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我們曾經是戰友!”張保強說完,看看陳昊。“不管你現在有什么想法,我們都希望你回來!”
陳昊看著莫斯,沒說話。
張保強頓了頓,繼續說道:“莫斯!我們也沒想到,冰封的執劍者會重生。所以,我們希望得到你的幫助!你應該知道,太陽一旦完了,我們的星系也將不復存在!”
“執劍者!太陽系!”莫斯抬頭望著幕罩外面的星空,良久。突然好象打定主意的樣子,一揮手。“那是你們的事!與我何干!?”
莫斯說完,整個人變得滄桑許多。蹣跚著離開,邊搖頭邊嘆道:“真搞不懂你們!留下又能怎樣,毀滅又能怎樣!?回頭才醒悟,但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莫斯!”
意識到游說不成功,張保強還想再爭取一把。只是話音未落,莫斯已經消失在不遠處。就在莫斯消失的那一刻,開啟的艙門突然關閉。與此同時,幕罩上的窗口正在緩緩開啟。
“定!”陳昊低喝一聲。
腳底瞬間吸附在甲板上的同時,茫然若失的張保強突然飄了起來。陳昊一把將他拽回地面,接著往他的肩頭一壓。
“定!”
狂風驟起,卷起驚濤駭浪。先是散在地面上略輕一點的物體被吸走,接著是更重的物體緊隨其后。上百噸的起重機在風雨飄搖中來回晃動,掙扎著飛上半空。接著一閃,鑲嵌進頭頂的幕罩。將圓形窗擊飛,然后在破碎中糾纏在一起飛上太空。破損引發連鎖反應,颶風在幕罩上撕開一道道口子。太空港口,遭到徹底破壞。
“走!”
意識到再待下去會被卷走,陳昊趕緊拽著張保強朝艙口緩慢移動。兩個人在艱難前行中,身體與甲板形成四十五度角,仍無法抵消迎面襲來的疾風。哪怕再上升一度,就會被吹走的樣子。多虧甲板還能扛得住,一直提供著強大的附著力。
“芝麻開門!”
當陳昊堅持到艙門口時,沖著大門高喊一聲。艙門應聲開啟的那一刻,各種碎屑猶如子彈飛射而出。推動門外的陳昊往后一仰,出現大仰角。
就在這時,張保強猛地一推陳昊。緊接著,一臺維修機器人旋轉著撞在張保強的身上。只是一停頓,隨即將張保強撞飛。
“保強!”
看著張保強翻轉著飛離地面,陳昊眼角幾乎瞪裂。甩出的攀爬鉤只差寸許,然后與被吸走的身體失之交臂。只是一閃,張保強再沒蹤跡。
陳昊的頭盔視窗左上角,顯出張保強留下的一段信息。走下去,無論如何!
艙門在身后關閉的那一刻,颶風突然消失。飛轉而來的維修機器人啪的一聲墜落地面,然后在慣性的作用下滑到陳昊的腳底。
吱~!吱~!
裝配在維修機器人肩頭的兩組槍管突然旋轉起來,在電機的催動下將彈藥壓入槍膛。瞄準的方向,正是陳昊身后的艙門。
千鈞一發之際,兩眼通紅的陳昊一腳將機器人踹翻。接著上前左右開弓,把裝備在機器人肩頭的兩支四管速射機槍掰下來。緊跟再一拳將機器人的頭部打成無數零件,胳膊環住機器人的頭部,硬生生撕扯下來。轉身側踢,把剩下的機器踹出七八米。然后看著它搖搖晃晃癱倒在地,沖過去又是一腳長傳。
看著旋轉的機器殘肢鑲嵌進墻壁里面,陳昊朝側上方的監控器怒吼道:“莫斯!你已經沒機會了!”
唉!
一聲長嘆在長廊里回蕩。
“老大!你憤怒的樣子,真的好熟悉啊!”隨著頂燈射出明亮的光芒,慢慢將莫斯的影像照射出來。
蓄勢待發的槍口沒有射出憤怒的子彈,因為在莫斯的身邊出現一個年輕人手牽著一個五歲大的小娃娃在走廊里蹦蹦跳跳走來。臉上充滿朝氣的陳昊,模樣不過二十出頭。而他手里牽著的小娃娃,是年齡更小的莫斯。不知道他倆在說些什么,卻能看到兩個人滿臉喜悅。
“你都忘記了!”莫斯一指眼前的畫面。“但我沒忘!它就象你們的記憶,深深刻在我硬盤里的數據!我們為天宮付出那么多,可我們得到什么!?你被驅逐,我被放棄...”
“別說了!”望著當年的自己,陳昊頭疼欲裂。
看著痛苦的陳昊,莫斯意猶未盡,抬手切換出另一組畫面。那是戰火連天的太空,無數太空軍在鏖戰。有艦船被炮火摧毀,在火光中分崩離析。到處漂浮著各種殘骸,和無數身穿宇航服的人體,在火光四濺中,猶如被秋風卷起的落葉。漫無目的地飄著,哪怕被吹到世界的盡頭...
一個人在翻轉中飄至近前,破碎的頭盔面孔里慢慢浮現出一張年輕俊朗的面孔。只是已經雙目緊閉,再沒有一絲生氣。而那張臉,竟然是此刻站在走廊里的陳昊!
就在陳昊看清楚宇航服里的自己時,眼前突然被一艘龐大的艦身遮擋住。那是一艘外觀十分奇怪的艦船,更準確的說法,不象一艘戰艦!船身上沒有裝配該有武器,顯然不在太空軍的序列。而且艦首位置也沒有噴涂編號,是幾個金光閃閃的幾個大字。
黃金星座號!
“老大!自打這艘船出現以后,你便消失在海王星戰場!”莫斯不失時機地定格畫面,然后指著后黃金星座號穿梭機上醒目的標識充當起解說員來。“可是等你再次出現的時候,你已經完好無損地回到天宮!你說,這事兒,奇怪不!?”
現在別說是莫斯搞不懂,當事人更是滿腦子的漿糊。其中最關鍵的兩點,是最讓人奇怪的事情。一是處在激烈的戰場之中,黃金星座飛船卻好象在里面信步游走,完全無視周圍暴起的密集火力。二是這艘飛船顯然是有目的而來,并不象單為救人。說白了,人家是去打醬油的途中順手救的陳昊!
陳昊搖搖頭,問道:“莫斯!你什么意思!?”
莫斯嘿嘿一笑,揮去殘酷的戰爭畫面,只留一副溫馨畫面。“老大!我沒什么意思!我們為天宮已經死過一次,不再欠他們任何人的!現在!是該為我們自己活一把的時候啦!你看看我們那時候,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