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諶面無表情地摞下一個字。

　　“說。”

　　“我最近要去拍戲了，可能沒時間給你拉小提琴。你看這樣行不行，我一周給你拉一次……”

　　阮菀話沒說完，已經被霍司諶冷冷地打斷。

　　他問：“你是不是沒看過合同？”

　　“看過啊。”阮菀有點怕了，“……你什么意思？難道合同還有什么附加條款，我不知道？”

　　臥槽，不是吧，難道她被套路了？

　　越想越怕，阮菀已經吃過合同的虧，趕緊下床去翻抽屜，翻出那份合同，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翻看。

　　“合同你等會兒再看，先聽我把話說完。”

　　“你說就是了。”阮菀頭也沒抬，心里很惶恐。

　　霍司諶眼睛微微瞇起，如同草原上正在蟄伏獵物的雄師，眼神陰森可怕，閃著駭人的冷光。

　　阮菀猛地打了一個寒顫，慢慢抬起頭，剛好對上霍司諶的雙眼。

　　剎那間，她感覺自己后背陣陣發冷，脊骨上爬滿了密密匝匝的冷汗，冷汗就像是螞蟻，行過的地方，留下無數雞皮疙瘩。

　　阮菀呼吸微窒，驚懼不安地望著屏幕里的霍司諶。

　　這才注意到他那邊竟然是白天，他所在的地方好像是辦公室，空間非常大。

　　“我……我在聽。”說出口的聲音都在發顫。

　　霍司諶冷聲開口：“合同沒有你想的附加條款，我既不想要你這個人，也不想要你的身體，你不要太自作多情。”

　　阮菀：“……”

　　“合同上寫得很清楚，我想聽小提琴，自然會傳召你。我的行蹤，你沒資格過問。以后你就算有事，也別聯系我，我不是你的救世主。”

　　他話說一完，電視當即黑屏。

　　阮菀氣不打一處來，什么叫她不要自作多情？

　　特喵的，明明是他心口不一，翻臉比翻書還快。

　　在訂婚現場搞得好像他離不開她一樣，沒多久就翻臉無情，搞得好像是她巴巴地趕上去倒貼他。

　　阮菀差點對電視動手，后來一想，電視報廢，她要賠的，隨即按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

　　她把合同逐字逐句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沒有苛刻的條件，也看不出哪里有問題。

　　阮菀深深后悔自己應該去學法的，至少能看出漏洞。后來一想，學渣去學法，那還不是個法渣，有個毛用。

　　唉，算了，他自己都說不需要她這個人，也不要身體……早知道應該錄音下來的。

　　阮菀捂住砰砰直跳的心口，剛才心悸留下來的影響沒能過去。

　　對著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她似乎又回到那天在手術室里，他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如同俯視螻蟻般的眼神。

　　可惡……

　　阮菀咬緊牙關，她想，走著瞧，這事沒完，總有一天要他付出代價。

　　*

　　關掉視頻連接后，霍司諶厲聲道：“諾亞，你要是再敢違抗命令，私自接觸那女人……”

　　“先生，您行為很不禮貌，怎么能稱阮小姐為……”

　　“閉嘴！”

　　諾亞突然幽默：“先生，我是沒有嘴的，我只是一個AI，您現在還沒有給我配備機械身體。”

　　“……”

　　霍司諶直接將辦公桌上的兩臺電腦斷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