教的圣女前來刺殺他嗎?為何毫無消息,難道她跑了不成。”
“皇妃娘娘,莫愁的一縷靈魂本源被教主掌控著,她豈敢違背教主的意志,想必她已經潛伏在了上京城,教主還讓我助她一臂之力。”
若是莫傾城在此,一定會認出明月皇妃身邊的雀兒就是拜月教四大護法之一的朱雀。
“他的修為尚未恢復,是殺他的最好時機,還有那個儒院圣女,也一并除掉,即便最后殺不了他,殺了儒院圣女,也能讓他斷掉儒院這條臂膀,沒有了儒院的支持,他就成不了氣候,收拾他易如反掌。”明月皇妃道。
姬臨塵堂堂皇子,被關押大牢,自然引起了軒然大波。
他輕辱儒院圣女,得罪了全天下的學子,對他進行口誅筆伐,更是有人上書天子,對其嚴懲不貸,還圣女一個公道。
姬無道得知這個消息,龍顏大怒,將姬臨仙和莫傾城召來問話。
“兒臣拜見父皇。”
“莫傾城拜見皇上。”
莫傾城沒有稱父皇,因她還只是妾室,并非正室,沒有資格和姬臨仙一般稱天子為父皇。
此時占據肉身的乃是副意識,性格柔弱的她有些忐忑,她如何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夠見到天子圣顏,都不敢抬頭直視。
“你就是儒院圣女,被稱為詩圣的莫傾城,抬起頭來。”姬無道道。
莫傾城不敢違背,緩緩抬頭。
“的確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氣質超凡脫俗,浩然正氣環繞,有圣人氣象。”姬無道贊譽了一句,他作為天子,見過的傾城女子如過江之鯽,可無一人如她這般清澈,就如一株白蓮。
“皇上謬贊,傾城愧不敢當。”莫傾城謙遜道。
姬無道道:“之前因你身份之故,才讓你做了九兒的側室,如今你貴為儒院圣女,朕正式冊封你為正妃,擇日舉行大婚。”
“謝父皇。”姬臨仙欣喜謝恩。
他早就想要跟他父皇提及此事,如今竟然得償所愿,也算是完成了他對她的承諾。
主意識豈會應允,強行占據肉身,一口拒絕道:“請陛下收回成命。”
“傾城,你。”姬臨仙這才意識到莫傾城又變成那冷漠的一面了,直呼糟糕,想要開口勸阻,誰料莫傾城率先開口。
“陛下,我雖然貴為儒院圣女,承蒙陛下看重,側妃我為攝政王側妃,已經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可我終歸是青樓女子出生,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若是我成為了攝政王正妃,恐怕會成為皇室的一個污點,甚至會讓王爺被天下人恥笑,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天子金口玉言,說出去的話就是圣諭,莫傾城膽大妄為,讓天子收回成命,那是公然違背天子的意志,姬無道本欲下令嚴懲,聽完她這番肺腑之言,他怒氣全消。
“父皇恕罪,傾城她并非有意冒犯父皇。”姬臨仙連忙為她求情,他最是了解他父皇,他父皇最是愛惜顏面,觸怒圣顏,那是死罪。
姬無道道:“九兒,你娶了一個好王妃,看在她為皇室著想,為你著想的份上,朕不會責罰于她,可朕乃天子,金口玉言。”
望向莫傾城,繼續道:“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配得上九兒,九兒天資超凡,注定了要在這一世成仙,有你這個道侶相伴,他也不會寂寞。”
莫傾城知道,事情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若是再敢拒絕,即便是姬臨仙也保不了她,畢竟伴君如伴虎。
姬無道身上的天子之威太盛,讓她不敢觸其鋒芒,在他面前,她總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凡人,生死皆在他一念之間,不敢放肆,收斂了性格。
“謝皇上。”她即便心有不甘,也無可奈何,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姬臨仙送了口氣。
姬無道道:“傾城,外界傳言,老六輕薄于你,還對你大打出手,此事當真。”
“陛下,傾城不敢有半句虛言,百姓可為我作證,若非當時我師傅及時趕到,或許我已經被六皇子強擄回去。”莫傾城回道。
“你的師傅是何人?”
“我的師傅正是當朝大學士顏甄清。”
“原來你還是顏大學士的弟子,真是讓朕意外。”
姬無道對莫傾城又高看了一眼,顏甄清是他大魏第一個女官,剛正不阿,敢于直諫,甚至多次頂撞于他。能被她收為弟子,自然品性無可挑剔。
“來人,傳朕旨意,將六皇子姬臨塵發配南蠻邊界,讓他戴罪立功。”姬無道直接下令。
南蠻邊界是中州與南蠻之地的交界處,時常遭受著蠻族的侵染,危機四伏,姬臨塵被發配,可謂是九死一生。
莫傾城算是見識了帝王家的無情一面。
為了穩固自己的統治,維護自己的顏面,即便是親生兒子也能痛下狠手。
不過姬臨塵的死活與她無關。
回到王府。
莫傾城直接朝姬臨仙發難,對他大打出手,甚至連浩然劍都用上了。
“傾城,父皇冊封你為正妃,你該高興才是,為何如此憤怒,拿我發泄。”姬臨仙調侃道。
“誰愛做你的王妃誰去做,我不稀罕。”
莫傾城雖然出招狠毒,不過沒有動用底牌,傷不到姬臨仙,不過是為了發泄心中的憤懣罷了。
這就是弱者的悲哀,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甚至生死,她討厭這種感覺,她必須盡快讓誅仙劍陣和誅仙四劍凝聚成形,到時她才算有了主宰自己命運的資本。
刑部大牢。
明月皇妃穿著一身紅袍,遮住了臉,進入了刑部大牢。
姬臨塵見到他母妃來了,大喜過望,道:“母妃,兒臣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我在這里都呆膩了。”
“打開。”她命令道。
牢頭連忙將關押姬臨塵的牢房打開。
明月皇妃走進牢房,伸手撫摸了他的臉頰,心疼道:“我兒受苦了。”
啪!
她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
“母妃為何打兒臣。”姬臨塵被打蒙了,不敢相信他母妃會動手打他。
明月皇妃恨鐵不成鋼道:“我是要打醒你,讓你不知道天高地厚,儒院圣女也是你能輕辱的,即便是陛下也要敬畏儒院三分,你敢輕辱儒院圣女,那就是公然和天下學子作對,你長了幾個腦袋。”
姬臨塵跪著爬到她跟前,慌張道:“母妃,我可是您唯一的兒子,你一定要救救兒臣。”
“你父皇為了此事龍顏大怒,我求情也被喝斥了回去,還會陛下念及父子之情,給了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將你發配南蠻邊界,若你能立下大功,還有翻身的機會。”明月皇妃道。
“發配南蠻邊界。”姬臨塵癱坐在地上,南蠻邊界是何等兇險之地,埋葬了多少尸骨,他眼中流露出一股恨意,都是因為姬臨仙和莫傾城,若非是他們咄咄逼人,他豈會落到今日這般地步。
可他也不想想,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如何怪得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