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邱南一言不發(fā)地輕輕擦掉滑到嘴邊的淚,進了舞室。
丁沐陽看著那個沉默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這次的考核,江邱南拿到了第二。
“你這次很棒。”舞蹈老師不住地夸贊道。
江邱南道了聲謝,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身子一歪。
其實一開始他就是硬撐著,剛剛跳得時候,大滴的汗從額上滾落,他也只是將牙死命咬著,吭都沒有吭一聲。
丁沐陽無可奈何地從背后將他撐住。“唉,真是拿你沒辦法,”他將江邱南的胳膊攬到自己的肩膀上,“走吧,送你回寢室。”
一邊扶著江邱南,丁沐陽嘴上不自覺地碎碎念起來:“你要把身體照顧好,以后才能出道,日子遠著吶,現(xiàn)在正年輕時落下了病根子,往后幾十年要怎么受啊,你這個人,什么都硬撐著,唉……”
江邱南默默地伏在丁沐陽的肩上,沒有說話。
臨到寢室門口,拐彎處碰到了林樺和徐洲,四人的眼睛碰到了一起。
江邱南將目光移開來,沒有再看那兩人。
林樺和徐洲關(guān)上了寢室門,背著個腰包,估計是要出去玩。最重要的考核已經(jīng)結(jié)束,再加上平時他們也都是愛玩的。這一樁事落定,肯定是再待不住的。
丁沐陽也沒有看那兩人,將江邱南扶到門邊,掏出鑰匙準(zhǔn)備開門。
身后傳來一聲輕笑,緊接著是林樺嬉笑的聲音:“嘁——”
這聲聽著非常讓人不舒服,充滿了輕蔑。
“不過是條敗犬,裝什么落魄公子哥。”
江邱南猛地握緊了拳,身子繃緊。
丁沐陽感受到了肩上男子身體的變化,轉(zhuǎn)過頭去,臉部因氣憤漲得通紅,朝著那看笑話似的雙臂抱胸的兩人怒斥道:“管你們屁事!”
“喲——”林樺見平時那個整天笑嘻嘻的白凈男生此刻像變了個人似的,漲紅著臉,竟然敢跳出來怒斥他。他像被氣笑了,又像壓根一點也沒想到,帶著驚奇地說道:“你行啊你,怎么了這是,我殺了你媽咪了?”
“你!”丁沐陽身體一怔,就想要沖出去,奈何身上還靠著一人,他忍住了沖動。
那林樺還在繼續(xù)說著,這次又換上了副委屈又好笑的表情:“我就是說說而已,怎么非要有傻避自己要對號入座,急著往里跳吶。”
他轉(zhuǎn)過頭去,朝著徐洲揚了揚下巴:“是不是啊,怎么這人這樣呢,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癥癥吶。”
徐洲嗤笑著點點頭,站在旁邊看戲。
林樺又轉(zhuǎn)過身來,玩味地朝著丁沐陽與江邱南上下打量,絲毫不掩飾。看完,朝著丁沐陽嗤笑道,:“你是不是喜歡他啊你,怎么偏偏就今天跟被踩了尾巴似的,真奇怪,平時你看著挺娘娘腔,該不會你真和他相好了——”
丁沐陽只覺得身上一輕,再定身看去,一道身影箭似的向那兩天竄了過去。
林樺那句話還未說個完全,就看到眼前撲過來一個身影,還未來得及看清,鼻子上傳來一陣悶痛,還未來得及叫出一聲,就像一顆失控的隕石,一頭栽倒在地上。
江邱南站在他的身前,大口喘著氣,攥成死拳的手微微顫動著。