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漓再度雙手結印,口中大喝:“冰火雙系靈術,毀滅!”
那影子見狀也雙手結印,欲施一記毀滅,但卻未料到此刻的千漓忽地停下了雙手,飛身沖向那影子,影子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見九條潔白的尾巴憑空而現,讓人頃刻失神。
而千漓正是抓住了這片刻的機會閃身至影子面前,掌心騰起赤紅的火焰劈向那影子,后者灰飛煙滅。
“妖?”一道男子的沉吟傳了來,是制造這幻境的主人目睹了這一切。那潔白的九條狐尾被千漓收回,那人再探查卻未能再發現妖氣了。
“半妖。”那人沉思片刻,便得出結論。
“魑幻!我們談談好嗎?”千漓知道是他。她周身的幻境被撤去,顯露出先前所在的那個山洞。四周皆是站立不動,眉目緊鎖的人們,看來都還在各自的幻境之內。而不是誰都能有如此多的底牌能夠“戰勝自己”的,周圍已然倒下了好幾具尸體,死于幻境中的那個自己之手。
“汝竟識得吾!來者何人?”
“閣下這番作風與手段,想不識得都難,該尊閣下一聲——獸王!”千漓抱拳道。
魑幻是獸神榜上排名第四的存在,而且常與屠冥天狼于第三之位較量。如果除開那傳說中的不知是否存在龍與鳳,這二位便是在做這百獸之首的爭奪了。
這魑幻極擅長使用幻術,因其沒有屠冥天狼那樣的至圣血脈,肉搏、硬拼自是不行,但論起手段來,是好不陰險。
魑幻有收集靈獸尸體的癖好,它會占領一座山頭,在其周圍布滿幻境,凡步入的靈獸,皆會成為被奪走靈魄的標本。
而這些靈獸的靈魄,魑幻會把它們安置在洞內,汲養各種奇花異草,并供自己修煉。
獸的修煉異于常人,十分不易,而且是這種千年難誕生的獸王,更是艱辛。
所以它的提升方式——靠吞食靈草來提升的大手筆,也就沒那么驚人了。
眼前的這位獸王已是化為人形的模樣,是一個俊朗的青年男子,樣貌無奇,只有是那雙眼睛有著迷幻的光彩。
他微微瞇起探查的眼睛,他上次于這靈界現身也已是數百年前了,此后便一直隱居于這山林之中,眼前這女子不過十余歲,怎會知曉他。
“汝究竟是何人?”
“在下——千漓。”
他眉頭輕蹙,這個名字一遍遍劃過腦海,終于帶起了一層漣漪:“汝是靈界君主,千漓!”
“已是曾經了。”千漓輕笑,眸中不無遺憾。
這個名字不斷勾起他的思緒,關于那個少女的傳說,靈界眾生幾乎皆知她愛上了獸王,違天道,棄神成妖……這份豪情著實讓人動容……
“汝與屠冥,如何了?”魑幻曾與屠冥天狼較量,自是相識,千漓也料到了此問。
千漓也知道,魑幻能記得她也是因為屠冥天狼,也就是如今的君凌千。
“我與他墜入輪回,歷經千年,還好我們尋到了彼此,”千漓的目光變得柔和,可轉而又染上了一絲苦澀,“可是,他又失憶了,什么都不會記得了。”
“失憶了?傾宇國的靈泉水應當可助恢復。”魑幻說道。
千漓搖了搖頭:“去過了,是恢復了記憶后的再次失憶,這次不同,毒侵靈識,他什么都忘了。”
“何毒竟使他的至圣血脈都抵抗不了?”“正是因為這至圣血脈,此毒最擅以柔克剛,強勁的血脈倒是幫助了毒性侵入。”
魑幻若有所思:“這樣的毒,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剛說著,只見寒夜辰發出了動靜,他也破了幻境,沒有多大的意外,畢竟他擅毒也不懼毒,且最常用的還是自己所創,所以那影子自是奈何不得他。
他睜眼正對上朝他看來的魑幻的目光,千漓說道:“這位是我的朋友,那毒——便是出自他手。但當時實屬意外,他已將余毒盡數清除,只是也無法控制屠冥靈識里的毒。”
魑幻打量著寒夜辰,緊盯著他那灰色的眸子:“汝也是半妖!”寒夜辰神色中有些戒備,畢竟被此人一眼識出身份,定然不會好對付。
可魑幻卻又道了句:“后生可畏!”
千漓發現魑幻似乎對妖有不一樣的情緒,但不是敵意。
“獸王,這些人皆是與我同行者,此地也是我帶著他們闖入的,還請獸王高抬貴手,此后,我必未為獸王覓得一上好洞府,再不讓世人打擾。”千漓道。
魑幻的目光又轉向千漓道:“吾早已停止幻境,其等皆已沉睡,待吾稍后判處。至于屠冥,或許吾有辦法,不過,汝得先答應吾一個條件。”
千漓不無激動:“獸王請講!”
“吾要汝重奪靈界,做回靈界之主。”
千漓蹙眉,不解:“這正是我重回靈界的目的,可獸王有此一愿卻是為何?”總不能也是為了什么靈界眾生,要討伐那殘暴的荊淵吧。人的死活,與他獸王何干?
魑幻默了默,再度開口道:“吾要汝奪回靈界之后,宣告天下,人與獸可相戀,可給妖一片凈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